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绩效考核指南 第151章 獬豸睁眼，律法何存

林凡的声音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司法殿前炸开一圈无形的涟漪。

殿内那几道隐晦的气息骤然凝固，随即，一股磅礴如山、锋锐如刀的威压自殿内轰然爆发，瞬间冲散了夜空下的寂静！

“放肆！”

一声冷叱，并非来自正门，而是自虚空高处落下。司法天神殿那紧闭的巨门依旧未开，但门楣之上，那尊巨大的獬豸石像，其紧闭的双目，竟陡然亮起炽白的神光！

神光如炬，瞬间锁定广场上的林凡与其身后的靖影司众人，一股代表着“绝对公正”、“明辨是非”的法则力量降临，如同无形的枷锁，试图禁锢所有人的仙元与行动！

“林凡，你靖影司虽有监察之权，但无凭无据，深夜擅闯司法重地，咆哮殿门，视天规如无物吗？！”杨戬的声音透过獬豸神像传来，冰冷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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獬豸神光加身，林凡顿时感觉周身一沉，仿佛有无形的锁链缠绕上来，要将他的一切伪装、一切虚妄尽数剥离，只留下最本真的状态接受审判。他身后的靖影司属员更是闷哼连连，修为稍弱者几乎要跪伏下去，全靠一股悍勇之气与身上激发的制式仙甲硬撑。

这就是司法天神的权柄！执掌天规律法，得其认可，则受庇佑；与其相悖，则受镇压！

然而，林凡体内那新生的“吞星圣元”只是微微一滞，随即自发流转起来，那股深邃的吞噬之意并未与獬豸神光正面对抗，而是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在神光的缝隙中穿梭，将施加于身的禁锢之力悄然化解、吸收。hR系统的界面在他识海中平静如常，并未触发任何警报，似乎判定这神光属于“秩序”范畴，而非“异常”或“敌意”。

林凡心中一定，知道杨戬并未动用真正的杀招，这更像是一种警告与下马威。

他昂首挺胸，目光毫无畏惧地迎向那对炽白的獬豸之眼，声音清晰而坚定：“杨天尊！非是林凡无礼，实乃事态紧急，关乎天庭存亡！影宿奸细，可能已渗透司法殿高层！林凡奉旨查案，有先斩后奏之权！此刻殿内气息混杂，除天尊之外，尚有至少两道不明强横气息隐匿！敢问天尊，此非常时期，深夜于此秘会者，究竟是何人？可否请出一见，以证清白？！”

他这番话，直接将矛指向了殿内隐藏之人，更是点出了“奉旨”和“先斩后奏”的权限，寸步不让！

“强词夺理！”杨戬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本殿正在审理要案，涉及天庭机密，岂容你随意窥探？殿内何人，更非你靖影司有权过问！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本天尊以‘冲击司法重地’之罪，将你等拿下！”

随着他的话语，那獬豸神光骤然增强，白光几乎凝成实质，广场地面的玉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力。巨灵神率领的天王府亲卫在外围也被这股力量逼得连连后退，无法靠近。

对峙瞬间升级！

林凡眼神一厉，知道单凭言语已无法破局。他暗中对冷千传音：“准备强攻符箓，目标，殿门左侧三尺七分，地脉节点！”

同时，他向前踏出一步，体内吞星圣元不再掩饰，一股深邃、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暗金光芒自他周身升腾而起，虽不耀眼，却将那炽白的獬豸神光稳稳抵住，甚至在接触的边缘，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那是两种高等法则力量的相互侵蚀！

“杨天尊！既然你执意阻拦，那就休怪林凡得罪了！”林凡声音转冷，“靖影司听令！结‘破禁阵’，目标——司法殿门！”

“得令！”冷千毫不犹豫，厉声应和。数十名靖影司属员瞬间移动方位，仙元勾连，一道道特制的破禁符箓激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座棱角分明、散发着锐利气息的玄奥阵图，阵图中心凝聚起一点极致的破法光芒，对准了林凡所指的殿门节点！

“你敢！”杨戬惊怒交加的声音响起，他万万没想到林凡竟真的敢动手强攻司法殿！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唉……”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仿佛自九天之外传来，又似在每个人心头响起。

紧接着，一点柔和却无比尊贵的紫色星辉，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司法殿上空，轻轻洒落。

这星辉并不强烈，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抚平之力。那炽白的獬豸神光，那锐利的破禁阵芒，那对峙双方紧绷的气势，在这紫辉的照耀下，竟如同阳春白雪般，悄然缓和、消融了几分。

一道平和而威严的声音，随之响彻场中：

“司法天尊，林副使，且慢动手。”

虚空荡漾，一道身影悄然浮现。他身着寻常星官袍服，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眸子，深邃如海，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沧桑。

正是文昌帝君！虽非本尊亲至，只是一道蕴含其意志的投影，但其身份与位格，足以镇住场面。

“帝君！”林凡与杨戬几乎同时出声，语气各异。

文昌帝君的投影看向杨戬，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杨天尊，林副使所言非虚。‘影宿’之事，关乎纪元存续，已非寻常律法所能框定。玉帝闭关前，确有密旨，授予靖影司临机专断之权。今夜之事，并非针对司法殿，实为揪出潜伏之巨蠹，还请天尊以大局为重，行个方便。”

他又看向林凡：“林副使，司法殿乃天庭法度象征，不可轻辱。查案可以，但需注意方式。”

这番话，既给了杨戬台阶，也肯定了林凡的行动权，更是将事件定性为“清除内患”而非“冲击司法”，手段高明至极。

杨戬沉默了片刻，獬豸神光缓缓收敛。他自然认得文昌帝君，也明白对方话语的分量。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文昌帝君话语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断，以及……那缕紫辉中蕴含的、一丝让他都感到心悸的更高位格的气息（紫微帝星的残留影响）。

“既然帝君亲自作保……”杨戬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依旧冰冷，“林凡，你可以进来查。但只许你一人入内！若查无实据，休怪本天尊参你一个渎职枉法、冲击司法之罪！”

轰隆隆——

沉重的司法殿大门，终于缓缓向内开启，露出后面深邃而肃穆的大殿。

林凡心中松了口气，知道第一关过了。他回头对冷千等人示意稍安勿躁，又对文昌帝君的投影微微颔首致意，随即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了那象征着天庭律法核心的森严大殿。

殿内，光线幽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摇曳。杨戬端坐于正堂高处的司法神座之上，面容冷峻，额间天眼虽未睁开，却自然流露出一股迫人威势。

而在神座下方，左右两侧，果然还坐着两人！

左侧一人，身形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水汽之中，气息缥缈难测，正是林凡之前感知到的阴柔气息来源。

右侧一人，身披烈焰暗纹袍服，面容粗犷，眼神开阖间如有雷火迸射，气息炽烈霸道，正是那引得吞星圣元悸动的存在！

林凡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这两人身上，hR系统的洞察功能无声运转到极致。

【姓名：？？？（受高阶迷雾术法遮蔽）】

【身份：疑似雨师殿高层\/影宿核心（？）】

【状态：高度警惕，神魂与某种水系禁忌法则深度绑定】

【姓名：？？？（受业火屏障干扰）】

【身份：疑似斗部火德星君\/影宿核心（？）】

【状态：力量躁动，体内蕴含极度压缩的毁灭性能量，与“归墟”气息有微弱共鸣】

雨师殿！斗部火德星君！

文昌帝君的猜测，竟一语成谶！而且一来就是两位可能的核心成员！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但眼神却愈发锐利如刀。

他看向高处的杨戬，一字一句地问道：

“杨天尊，可否告知，在此天庭动荡、灵脉不稳的深夜，您与这二位……在此密议何事？”

大殿内的空气，瞬间仿佛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