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绩效考核指南 第152章 神目如电，照见妖邪

赤燎的怒火与玄冥的阴冷，如同冰火两重天，将林凡夹在中间。杨戬高踞神座，沉默如同山岳，但那无形中弥漫开来的威压，比任何言语都更令人窒息。

面对赤燎“其罪当诛”的威胁，林凡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灼灼，直视那烈焰缭绕的身影：

“证据？赤燎星君，你体内那躁动不安、与归墟寂灭之力隐隐共鸣的业火，便是证据！玄冥道友，你神魂深处那层与水系本源交织、却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灰色迷雾，便是证据！”

他声音清越，竟隐隐引动了司法殿内蕴含的律法之力共鸣，殿顶那象征“明镜高悬”的牌匾微微震颤，洒下清辉。

“什么？！”赤燎瞳孔骤缩，他没想到林凡竟能感知到如此细微的本源联系。玄冥周身的水汽也剧烈波动了一瞬。

林凡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猛地转向杨戬，拱手朗声道：“杨天尊！您执掌天规律法，额间神目，上察九天，下观九幽，最能明辨忠奸，照见虚妄！晚辈恳请天尊，睁开神目，一观此二位道友神魂本源！若他二人清白无瑕，晚辈愿领受一切责罚！若有不谐……”

他话语一顿，声音斩钉截铁：“那便是影宿巨奸潜伏于天庭核心，意图倾覆我天庭根基！天尊，您是要维护这可能存在的‘同僚之谊’，还是要扞卫天庭法度，守护这三界秩序？！”

这一番话，直接将皮球踢给了杨戬，更是将“维护同僚”与“扞卫天庭”放在了天平的两端！

杨戬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额间那道竖痕剧烈跳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封而出。林凡的话，字字如锤，敲打在他坚守的“法理”之上。

司法天神，代天执法，本当至公无私！

“杨天尊！”赤燎急声喝道，“休要听信此子胡言！他分明是……”

“够了。”

杨戬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缓缓从神座上站起身，周身那股如山如岳的威压如同实质般扩散开来，瞬间压制了赤燎的业火与玄冥的水汽。

他目光如电，先扫过林凡，带着一丝复杂的审视，最终，落在了玄冥与赤燎身上。

“林副使所言，虽无实证，却在情理。”杨戬的声音冰冷，“司法殿，不容污点。本天尊之目，亦不容蒙尘。”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点璀璨到极致、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金光，对准了自己的额间。

“既然各执一词，那便让这天赐神目，来辨个分明！”

话音未落，他额间那道竖痕，猛地——睁开！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纯净到极致、蕴含着“洞察”、“真实”、“裁决”无上意境的金色光束，自那睁开的竖眼中射出，瞬间笼罩了下方的玄冥与赤燎！

“不——！”

赤燎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周身业火疯狂暴涨，试图抵御那金光，但在那代表绝对“真实”的神目之光下，一切伪装与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他体内的仙元运转轨迹、神魂波动，乃至那深藏于本源深处、与遥远归墟隐隐相连的一丝灰色寂灭气息，都在金光照耀下，如同掌上观纹，清晰无比地显现出来！

另一侧，玄冥周身那朦胧的水汽在金光中剧烈蒸发，露出其下一张苍白而扭曲的面孔。他试图化作无形水汽遁走，但那金光仿佛锁定了一切空间，将他牢牢定在原地。他神魂中那与水系本源纠缠的灰色迷雾，如同被投入沸油的冰块，发出“嗤嗤”的声响，疯狂扭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朽与堕落气息！

真相，大白！

“果然……是你们！”杨戬的声音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与一丝被背叛的痛楚。那金光更盛，如同无形的枷锁，开始强行镇压、剥离两人身上那属于影宿的寂灭印记！

“杨戬！你休想！”赤燎面目狰狞，彻底撕破了伪装，狂吼一声，“既然瞒不住了，那便一起毁灭吧！寂灭真炎，焚尽诸天！”

他整个人化作一颗人形太阳，恐怖的业火混合着那丝寂灭之力，轰然爆发，不再是攻击林凡，而是直接撞向司法殿的穹顶，竟是要自爆，并引动司法殿禁制，造成更大的破坏！

玄冥也尖啸一声，身体猛地炸开，化作亿万滴漆黑如墨、腐蚀万物的“玄冥真水”，如同暴雨般射向大殿四周的梁柱与壁画，同样打着同归于尽、毁灭证据的主意！

“冥顽不灵！”杨戬怒喝，神目金光骤然收缩，化作两道凝练无比的金色锁链，如同穿梭虚空，瞬间缠绕上赤燎所化的火球与玄冥分散的万千水滴！

然而，两人的拼死反扑威力惊人，金色锁链剧烈震颤，竟有些束缚不住的迹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吞！”

一直蓄势待发的林凡，终于动了！

他双手虚按，体内“吞星圣元”以前所未有的规模爆发，在身前形成一个巨大的、旋转的暗金漩涡！漩涡之中，仿佛有星空破灭，万物归墟的异象沉浮，散发出恐怖的吞噬之力！

这吞噬之力，并非针对能量，更针对……本源与存在！

赤燎爆发出的寂灭真炎，玄冥分散的玄冥真水，在那暗金漩涡的牵引下，竟如同百川归海，不受控制地偏离了原本的目标，疯狂地被扯向漩涡中心，被那深邃的黑暗吞噬、分解、化为最精纯的本源粒子，反过来滋养着林凡的圣元！

“不！这是什么力量？！”赤燎惊恐的意念在火焰中尖啸。

玄冥分散的神念也发出绝望的哀鸣。

杨戬的神目金光压力大减，趁机猛地一绞！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赤燎所化的火球骤然黯淡、缩小，最终显露出他焦黑破损的仙躯，被金色锁链死死捆缚，气息萎靡。而那亿万滴玄冥真水，也被金光强行聚拢，重新凝聚成玄冥的身影，只是身形虚幻，仿佛随时可能溃散，同样被金色锁链穿透神魂，禁锢在原地。

一场足以毁掉半个司法殿的危机，被林凡与杨戬联手，强行镇压！

大殿内，暂时恢复了寂静，只有能量湮灭的余波在微微荡漾。

杨戬闭上额间神目，脸色微微苍白，显然消耗巨大。他看向林凡，眼神极其复杂，有震惊，有审视，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

“你……”他刚想开口。

突然！

被金色锁链禁锢的玄冥，猛地抬起头，那双失去神采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诡异、疯狂的灰色光芒，他看向林凡，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用尽最后力气嘶吼道：

“林凡……你阻止不了的……‘钥匙’……已经……转动……‘门’……即将……开启……盛宴……终将……降临……你们……都会……成为……祭品……”

话音未落，他整个身体，连同那穿透神魂的金色锁链，猛地由内而外，燃起一种无法形容的、仿佛能烧穿时空的灰色火焰！

不仅仅是玄冥！一旁被禁锢的赤燎，也同样如此！

“不好！是因果寂灭魂火！他们要自毁一切痕迹！”杨戬脸色剧变，神目再度睁开，金光爆射，试图镇压那灰色火焰。

但，晚了。

在那诡异的灰色火焰中，玄冥与赤燎的身躯、神魂，乃至他们与这片天地的一切因果联系，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虚无，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

不过眨眼之间，两位影宿核心成员，便已彻底消失在这天地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留下那最后疯狂的话语，如同诅咒，回荡在空旷而狼藉的司法殿中。

钥匙？门？

林凡眉头紧锁，心中警兆狂鸣。影宿的计划，似乎远不止“接引之桥”那么简单！

杨戬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沉默良久，才缓缓转过身，目光沉重地看向林凡：

“林副使……今日，多谢。”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决绝：

“司法殿……从即日起，全力配合靖影司，清查‘影宿’！”

风波暂息，但更深、更暗的漩涡，已然开始加速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