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工头的效率极高。他很快从厨房拿来几块黑麦面包、一罐冷掉的豆子炖肉(油脂凝结,但香气诱人)和一壶清水。五人顾不上形象,狼吞虎咽,几乎是用意志力克制着才没有噎住。粗糙的食物和清水下肚,如同甘泉注入干裂的土地,迅速唤醒了疲惫躯体内残存的力气。
“慢点吃,别撑坏了,等下还要干活。”塞缪尔看着他们的吃相,眼神复杂,既有同情,也有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忧虑。“吃完跟我去仓库。”
几分钟后,五人抹了抹嘴,胃里有了底,精神也振作了不少。塞缪尔带着他们穿过马厩后院,走向牧场边缘一座加固过的**木石结构仓库**。仓库门口有一个守卫,看到塞缪尔带来几个生面孔,立刻警惕地举起手中的斯宾塞步枪。
“自己人,来帮忙的。”塞缪尔快速解释,“约翰,开门。”
名叫约翰的守卫是个年轻人,脸上带着雀斑,眼神紧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用钥匙打开了厚重的橡木门。
仓库内光线昏暗,堆满了麻袋、工具、备件,空气中弥漫着谷物、皮革和枪油的味道。塞缪尔径直走向角落一个上锁的柜子,用另一把钥匙打开,里面整齐地(相对而言)摆放着大约**十支长枪**和**五六把手枪**,旁边堆着一些纸盒装的子弹。
“这些是老家伙了,但还能用。”塞缪尔拿出几支长枪,“这是**斯普林菲尔德活门步枪**,单发,后装,射程还行,就是慢。这是**温彻斯特1873杠杆步枪**,好点,能连发,但子弹不多。”他又拿出几把左轮手枪,“**柯尔特单动陆军型**,常见的家伙。每人先拿一支长枪,一把手枪,子弹先拿二十发长枪弹,十发手枪弹。省着点用。”
老赵眼睛发亮,上前接过一支温彻斯特1873,熟练地检查枪机、枪管,拉动杠杆,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好东西。”他低声说。
老方选了另一支温彻斯特,老潇拿了一支斯普林菲尔德,老高和老于也各拿了一支斯普林菲尔德。手枪都是柯尔特单动,沉甸甸的,需要手动扳起击锤才能射击。他们仔细地将子弹装入随枪配发的子弹带(简陋的皮质腰带,有插孔)和口袋。
“会用吗?”塞缪尔问。
“会用。”老方简短回答,没多解释。老赵的枪法在团队里公认最好,其他人至少知道如何装填、瞄准、击发,实战准头另说。
“好。现在听我说防守安排。”塞缪尔走到仓库墙上挂着的一张简陋牧场地图前,“匪徒最可能从东面和南面过来,那边地势开阔,靠近大路。北面是山崖,西面是河流,不容易突破。我们人手主要部署在东侧谷仓、南侧主楼和外围的几个了望塔。”
他指着地图上的点:“你们五个,加上我自己和另外三个能打的工人,负责**南侧主楼外墙和靠近马厩的这一段栅栏**。这是关键位置,如果匪徒突破栅栏,主楼就危险了。主楼里有牧场主的家眷和一些重要物品,必须守住。”
“匪徒有多少人?什么装备?”老潇问。
“不确定。探子说至少十五到二十人,可能有更多。武器应该不缺,估计有连发步枪,甚至可能有手枪快枪手。他们领头的外号叫‘剥皮人’比利,心狠手辣,在黑水镇犯过好几桩命案。”塞缪尔脸色阴沉,“我们这边,原本有十二个常备守卫,但一半跟牧场主去北边了。加上我们这些工人和你们,能拿枪的也就二十人出头,还要分守各处。形势不妙。”
二十对二十,但对方是亡命匪徒,经验丰富;己方是仓促组织起来的守卫、工人和临时招募的流浪汉,战斗力堪忧。
“我们有地形优势。”老方看着地图,“栅栏高,有了望塔,可以居高临下。如果能提前发现他们,集中火力打退第一波进攻,或许能撑到牧场主带人回来。”
“希望如此。”塞缪尔叹了口气,“我已经派人骑马去北边求援了,但来回至少要大半天。在那之前,只能靠我们自己。现在,去你们的位置熟悉环境,检查射击孔,准备沙袋和掩体。匪徒可能天黑后就动手。”
离开仓库,塞缪尔将他们带到南侧主楼附近。主楼是一栋两层半的木石结构建筑,带有宽阔的门廊和一个凸出的角楼(兼作了望塔)。外墙厚实,窗户较高且窄,易于防守。紧邻主楼的是一段约五十米长的坚固木栅栏,栅栏外是一片相对平坦的草地,再往外就是荒野。
另外三个被分配过来的工人已经在了。两个是牧场的长工,一个叫托马斯,壮实沉默;另一个叫艾萨克,年纪稍大,脸上有道疤。第三个是个瘦高的年轻人,叫芬恩,是马厩的帮手,看起来有些紧张。
托马斯看到老方他们,点了点头,没说话,继续搬运沙袋堆在栅栏后的射击位上。艾萨克则检查着墙上预留的射击孔(原本可能是通风口或窗户,临时用木板加固,留出射击缝隙)。芬恩在帮忙递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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