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姝凤逆天 第94章 双凰劫·酸菜破巫蛊

大周深宫，凤栖宫偏殿。

空气里浮动着沉水香清冷的气息，却压不住苏瑶光心头那缕越来越浓重的不安。窗外，暮色四合，将雕梁画栋的宫室轮廓浸染得模糊而阴郁。秦嗣源的反扑比她预想的更快、更狠。短短数日，她安插在各处的眼线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沉寂无声。宫墙之内，风声鹤唳，一股无形的铁幕正在落下，挤压着她好不容易重新掌控的空间。

“殿下，”柳如烟步履无声地靠近，脸色比殿内素纱的屏风还要白上几分，声音压得极低，“椒房殿那边…皇后娘娘今日午后又召了虚渊国师入内，闭门一个时辰有余。还有，掖庭司上报，说…说在您生母昭懿皇贵妃的旧陵寝内，发现…发现了不祥之物！”

苏瑶光端坐书案后，执笔批阅一份关于南方水患的奏折，闻言手腕悬停，一滴饱满的墨汁无声滴落在“灾民流离”四字上，迅速晕染开一片压抑的污迹。她面上无波，只那双沉静的凤眸深处，冰棱般的寒意无声凝结。

“不祥之物？”她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放下笔，指腹轻轻捻过冰凉的玉扳指。

“是…”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据说是…是巫蛊厌胜之术所用的人偶！上面…上面缝着…缝着陛下的生辰八字和…和您的名讳！”

一股冰冷的怒意瞬间席卷苏瑶光四肢百骸！好毒的计！构陷她诅咒皇帝，行大逆不道之事！这不仅仅是泼脏水，这是要将她和承瑞彻底钉死在谋逆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秦嗣源，还有他背后那个影子般的虚渊，终于图穷匕见！

几乎就在柳如烟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一股强烈的、带着撕裂般痛楚的灼热感猛地从苏瑶光灵魂深处炸开！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那无形的凤凰契约！仿佛有一道狂暴的雷霆顺着灵魂的纽带狠狠劈来！

“惊鸿！”苏瑶光脸色骤变，霍然起身！书案被带得一晃，奏折散落一地。契约另一端传来的，是沈惊鸿濒临极限的愤怒、剧痛与滔天的杀意！如同实质的火焰，瞬间点燃了她的识海！

* *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武林盟总坛——龙虎坪。

夕阳的余晖将巨大的演武场染成一片血色。原本庄严肃穆的武林大会，此刻已沦为修罗场！

“沈惊鸿！你勾结魔教，残害同门，证据确凿！今日便是你沈家彻底除名之时！诸位同道，随我诛杀此獠！”高台之上，林惊羽一身月白锦袍，俊朗的面容此刻因亢奋和杀意而扭曲，他手中长剑直指场中那个被重重包围的绯红身影，声音裹挟着内力，响彻全场，带着煽动人心的蛊惑。

他身旁，几个依附于他的门派掌门纷纷拔出兵刃，眼神贪婪而凶狠。场下，更多被蒙蔽或慑于淫威的江湖人士蠢蠢欲动。

场中央，沈惊鸿单膝跪地，龙渊剑深深插入身前的青石板中，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身绯红劲装多处破裂，洇开暗红的血迹。她左肩处，一个乌黑的掌印清晰可见，丝丝缕缕阴寒歹毒的内力正不断侵蚀着她的经脉，带来针扎蚁噬般的剧痛，半边身子几乎麻木。嘴角的血迹未干，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不屈的金红火焰，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凤凰。

在她身后，赵铁鹰须发戟张，挥舞着一柄厚背鬼头刀，状若疯虎，刀风呼啸，勉强抵挡着从侧翼攻来的敌人，身上也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身衣袍。更远处，几个拼死护在她身边的朱雀卫好手，已在围攻中倒下，生死不知。

“林！惊！羽！”沈惊鸿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却穿金裂石，饱含着刻骨的恨意，“灭我沈家满门，构陷污蔑，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今日我沈惊鸿若不死，必让你千刀万剐，血债血偿！”她试图强行运转家传心法，压制那股阴寒内力，剧痛却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林惊羽狞笑一声，眼中杀机暴涨，“诸位，还等什么？拿下她，盟主有重赏！”

围攻的人群再次躁动，刀光剑影如同嗜血的浪潮，向着中心那一点绯红汹涌扑去！冰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要将她彻底撕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都给胖爷我——住手！！！”

一声突兀的、带着破锣嗓子特有穿透力、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哭腔和惊惶的暴喝，如同平地惊雷，极其不和谐地炸响在肃杀的龙虎坪上空！

所有人，包括杀气腾腾的林惊羽和濒临极限的沈惊鸿，动作都下意识地一滞，愕然循声望去。

只见演武场边缘，一个极其“耀眼”的身影，正连滚带爬、以一种与其庞大体积毫不相符的敏捷（或者说狼狈），从一片倒塌的兵器架后面冲了出来！

来人正是王魁！

他此刻的形象，堪称惊世骇俗。一身原本还算体面的绸缎袍子，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勉强挂在肥硕的身躯上，露出里面……呃，一条绣着大红牡丹、极其风骚的绸布裤衩！圆滚滚的肚皮随着他剧烈的喘息波涛起伏。那张胖脸上，涕泪横流，糊满了汗水和尘土，几缕油腻的头发贴在脑门上，狼狈不堪。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块不知从哪个摊子上顺来的、啃得坑坑洼洼的、散发着浓郁发酵酸味的……咸菜疙瘩！

“林惊羽！你这杀千刀的小白脸！忘恩负义，猪狗不如！”王魁一边朝着沈惊鸿的方向亡命狂奔，一边挥舞着那半块咸菜疙瘩，唾沫横飞地破口大骂，声音因恐惧和激动而尖利变形，“当年要不是我们沈家老爷看你可怜，赏你口饭吃，教你武功，你早他娘的饿死在路边喂野狗了！你倒好！恩将仇报！背后捅刀子！灭人满门！还污蔑我家小姐勾结魔教？我呸！你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虚伪的驴脸！魔教见了你都得喊声祖师爷，夸你心黑手毒不要脸！”

这一连串如同市井泼妇骂街般的、极具画面感和侮辱性的痛骂，夹杂着浓郁的酸咸菜气味，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形的臭气弹，瞬间把龙虎坪上肃杀悲壮的决战氛围炸得稀碎！

围攻的江湖人士懵了，举着刀剑的手僵在半空，表情古怪，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憋得十分辛苦。

高台上的林惊羽，那张原本因胜券在握而显得意气风发的俊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继而变得铁青！他苦心经营多年的翩翩君子、武林盟主形象，被王魁这通泼妇骂街揭得底裤都不剩！尤其那句“魔教见了都得喊祖师爷”，更是气得他额头青筋暴跳，浑身发抖！

“哪…哪里来的疯狗！胡言乱语！给我…给我剁了他！！”林惊羽指着王魁，声音都气得变了调，失了往日的从容。

几个离得近的、急于表现的黑衣打手立刻狞笑着扑向王魁。

“妈呀！救命啊！小姐！沈女侠！胖爷我这身神膘可经不起砍啊！”王魁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抱头鼠窜，动作笨拙得像只受惊的肥鸭，偏偏在刀光剑影中左扭右拐，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几记致命的劈砍。他手里的咸菜疙瘩成了“武器”，慌乱中竟朝着一个扑来的黑衣人脸上狠狠砸去！

“噗嗤！”

那半块散发着浓烈酸腐气息的咸菜疙瘩，精准地糊在了黑衣人的口鼻之上！

“呕——！”那黑衣人猝不及防，被这生化武器级别的气味正面击中，瞬间胃里翻江倒海，攻势一滞，弯腰狂呕起来，战斗力瞬间清零。

“哈哈哈！胖爷我的‘酸菜神功’初显神威！”王魁见状，竟忘了害怕，得意忘形地扭了扭肥硕的屁股，那大红牡丹裤衩在夕阳下格外刺眼。

这荒诞至极的一幕，让紧张到极点的沈惊鸿都差点破功。赵铁鹰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连挥刀都忘了。

然而，王魁的“神勇”也就到此为止了。更多的黑衣人围了上来，刀光凛冽，眼看就要将他剁成肉泥。

“死胖子！趴下！”沈惊鸿强忍着剧痛和契约另一端传来的、苏瑶光那边同样危急的冰冷怒意，厉声喝道。她眼中金红光芒暴闪，一股决绝的意念顺着契约汹涌传递！

* * *

深宫，凤栖宫偏殿。

苏瑶光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灵魂契约传来的剧痛和沈惊鸿濒死的愤怒如同烈火灼烧着她的神经。殿外，沉重的脚步声、甲胄碰撞声、以及内侍尖利的“奉旨搜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越来越近！

柳如烟焦急万分：“殿下！黑眦卫和国师的人马上就到殿门了！那污蔑的‘证据’肯定已被‘发现’！快想办法……”

苏瑶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灵魂的震荡和身体的虚弱。她清晰地“听”到了沈惊鸿那声厉喝，也“看”到了王魁那滑稽又惊险的处境，更感受到了沈惊鸿传递而来的、那孤注一掷的决绝意念！

“慌什么。”苏瑶光倏然睁开眼，眸中寒光凛冽，如同淬了冰的利刃。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猛地转身，几步走到殿中那尊供奉着白玉观音的紫檀佛龛前！佛龛前香炉里，三柱线香正静静燃烧，散发出宁神的檀香。

她看也不看那慈眉善目的观音像，目光锐利如鹰隼，直接锁定在香炉后方，那不起眼的莲花座底部——一丝极其微弱、几乎与檀香融为一体的、若有似无的甜腻腥气，正从那里极其诡异地散发出来！若非她精神力被契约强化到极致，又得了沈惊鸿的“提醒”，绝难察觉！

巫蛊邪术的源头！那诅咒人偶的邪力，必然通过某种媒介，与此处相连！

殿门已被粗暴撞开！身着玄黑重甲、面容冷硬的黑眦卫如潮水般涌入，刀剑出鞘，寒光映亮了昏暗的殿堂。几个戴着惨白哭脸面具的黑袍人如同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入，阴冷怨毒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苏瑶光和她面前的佛龛。

为首的黑眦卫统领按刀上前，声音冰冷：“长公主殿下！奉旨搜查！有人告发您宫中藏匿巫蛊厌胜之物，诅咒陛下！请殿下……”他话未说完，目光已扫向佛龛，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苏瑶光动了！

她并未去碰那可疑的佛龛，而是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做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动作！

只见她猛地抄起佛龛旁，那个王魁之前为了讨好她，死皮赖脸献上、被她嫌弃地丢在角落、沾满了香灰、油腻腻的大号醋坛子！那坛子口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与庄严佛殿格格不入的老陈醋的酸腐气息！

“邪秽之物，也敢玷污佛门清净？！”苏瑶光清叱一声，声音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她双臂用力，将那沉甸甸、沾满香灰的醋坛子高高举起，在所有人，包括那几个黑袍人错愕的目光中，朝着那紫檀佛龛的莲花座底部——那股甜腻腥气的源头，狠狠砸了下去！

“哗啦——砰！！！”

醋坛子应声而碎！黑褐色的、散发着刺鼻酸味的老陈醋混合着粘稠的香灰，如同泥石流般瞬间喷溅开来！精准无比地泼洒、覆盖了整个莲花座底部和周围的地面！

“滋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滚油泼雪的声音骤然响起！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却瞬间被浓烈酸醋味覆盖的甜腥恶臭！被醋液和香灰混合物覆盖的地面，竟冒起丝丝缕缕极其细微、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黑烟！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邪异甜腥气，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消散了大半！

“啊！”为首那名正要上前“发现证据”的黑袍人，身体猛地一晃，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反噬，惨白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精心布置、连接着陵寝人偶的邪力媒介，竟被这最污秽、最不起眼的陈醋污垢给……污染破坏了？！这简直是对他毕生邪术的侮辱！

整个凤栖宫偏殿，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玄甲森森的黑眦卫们举着刀，僵在原地，面面相觑，看着一地狼藉的醋液、香灰和破碎的陶片，又看看长公主殿下那虽然沾了些污渍却依旧挺拔傲然的身影，再看看那个捂着胸口、明显不对劲的黑袍人，一时间全都懵了。

这…这算什么？长公主殿下…用一坛子醋…砸了自己的佛龛？还…好像砸出了点邪门的东西？

苏瑶光缓缓站直身体，无视溅落在裙摆上的醋渍和香灰，凤眸冰冷地扫过闯入的众人，最终落在那名失态的黑袍人身上，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冷到骨髓里的嘲讽。

“本宫清理佛前污秽，动静大了些，惊扰各位了。”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威压，“统领大人要搜，尽管搜。不过，若搜不出什么‘不祥之物’……”她目光如冰刃，刺向那黑眦卫统领，“惊扰本宫清修，污蔑皇室清誉，这罪责，不知秦相和国师大人，担不担得起？”

黑眦卫统领脸色微变，看着地上那滩还在冒烟的醋灰混合物，又看看气息不稳的黑袍人，再对上苏瑶光那洞悉一切、冰冷刺骨的目光，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他知道，这次精心策划的“人赃并获”，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坛子醋，彻底搅黄了！长公主的反击，开始了！

* * *

龙虎坪上。

就在王魁被刀光吓得魂飞魄散、闭目待宰的瞬间——

一股冰冷、磅礴、带着无上威严与洞察秋毫意念的力量，如同九天银河倒灌，猛地通过凤凰契约，从苏瑶光那边汹涌注入沈惊鸿几乎枯竭的经脉！

苏瑶光的意念清晰无比地传递过来，带着决绝的指引：“惊鸿！邪秽惧污！灵力化‘秽’，破其媒介！”

沈惊鸿眼中金红光芒瞬间暴涨！如同两轮燃烧的小太阳！体内那几乎被阴寒掌力冻结的灵力，在这股冰冷意志的引导下，瞬间沸腾逆转！不再是煌煌正大的烈焰，而是化为一种……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混合了陈醋污垢般“浊”意的奇异能量！

“给我——破！！！”

沈惊鸿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长啸，猛地拔起深深插入地面的龙渊剑！剑身不再是纯粹的暗金光芒，而是缠绕上了一层浑浊的、灰扑扑的、仿佛裹挟着尘埃与污浊气息的灵力气流！

她没有去攻击围上来的敌人，而是将逆转的、带着“污秽”属性的全部力量，狠狠一剑，斩向脚下坚实无比的青石板地面——斩向那无形中，正通过某种邪术媒介，源源不断向林惊羽输送着阴寒邪力、维持着他“正义凛然”假象的源头！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龙虎坪坚固无比的青石地面，以沈惊鸿剑尖为中心，猛地炸开一个巨大的深坑！碎石如同暴雨般四射飞溅！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混合着土腥、腐朽、以及某种类似王魁那酸菜坛子被打翻般的“污秽”气息，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地底冲天而起！

这股气息无形无质，却带着一种极其霸道、极其“不讲道理”的污染力！

“呃啊——！”

高台之上，正志得意满、准备欣赏沈惊鸿被乱刀分尸的林惊羽，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胸口！他脸上虚伪的正义瞬间凝固，继而变得极其痛苦和扭曲！体内那运转流畅、为他提供强大力量支撑的阴寒邪力，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变得滞涩、混乱、甚至……反噬！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血的颜色带着诡异的暗沉！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高台上踉跄着摔落下来，狼狈地滚倒在地，月白锦袍沾满尘土，哪还有半分盟主风采？他捂着胸口，惊骇欲绝地看向场中那个持剑而立、周身环绕着浑浊气流的身影，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你…你这是什么邪功？！”

围攻沈惊鸿和王魁的那些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地裂和那股冲天而起的污浊气息冲击，动作齐齐一滞，眼神出现瞬间的迷茫和混乱，仿佛被熏晕了头。

连赵铁鹰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嘟囔道：“好家伙…这味儿…比胖子的咸菜还冲！”

王魁趁机连滚带爬地躲到沈惊鸿身后，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吓死胖爷了…小姐！沈女侠！你这招…呃…味儿是大了点，但真他娘的管用啊！酸圣老爷显灵了！”他看着林惊羽那副狼狈吐血的模样，又看看周围晕头转向的敌人，忍不住叉腰，对着林惊羽的方向得意地扭了扭他那穿着大红牡丹裤衩的肥硕屁股：“小白脸！看见没？这就叫邪不压正！呸！”

沈惊鸿拄着剑，剧烈喘息，体内灵力几乎被这一剑抽空，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但她看着高台跌落、狼狈不堪、力量被“污秽”反噬的林惊羽，看着周围暂时陷入混乱的敌人，再看看身后那个虽然形象不堪却意外“立功”的死胖子，一股劫后余生的畅快感和冰冷的杀意同时在胸中激荡。

她知道，苏瑶光在深宫同样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暗战。这一剑，斩开的不仅是龙虎坪的地面，更是林惊羽精心编织的谎言和强加于沈家的污名！

她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凌厉如刀的弧度，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剑，直刺挣扎着想要爬起的林惊羽。

“林惊羽，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