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凝聚着毁灭气息的蓝色能量光束,如同死神的凝视,划破昏暗管道内弥漫的尘埃,直射向爬梯上艰难承载着老潇的老赵和老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慢得能看清能量束前端撕裂空气的涟漪,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
老方目眦欲裂,他想扑上去,但腿伤和距离让他鞭长莫及!老高瘫坐在不远处,徒劳地举着空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以为必死无疑的瞬间——
“滋啦——嗡——!!!”
整个地下空间,不,是整个夜之城的上方,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仿佛无数台超级计算机同时过载、所有全息投影集体崩溃、所有电子设备强制重启的、宏大而刺耳的噪音与光污染!
紧接着,透过他们头顶那个即将抵达的、盖着井盖的出口缝隙,以及管道墙壁的破损处,刺目到极致的、毫无规律的、混杂着所有可见光色谱甚至超越可见光范围的“故障色”光芒,如同海啸般灌了进来!那光芒剧烈地闪烁、扭曲、跳动,仿佛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一块彻底坏掉的、疯狂跳帧的巨型屏幕!
“什么鬼?!”连正准备扣下扳机完成猎杀的清道夫首领,动作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超越理解的天地异变而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僵硬和惊疑!
就是这不到半秒的停顿!
爬梯上,老赵和老于被那从头顶井盖缝隙透下的、几乎闪瞎人眼的故障光芒晃得本能闭眼,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没有松手,反而拼尽最后力气,向上猛地一窜!
“砰!”蓝色能量束擦着老赵的后背飞过,打在爬梯下方的金属支架上,融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边缘的金属瞬间红热、汽化!
没打中!
但危机远未结束!清道夫首领瞬间调整,枪口再次抬起,更致命的是,其他几名清道夫队员也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纷纷举枪瞄准!
然而,就在这地下猎杀与地面“天变”同步发生的诡异时刻——
那块一直被老高抓在手里、屏幕早已被各种警报和乱码占据的平板,又一次,在所有电子设备都可能因强烈干扰而失灵的背景下,顽强地、不合常理地亮起了那片熟悉的、稳定得近乎诡异的蓝色底纹!
系统的电子合成女声响起,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戏谑或冷漠,而是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愕然”与“棘手”的语气:
“这波动……难道说……?”
“难道你个姥姥!”老方几乎是吼出来的,他背靠着冰冷的管道壁,腿上的伤口血流如注,但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都他妈成这样了!条子!怪物!天灾!还有这群阴魂不散的杂碎!这破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赛博精神病院!快点!带我们离开这鬼地方!随便去哪!下一个世界!立刻!马上!”
他的怒吼,夹杂着管道外那越来越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坏的故障噪音,以及清道夫重新调整瞄准时枪械上膛的细微金属摩擦声,构成了一幅绝望而荒诞的图景。
屏幕上的蓝色底纹剧烈波动了几下,仿佛系统也在进行高速运算和判断。紧接着,系统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但语速极快的调子:
“确认。本世界(《赛博朋克2077》夜之城)底层‘规则防火墙’因未知原因(高浓度‘违规’力量刺激?外部干扰?)出现严重逻辑冲突与数据溢出,表现为大规模‘现实故障’效应,稳定性急剧下降,进入不可预测的‘崩溃’或‘重置’倒计时。继续停留风险极高,可能导致‘存在性湮灭’或‘数据化迷失’。”
“申请强制脱离程序……授权通过。基于‘玩家保护协议’(临时追加),启动紧急跨世界传送。目标:随机/玩家指定安全世界。能量充能中……”
随着系统的话语,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乳白色光柱,突兀地从虚空中降临,精准地笼罩了管道内的五人(包括昏迷的老潇)!光柱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那闪烁的故障天光、清道夫射来的第二波能量光束(打在光柱上无声湮灭)、甚至包括管道本身的存在感!
他们如同被从这个世界“剪切”了出来,暂时置于一个绝对安全的“缓冲地带”。
清道夫们惊骇地看着目标被神秘光柱笼罩、攻击无效,为首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对着通讯器急促地吼叫着什么,但声音完全被光柱和外界越来越响的故障噪音淹没。
系统的声音在光柱内清晰响起,带着一种“赶时间”的紧迫感:“故障BUG正在扩散,世界锚点不稳,传送窗口期极短。朋友们(这次用了‘朋友’?),不要恐慌,我已将你们暂时‘隔离保护’。现在,必须在传送能量耗尽前,选择下一个目的地。”
话音落下,光柱内壁上,如同全息投影般,迅速展开了一幅闪烁着微光的、异常熟悉的列表——正是他们曾经见过、记录着无数待探索世界的目录!只是此刻,列表边缘不断闪烁着红色的警告框和乱码,显示着系统的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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