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河谷,将篝火的最后一丝余温彻底带走。五人蜷缩在岩石的阴影里,靠着彼此的体温和单薄的工装勉强抵御。睡眠是破碎而警觉的,每一次狼嚎或风吹草动都会让人惊醒,握紧手边的木矛。
天色蒙蒙亮时,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活动冻僵的肢体。用石缝中渗出的、带着清晨寒意的溪水洗了把脸,精神稍微振奋。早餐是最后一点面包屑和所剩无几的浆果,咸肉已经耗尽。水壶里是昨晚烧开储存的溪水,冰冷且味道依旧不佳,但他们必须喝下去。
“今天必须赶到翡翠牧场。”老方检查着行囊,声音因干渴和寒冷而沙哑,“我们的食物撑不到明天了。”
简单的收拾后,他们再次踏上土路。清晨的荒原笼罩着一层薄雾,能见度不高,这增加了隐蔽性,也带来了未知的风险。他们尽量加快脚步,但体力的下降和腹中的饥饿让每一步都显得沉重。
上午的行进相对平静。薄雾逐渐散去,阳光再次变得灼热。他们经过了一片有明显放牧痕迹的区域,看到了更多的牛群和简易的木栅栏,甚至远远望见了一个孤零零的、冒着炊烟的**牧场小屋**,但没有靠近。
接近中午时分,道路开始分叉。一条继续向北,看起来更加宽阔,车马痕迹更新;另一条转向东北,略窄,通向一片起伏的丘陵地带。根据昨天的观察和老方手绘的简易地图,翡翠牧场应该沿着主路继续向北。
就在他们准备沿着主路前进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东北方向的小路传来!听声音不止一骑,而且速度很快!
“躲起来!”老潇低喝。
五人立刻滚入路旁一条干涸的排水沟,蜷缩在茂密的杂草丛中。刚刚藏好,三匹快马便从东北小路冲上主路,马上的骑手穿着统一的**深色制服,戴着宽檐帽,腰间挎着枪套**——看打扮像是**牧场守卫**或者**私人武装**。他们神色严峻,似乎在追赶什么,只是瞥了一眼主路方向,便毫不停留地朝着北方,也就是翡翠牧场方向疾驰而去。
“是牧场的人?”老于小声问。
“看样子像,而且有急事。”老方从沟里探头,望着远去的烟尘,“希望不是麻烦。”
等骑手远去,他们才从沟里爬出,拍打身上的尘土和草屑。这个小插曲让他们更加警惕,但也确认了主路方向确实是前往牧场的。
下午,饥饿感越来越强烈,胃部开始隐隐作痛。步伐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老于脸色发白,有些跟不上了,老高和老赵轮流搀扶着他。水壶里的水也所剩无几。
“坚持住,应该不远了。”老方给大家打气,其实他自己也头晕眼花。手腕上的“秩序之种”印记传来持续的、微弱的温热感,仿佛在对抗着身体的虚弱和环境的混乱,但这感觉太模糊,无法提供实质帮助。
又坚持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在体力即将耗尽时,走在前面的老赵忽然停下,指着前方:“看!房子!好多房子!”
众人精神一振,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地平线上,在一片相对丰茂的草场环绕中,出现了**一片规模不小的建筑群**!远远能看到**高大的木质谷仓、风车、畜栏、以及数十栋排列整齐的工人小屋**。更远处,似乎还有**庄园式的主楼**和**花园**的轮廓。建筑群周围有明确的木栅栏和了望塔,入口处似乎有守卫。
“翡翠牧场……终于到了。”老潇长出一口气,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
但靠近后,他们发现情况有些不对。牧场入口处聚集着一些人,似乎有争执。几个穿着制服、手持杠杆步枪的守卫拦在门口,正和外面一群大约**十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对峙。那些人的模样和此时的他们何其相似,都是来找工作的流浪工人。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不是说招工吗?”一个瘦高的男人激动地喊道。
“招工已经满了!昨天就满了!”一个守卫不耐烦地挥着步枪,“赶紧走!别在这里碍事!”
“我们走了三天才到!给口吃的也行啊!”
“没有!再不走开枪了!”守卫拉开了枪栓,威胁道。
找工的人群一阵骚动,但面对枪口,最终只能愤懑又不甘地缓缓散去,沿着来路往回走,嘴里骂骂咧咧。
看到这一幕,五人心都凉了半截。招工满了?那他们怎么办?
“等等。”老方拉住想要转身离开的众人,“先别急。看看情况。”
他们躲在不远处一个草料堆后面,观察着入口。守卫驱散了人群后,并没有立刻回到岗位,而是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神色间似乎有些焦虑和紧张,不时望向牧场内部和远处道路。
“不对劲。”老潇低声道,“如果只是招工满了,守卫没必要这么紧张。而且刚才那三个骑手急匆匆回来……牧场可能出事了。”
就在这时,牧场内部传来一阵**钟声**,急促而响亮。守卫们立刻脸色一变,纷纷跑回大门内,并迅速将厚重的木门关上,只留下一个小侧门,由两人持枪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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