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都市 > 抗战文豪:写死投降派点燃中华魂 > 第143章 延安的紧急会议

同日深夜,延安窑洞

油灯晃动着,在土墙上投下几个激烈争论的影子。

**南方局文艺工作负责人老周——一个四十多岁、面容清癯的中年人,手里拿着辗转送达的《七月》特刊,眉头紧锁。

围坐在简陋木桌旁的,有宣传干部、文艺骨干,还有两位女同志代表。

“这篇文章,大家都看了。”老周敲了敲杂志,“说说看法。”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干部率先开口:“写得好!笔锋如刀,直指封建压迫的本质。表面写中东,句句都在戳咱们自己历史上的伤疤。

我看,应该组织边区妇女座谈学习,这篇文章有很强的现实教育意义。”

另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同志点头:“我同意。尤其是那段关于龙国女子挣脱裹脚布的追问——这问的不仅是中东女性,也是问我们中国的女性:为什么我们能走出来?是靠抗争,不是靠施舍。这对启发妇女觉悟很有用。”

但负责统战工作的同志提出了顾虑:“文章确实写得好,但太锋利了。现在国共合作抗日,我们在国统区的文化工作,讲究策略。

这篇文章在重庆引起这么大轰动,肯定会刺激国民党内保守势力的神经。我担心,作者‘醒狮’——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贾玉振——会有危险。”

窑洞里沉默了片刻。

老周缓缓道:“贾玉振这个人,我们观察很久了。从《未来之书》到希望基金,从情歌到这篇《黄粱梦》,他的核心始终没变:启蒙。

用文化唤醒人,用行动改变人。他现在走的这条路,和我们‘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虽有不同,但大方向是一致的:反抗压迫,追求解放。”

他顿了顿,看向在座的一位女同志:“苏惠同志,你一直在重庆工作,了解情况。你说说。”

苏惠三十出头,短发,眼神干练。她想了想,说:“贾玉振在重庆文化界和底层民众中影响力很大。希望基金实实在在帮了不少人,他的歌、诗、画,在青年学生和普通市民中很有市场。

这次《黄粱梦》引发的反响,主要集中在知识女性和进步学生群体,这正是国统区妇女运动可以发力的地方。如果我们能因势利导,或许能推动国统区妇女工作打开新局面。”

“但风险呢?”统战同志追问。

“风险肯定有。”苏惠坦然道,“国民党内顽固派、封建卫道士,肯定会反扑。贾玉振可能面临打压,甚至人身威胁。

但反过来看,这也是暴露那些顽固派面目的机会。

我们可以通过进步报刊声援,组织学界讨论,把话题从‘文章是否过激’引向‘女性命运是否需要改变’的本质问题。”

老周沉思良久,终于拍板:“这样,分两步走。第一,在边区内部,组织妇女代表座谈学习这篇文章,结合我们自己的妇女解放实践,讨论如何进一步破除封建残余。

第二,通过秘密渠道联系贾玉振,肯定他的勇气和文章的积极意义,同时提醒他注意斗争策略,保护好自己。必要时,我们可以提供帮助。”

他环视众人:“同志们,妇女解放是民族解放的重要一环。贾玉振这把火,烧起来了,我们不能让它轻易被扑灭。

但要记住——星火可以燎原,也要防风防雨。我们的任务是,既让火旺旺地烧,又别让点火的人被烧着。”

会议散时,已是后半夜。

延安的星空清澈低垂,银河如练。

苏惠走出窑洞,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

她想起去年在重庆,曾远远见过贾玉振一面——在希望基金举办的难童画展上,那个清瘦的男人站在一群孩子中间,笑得温和。

那时她只觉得这是个有良心的文化人,没想到,他能写出这样血泪淋漓的文字。

“醒狮……”她喃喃道,“是该醒了。”

重庆,冠生园酒楼雅间

灯光煌煌,酒香氤氲。一桌八人,都是重庆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楚天坐在主宾位,穿着簇新的藏青中山装,头发抹得油亮,脸上泛着酒后的红光。

酒过三巡,话题不知怎的转到了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黄粱梦》。

“要我说,那个什么‘醒狮’,就是吃饱了撑的!”一个秃顶的商会理事打着酒嗝,“女人家的事,也值得写那么长文章?还罩袍、裹脚布——咱们中国女人现在不挺好吗?放脚、读书、抛头露面,还想怎的?”

众人附和。楚天呷了口酒,嗤笑道:“刘理事说得对。要我说,女人就该守本分!相夫教子,料理家务,这才是正途。读太多书,心就野了。像那个写文章的,蛊惑人心!”

他顿了顿,声音拔高了些,带着明显的怨毒:“我家那个不孝女,就是读了太多乱七八糟的,心气高了,才……”话到嘴边,他猛地刹住——楚云自杀的事,毕竟不光彩。

但桌上都是人精,谁听不出弦外之音?气氛微妙地一滞。

这时,坐在楚天斜对面的一位女士——《新民报》的女记者林曼,忽然放下筷子,抬起眼看向楚天。

林曼三十出头,穿一身素色旗袍,齐耳短发,戴一副金丝眼镜。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楚天,眼神平静,却有种穿透力。

楚天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强笑道:“林记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林曼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楚先生,您女儿的事,我听说了。节哀。”

楚天脸色一僵。

“不过,”林曼话锋一转,“我倒想请教楚先生:您说女人该守本分,这‘本分’是谁定的?

是千年礼教,还是今日法律?

您说读太多书心会野,那请问,您自己读书吗?您儿子读书吗?

为什么男人读书是上进,女人读书就成了罪过?”

一连三问,问得楚天张口结舌。

桌上其他人也愣住了。有人想打圆场:“林记者,楚先生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林曼寸步不让,“《黄粱梦》里写的阿伊莎,因为教法不许男医生碰她,母亲咳血而死;

因为父亲要卖她给五十岁毛拉,最后绝望自尽。

楚先生觉得,这只是中东的事,与我们无关?”

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诸位,我报社还有稿子要赶,先走一步。”

走到门口,她回头,目光扫过楚天那张涨红的脸,淡淡道:“楚先生,建议您也读读那篇文章。

或许能明白,您女儿为什么要走那条绝路——不是因为读了书心野了,是因为读了书,终于知道自己本可以不做囚徒。”

门轻轻关上。

雅间里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天脸上,那目光里有尴尬,有同情,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审视。

楚天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酒液晃出来,洒在他簇新的中山装上,染开一小片深渍。

他想骂,想摔杯子,想吼“你懂什么”,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林曼最后那句话,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他心里最虚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楚云小时候,摇摇晃晃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喊“爹爹”;

想起她第一次识字,举着写了自己名字的纸,眼睛亮晶晶地问“爹爹,我写得好看吗”;

想起她母亲死前,抓着他的手说:“楚天,让云儿读书,别让她像我一样……”

那时他是怎么答的?

他说:“放心,咱们云儿,将来要当女状元。”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是从他仕途不顺,开始怨天尤人?

是从他需要用女儿攀附权贵,安慰自己“女人总要嫁人”?

还是从他心底深处,其实从未真正相信过“女子能成事”?

“楚兄,楚兄?”旁边有人推他。

楚天猛地回过神,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喝酒,喝酒……刚才说到哪儿了?”

众人识趣地转移话题,酒桌上重新热闹起来。

但楚天再也喝不出滋味了。

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是楚云的眼睛,清亮的,带着泪的,最后变成死寂的。

还有那个林曼,那些女学生,那些读《黄粱梦》的女人……她们的眼神,像无数根细针,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把他罩在里面,喘不过气。

窗外,重庆的夜繁华依旧。

霓虹灯在江面上投下破碎的光影,轮船鸣着汽笛,远处隐约传来舞厅的爵士乐。

可楚天忽然觉得冷。

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

他下意识裹紧了外套,可那冷,不是衣服能挡住的。

它来自他心里某个突然裂开的缝隙——那是他多年来用“传统”“本分”“父权”糊住的裂缝,如今被一篇文章,被几句话,撬开了一道口子。

风灌进来,呼呼地响。

他举起酒杯,想再喝一口,手却抖得厉害,酒全洒了。

“楚兄醉了。”有人打圆场,“散了吧,散了吧。”

楚天被人扶着走出酒楼。夜风吹在脸上,他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去——重庆的夜空,雾蒙蒙的,看不见星月。

只有远处七星岗的方向,似乎有一扇窗,还亮着灯。

固执地亮着。

像一颗不肯妥协的良心。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