王铁柱带来的消息,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林浪刚刚因“看”到自身气运而生出的那点微末希望。针对性的“清心符”?看来他在别人眼中,已不仅仅是个笑话,更是一个需要严阵以待的“威胁”了。
“林兄弟,怎么办?那些符箓听说效果不错,能宁心静气,抵御外邪侵扰,万一……万一对你的神通有影响……”王铁柱忧心忡忡,比林浪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
林浪沉默地握紧了口袋里的骰子,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微安定。影响是必然的,李老头说过,气运之妙,存乎一心。那清心符既然能稳定心神,恐怕真的会削弱他那基于精神意念引导的“衰运”效果。
“无妨,走一步看一步吧。”林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接下来的两天,他几乎足不出户,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李老头所说的“观运”之中。他不再试图去主动引导,而是像旁观者一样,静静地感知、观察那缭绕自身的灰色气流。过程依旧艰难,那气流虚无缥缈,时隐时现,难以捉摸。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对这种状态的适应力在缓慢提升,维持“观运”状态的时间也在一点点延长。
而外界,关于小比和清心符的讨论更是沸反盈天。不少家境尚可或下了血本的杂役甚至个别正式弟子,都设法弄到了一两张清心符,视若珍宝,仿佛有了这符箓,就能在面对“林衰神”时立于不败之地。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
外门小比的日子,终于到来。
演武场人声鼎沸,几乎所有的外门弟子和杂役都聚集于此。中央矗立着五座高出地面三尺的擂台,以五行方位排列。负责裁判的执事和维持秩序的内门弟子已然就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兴奋的气息。
林浪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杂役服,腰间别着王铁柱给的那把卷刃短刀,口袋里紧紧攥着那颗骰子。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扫过自己,有好奇,有忌惮,有跃跃欲试,也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抽签仪式开始。林浪抽到的是一号擂台,第三场,对手是一个名叫张魁的杂役弟子。此人身材壮硕,据说修炼刻苦,已接近炼气一层巅峰,在外门杂役中算是小有名气。
当对阵名单公布,张魁的名字与林浪并列时,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哗然。张魁本人更是脸色一变,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箓,小心翼翼地贴在了自己胸口,那符箓上朱砂绘制的符文微微一亮,随即隐没。正是市面上流传的清心符!
张魁做完这一切,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看向林浪的眼神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挑衅和狠厉。显然,他是有备而来,并且将林浪视作了自己晋级路上的垫脚石。
比试一场场进行,呼喝声、兵刃碰撞声、法术爆鸣声不绝于耳。很快,轮到了林浪与张魁。
“一号擂台,第三场,林浪对张魁!”裁判高声宣布。
人群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一号擂台。
林浪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上擂台。他能感觉到胸口贴着的、王铁柱硬塞给他的一张小火球符的粗糙触感,以及口袋里骰子的冰凉。
张魁早已在台上等候,他活动着手脚,肌肉贲张,体内微弱的灵气运转开来,带着一股压迫感。他胸口那清心符所在的位置,隐隐散发着一股令人心宁的气息,形成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林浪,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张魁低吼一声,不等裁判完全下令开始,便已迫不及待地猛冲过来,钵盂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直砸林浪面门!他打定主意,要速战速决,不给林浪任何发动那诡异能力的机会!
林浪脸色一变,他本身体质就弱,手腕伤势也未完全复原,根本不敢硬接。他只能凭借一股机灵劲,狼狈地向侧后方翻滚躲避。
“砰!”张魁一拳砸在擂台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击不中,张魁毫不停留,如同附骨之蛆般紧追不舍,拳脚如同狂风暴雨般向林浪倾泻而去。林浪只能凭借那点可怜的“观运”直觉,险之又险地躲避着,样子极其难看,引得台下阵阵嘘声。
“果然!没了那邪门运气,他就是个废物!”
“张师兄,揍他!”
“看来清心符真的有用!”
林浪咬紧牙关,在闪避的同时,努力集中精神,尝试引导衰运影响张魁。然而,当他那无形的意念触碰到张魁周身时,果然感觉到了一层柔韧的阻碍!那清心符形成的宁心静气场,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壁,极大地削弱了他那本就微弱的引导之力!
他“看”到自身那灰色的衰运气流,在触碰到张魁时,变得散乱、迟滞,难以凝聚生效!
张魁也感觉到了异样,他发现自己虽然攻势凶猛,但总能被林浪以毫厘之差躲过,偶尔自己也会出现极其微小的失误,比如脚下打滑、出拳角度偏了一丝,但这些意外都微不足道,根本无法影响战局。这让他更加确信清心符的作用,攻势愈发狂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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