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浪清尘 第90章 终局之战启鸿蒙 一念之间定乾坤

启明大陆的天空被撕裂成两半。一侧是沈滑等人凝聚的混沌金光，如破晓之日穿透云层；另一侧是玄夜裹挟的黑暗洪流，似深渊之口吞噬万象。两股力量在高空碰撞，发出撼动天地的轰鸣，云层被震碎成齑粉，大地在脚下剧烈震颤，连界域之心都在地下发出不安的嗡鸣。

沈滑悬浮在半空，破虚剑与星辰剑交相辉映，《混沌归一诀》在体内高速运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玄夜的黑暗力量虽狂暴无比，内核却与自己的混沌本源同源，只是被扭曲成了毁灭的形态，如同被狂风扭曲的火焰。

“沈渊当年也说过类似的话。”玄夜的声音在黑暗洪流中回荡，带着一丝嘲讽，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说我的力量‘走偏了’，说要‘拉我回头’。可到头来呢？他用阵法将我困在深渊万载，看着我被黑暗一点点啃噬神魂！”

黑色长袍无风自动，玄夜抬手一挥，无数由黑暗混沌凝聚的长矛破空而来，矛尖闪烁着湮灭一切的寒光。这些长矛并非单纯的攻击，每一根都蕴含着撕裂界域壁垒的力量，显然是想将整个启明大陆拖入深渊。

“那不是父亲的本意！”沈滑怒吼着挥剑格挡，金银双色的剑气交织成网，将长矛一一斩碎，“他在石碑上留下了真相，他说你是被意外侵蚀的天才，他一直在寻找唤醒你的方法！”

“真相？”玄夜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怆，“他的真相就是让我在深渊里眼睁睁看着守护界覆灭？就是让我看着自己的族人变成魂主那样的怪物？沈滑，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吧，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黑暗洪流突然暴涨，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朝着沈滑狠狠拍下。巨手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连启明大陆的混沌光幕都泛起了涟漪，显然已触及界域的根基。

“不能让他毁了大陆！”苏清瑶祭出星辰剑的本源，银色光龙冲天而起，龙啸声震彻云霄，与巨手碰撞在一起。光龙虽勇猛，却在巨手的碾压下节节败退，龙鳞剥落，发出痛苦的嘶吼。

“我们来帮你！”幽梦率领异世界的勇士们结成战阵，骨杖齐指天空，部落传承的魂火汇聚成一道赤红色的光柱，撞在巨手侧面。影阁的修士们则催动阵法，无数符文如潮水般涌向巨手，试图削弱它的力量。

玄风拄着金色法杖，苍老的脸上满是凝重，他将毕生灵力注入法杖，引动启明大陆的地脉之力，在半空形成一道土黄色的屏障：“沈滑小子，我们能撑住一时，你快想办法！”

沈滑看着为守护大陆而浴血奋战的众人，看着在黑暗巨手下苦苦支撑的苏清瑶，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他想起父亲石碑上的话——“无分彼此，万界归一”，想起界域之种复苏时那包容一切的光芒，一个念头在他脑中逐渐清晰。

“清瑶，玄风前辈，大家，退后！”沈滑大喊一声，将破虚剑插入虚空，混沌本源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金银双色的光芒以他为中心扩散，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既有星辰之力的璀璨，也有黑暗之力的深邃，更有界域之心的温暖，正是《混沌归一诀》的最终境界——万物归宗，混沌一体。

“这是……”玄夜看着那包容一切的漩涡，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领悟‘归一’境界？沈渊当年都没能做到！”

“因为他一直想‘拯救’你，而我明白，我们本就同源。”沈滑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黑暗与光明，创造与毁灭，本就是混沌的两面，没有对错，只有失衡。你被黑暗吞噬，不是因为力量错了，而是因为你把自己困在了‘仇恨’的牢笼里！”

漩涡猛地扩张，将黑暗巨手完全吞噬。巨手在漩涡中挣扎、扭曲，却最终被分解成最纯粹的混沌之力，融入漩涡的运转。玄夜闷哼一声，脸色苍白了几分，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你以为这样就能说服我？”玄夜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却很快被更深的黑暗覆盖，“万载的痛苦，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他纵身跃入黑暗洪流，身影与洪流融为一体，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黑色光柱，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孔——那是万年来被他吞噬的神魂，此刻都成了他力量的一部分。

“这是我最后的力量，也是我对你的考验。”玄夜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如果你真能做到‘归一’，就净化这所有的痛苦吧！否则，就和他们一起，成为我混沌中的尘埃！”

黑色光柱朝着沈滑的漩涡撞去，两股足以毁灭万界的力量即将碰撞。苏清瑶等人紧张地握紧武器，却被沈滑的声音拦住：“别过来，这是只有我能完成的事。”

沈滑闭上双眼，将心神完全沉入混沌漩涡。他不再想着“净化”，也不再想着“对抗”，只是任由漩涡按照最自然的规律运转。他看到了玄夜记忆中的画面——那个曾与父亲并肩修炼的白衣青年，那场意外中被黑暗吞噬的绝望，万载深渊中独自承受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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