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崛起，帝辛逆天改命 第21章 匠造初兴，龙宫厚赠

宗庙涤秽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朝歌城却已展现出前所未有的蓬勃朝气。帝辛筑基功成，心神与王朝气运联系更为紧密，即便身处深宫，亦能隐隐感知到这座都城乃至更遥远疆域内，民心汇聚所带来的那股温热而坚定的力量。他并未沉溺于自身力量的提升，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实际的层面——将这份力量，转化为护佑子民、强盛国力的基石。

清晨，帝辛于九间殿早朝。百官行礼已毕，分列两旁。相较于数月前，朝堂氛围已然大变，原先那些谄媚阿谀之辈要么已被清算，要么噤若寒蝉，如今立于殿中的，多是经过《求贤令》选拔或本身颇具才干、先前被排挤的官员，虽偶有迂腐之见，但整体气象清明。

“众卿平身。”帝辛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宗庙之事已了，地脉复清，乃社稷之福。然，居安思危，不可懈怠。鲁雄将军南疆奏报，邪教残余虽已肃清，然其背后似有更大黑手操控。西岐使团滞留朝歌，其心难测。北海袁福通，近来亦频频异动。大商，仍需上下同心，砥砺前行。”

首相商容出列奏道：“陛下圣明。如今新政初行，民心振奋，《垦荒令》下，各地开垦热火朝天，《求贤令》亦为朝廷吸纳不少贤才。此乃中兴之兆也。”

帝辛微微颔首：“民心可用，然需善加引导，予以实惠。昨日孤微服出巡，亲见邪神‘石骨大王’祸害乡里，虽已铲除，然此类淫祠邪神，恐非个例。传孤谕令，各州、邑、方国，需严查境内淫祠邪神，一经发现，立即捣毁，绝不姑息！凡有借鬼神之名，勒索血食、祸乱民生者，无论其为何物，皆以妖邪论处，格杀勿论！此事，由刑部牵头，各地驻军配合，务必尽快落实。”

命令一下，群臣凛然。他们能感受到大王话语中的决绝与杀伐之气，这已不仅仅是整顿朝纲，更是要将人皇的权威与秩序，推行到王朝的每一个角落，不容任何超脱法纪的存在。

帝辛继续道：“铲除妖邪，可保一时安宁。然欲强国本，需有护民之器，兴国之技。闻太师。”

“老臣在。”闻仲出列。

“匠造司筹建如何？”

“回陛下，匠造司选址已定于王宫西苑，毗邻武库。首批由老臣邀请的截教道友，以及《求贤令》招募的能工巧匠，共计三十七人，已于三日前入驻。相关典籍、材料亦在调拨之中。”闻仲回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亲身参与了地脉之战，对帝辛提出的那些奇思妙想，以及其背后可能蕴含的力量，有着比常人更深刻的认识。

“好！”帝辛站起身，“退朝后，孤要亲往匠造司一观。”

退朝后，帝辛仅带着少数随从，在闻仲的引领下，来到了西苑的匠造司。此处原本是一处闲置的宫苑，如今已被改造。外围有精锐甲士守卫，内部则划分出数个区域：材料库、锻造坊、符文篆刻室、理论研习厅等等。虽略显简陋，但秩序井然。

进入研习厅，只见十余名形态各异、身着截教道袍的修士，正与十几位穿着麻布短衣的工匠围坐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桌上、地上铺满了兽皮卷、竹简，以及一些刻画着复杂纹路的金属或木质构件。

见到帝辛与闻仲进来，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参见陛下（人皇）！”

“不必多礼。”帝辛抬手虚扶，目光扫过众人。截教弟子果然如传闻般不拘一格，有仙风道骨者，亦有形貌奇特、带着异类特征的，但此刻他们的眼神中，大多充满了对未知领域的好奇与探索欲。而那些工匠，虽面对帝辛有些拘谨，但眼神中同样闪烁着专注与热忱。

“诸位请继续，孤今日只是来看看。”帝辛走到桌前，拿起一块约巴掌大小、闪烁着微弱红光的金属片。触手温热，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着一股稳定而内敛的火系能量。

一位名叫赵江的截教弟子（此前曾前往南疆善后）见状，主动上前解释道：“陛下，此乃根据您提出的‘标准化’、‘模块化’理念，尝试制作的‘烈焰符’基板。我们试图将引燃、聚能、爆发三个基础符文回路，以最稳定、最节省材料的方式，蚀刻在这块赤铜合金板上。如此一来，只要注入微量法力或内力激活，便可瞬间释放出相当于练气期修士全力一击的火焰。”

旁边一位老工匠补充道：“关键是规格统一！陛下，以往符箓全凭符师手感，十张符能有七八种威力。现在好了，只要按照这基板的纹路和材料标准制作，威力误差不会超过一成！而且，只要掌握了蚀刻技术，即便不通符法的普通匠人，经过培训也能参与制作关键部件，再由懂行的道友完成最后灌注灵机的步骤即可，效率提升了何止十倍！”

帝辛眼中露出赞许之色。这就是工业化思维的初步应用，将超凡力量的生产，从纯粹依赖个人技艺的“手工业”，向标准化、分工协作的“工业”迈进了一小步。虽然这只是最初级的应用，但其意义非凡。

“可有成品试验过？”帝辛问道。

“有！”另一位名叫董全的截教弟子颇为兴奋地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弩箭。这弩箭比寻常箭矢粗短，箭头部位并非锋刃，而是一个凹槽，正好可以嵌入那块“烈焰符”基板。

“陛下请看，这是匠造司设计的‘炎爆弩’。弩身由硬木与金属机括构成，凡人壮士亦可操作。将激活后的‘烈焰符’基板嵌入箭槽，发射后，弩箭撞击目标瞬间，基板内能量爆发，可产生小范围烈焰冲击，对木质建筑、轻甲目标有奇效，对低阶妖邪亦有克制。”董全一边介绍，一边示意一名侍卫上前试射。

众人移步至校场。侍卫瞄准百步外的包铁木靶，扣动扳机。弩箭激射而出，砰地一声钉在靶上！下一刻，赤红色的火焰猛然爆开，瞬间将整个木靶吞噬，熊熊燃烧起来，直至化为焦炭。

威力虽不及修士法术灵动，但胜在稳定、迅捷，且可由凡人军队大规模列装！

“好！”帝辛抚掌，“此物若能量产，我大商军队战力，必将提升一个层次！诸位有功，当赏！”

参与研制的截教弟子与工匠们皆面露喜色。对于截教弟子而言，这种将道法应用于实际创造的过程，本身就极具吸引力，更能获得人皇赏识与气运加持；对于工匠而言，这是将他们赖以生存的技艺推向一个全新高度的荣耀。

帝辛又查看了其他几个项目进度，有专注于防御的“金刚符”甲片，有用于净化水源的“清泉符”石盘，虽然都还在初期阶段，但均已初见成效。帝辛对匠造司的进展十分满意，当场下令，加大资源倾斜，并让闻仲继续留意，招揽更多擅长炼器、阵法的截教门人及民间奇人异士。

就在帝辛于匠造司勉励众人之际，内侍来报，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奉龙王之命，前来呈送国书与赠礼。

帝辛心中一动，龙宫的态度，是检验前番地脉之战成果的重要指标。他即刻起驾返回显庆殿。

显庆殿内，敖丙已等候在此。今日他未着甲胄，换了一身水蓝色的锦袍，更显俊朗。见到帝辛，他恭敬行礼，姿态比初次见面时谦逊了何止一筹。

“东海龙宫使臣敖丙，奉父王之命，拜见大商人皇陛下。”敖丙双手奉上一卷以深海寒玉为轴、水蚕丝织就的国书。

内侍接过，呈于帝辛。帝辛展开一看，国书言辞恳切，先是再次为敖丙之前的冒犯致歉，随后大力赞扬帝辛涤荡朝歌妖氛、安定地脉的功绩，称此乃“惠及洪荒水陆之德政”。文中明确表示，东海龙宫愿与大商缔结“永世盟好”，互为唇齿，共同维护天地秩序。最后，提及为表诚意，特备薄礼若干，望人皇笑纳。

这已不是简单的和解，而是近乎平等的结盟请求！帝辛心中了然，自己展现出的实力与手段，尤其是那蕴含“界定秩序”意志的一击，让这位老谋深算的东海龙王真正重视了起来。

“龙王陛下客气了。东海与大商，一水一陆，本就休戚相关。能得龙宫为盟，孤心甚慰。”帝辛合上国书，语气温和却带着皇者的气度，“三太子，代孤多谢龙王美意。这些赠礼，孤便收下了。”

敖丙见帝辛接受，脸上笑容更真诚了几分，连忙示意随行的虾兵蟹将抬上数个硕大的玉箱。

箱子开启，顿时宝光莹莹，灵气四溢。

第一箱，是数以千计、鸽卵大小的“辟水珠”。此珠佩戴于身，可于江河湖海中开辟丈许无水空间，对于大商的水师、沿河沿海的百姓而言，乃是无价之宝。

第二箱，是数百株“水韵灵芝”和“万年海心莲”。皆是水属性顶级灵材，对于修炼水属性功法、疗伤、解毒有奇效，亦可滋养地脉，尤其适合朝歌刚被净化过的地脉巩固。

第三箱，则是大量深海中特有的金属矿藏，如“沉银”、“寒铁”、“珊瑚金”等，质地优异，蕴含水灵之气，是炼制水系法器和高级铠甲的绝佳材料。

最后，敖丙亲自捧上一个紫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三枚龙眼大小、通体浑圆、内部仿佛有蔚蓝色水流在缓缓旋转的丹药。

“陛下，此乃我龙宫秘宝‘化龙丹’。”敖丙郑重介绍，“并非服之化龙，而是取其‘蜕变’‘升华’之意。此丹蕴含精纯龙元与水之本源，对于筑基境修士巩固根基、突破瓶颈有极大助益，亦可洗练肉身，增强对水属性灵气的亲和。父王特意叮嘱，此丹聊表心意，望对陛下修行略有裨益。”

帝辛目光扫过这些礼物，心中暗叹龙宫果然家底丰厚。辟水珠利于民生，灵材可固地脉、强军备，矿产助匠造，化龙丹益修行。这份礼单，可谓面面俱到，既显示了龙宫的诚意，也展露了其深厚的底蕴。

“龙王厚赠，孤铭记于心。”帝辛点头，对敖丙道，“三太子驻留朝歌期间，若有需求，可直接禀明孤或闻太师。大商与龙宫既为盟友，太子在朝歌，便如在家一般。”

这便是给予了敖丙极高的礼遇和自由度。敖丙闻言，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消散了，再次躬身谢恩。

妥善接待敖丙，收下龙宫厚赠后，帝辛心情颇为舒畅。龙宫同盟的建立，不仅化解了一个潜在强敌，更为大商带来了实实在在的资源和人脉。尤其是那些水属性灵材和矿产，对匠造司的发展至关重要。

他命人将“辟水珠”交由工部研究，优先配发给水师及沿河险要之地官吏；灵材与矿产则大部分拨付匠造司使用；至于三枚“化龙丹”，他沉吟片刻，收起了两枚，将其中一枚赐予了近日劳苦功高的闻仲。闻仲虽修为高深，但此丹对其巩固修为、纯化法力亦有不小好处。闻仲推辞不过，感激收下，对帝辛的忠心更是牢不可破。

处理完这些事务，已是黄昏。帝辛立于殿前，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朝歌城华灯初上，炊烟袅袅，一派祥和。筑基之后，他的灵觉更为敏锐，能隐约感知到，在这片祥和之下，仍有丝丝缕缕的阴暗气息在角落里滋生，那是未能彻底清除的妖氛，或是新生的邪念。

“淫祠邪神……各地皆有么？”帝辛喃喃自语。白日里关于打击淫祠邪神的命令已下发，但他知道，政令的执行需要时间，且地方上阻力未必会小。有些邪神，或许早已与当地豪强、甚至官员有所勾结。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几乎融入阴影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帝辛身后数丈外，单膝跪地。

“陛下，西岐世子伯邑考，今日午后，曾以‘观摩朝歌风物’为名，接近匠造司外围区域逗留约半个时辰。虽未试图进入，但其随行仆从中，有一人目光始终关注匠造司内部动静，其气息……疑似修行望气之术。”

帝辛眼中精光一闪，并未回头。

“继续监视，勿要打草惊蛇。孤倒要看看，这位仁德无双的西岐世子，对我大商这新生的‘匠造司’，究竟有多大的兴趣。”

看来，风雨并未远离，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悄然渗透到了朝歌城内。伯邑考对匠造司的关注，是单纯的好奇，还是西岐乃至其背后势力，已经察觉到了这新生事物可能带来的威胁？

夜色渐浓，帝辛的身影在殿前拉得很长。筑基功成，盟友来朝，匠造初兴，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然而，西岐的暗探，各地滋生的妖邪，乃至北海隐约的叛乱迹象，都如同潜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