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神丹的清香还萦绕在鼻尖,沈滑将三颗丹药小心翼翼地收入玉瓶,贴身藏好。这是对抗影阁阴谋的关键一环,容不得半点闪失。
后背的伤口在清灵丹和赤血丹的双重滋养下,已渐渐愈合,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疤痕。玄水道人每日监督他打坐养伤,不许他再踏出偏院半步,沈滑正好乐得清静,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浊流诀》和毒经的修炼中。
经过这段时间的淬炼,他的肉身越发强悍,运转《浊流诀》时,气血奔腾如雷,甚至能在掌心凝聚出淡淡的血色光晕。毒经的研读也颇有进展,不仅能辨识数十种毒物,更摸索出了“以毒攻毒”的粗浅法门——比如用蚀心草的汁液调和赤阳草,能制成一种暂时麻痹修士灵力的药膏。
这日傍晚,沈滑正在药圃整理灵草,魏老忽然出现在院门口,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灰袍,手里拄着一根竹杖,笑眯眯地看着他。
“魏老?”沈滑有些惊讶,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行礼。
魏老摆了摆手,目光扫过药圃里的醒神草和赤阳草,又看了看沈滑腰间鼓鼓的玉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你已经知道月圆之夜的事了。”
沈滑心中一凛,魏老果然消息灵通。他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晚辈侥幸得知一些,正为此事烦恼。”
“跟我来。”魏老转身向外走去。
沈滑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主屋的方向,玄水道人正在里面打坐,他对着屋内低声说了句“弟子去去就回”,便快步跟上魏老的脚步。
两人一路沉默,穿过几条回廊,来到藏经阁后的一处僻静山顶。山顶上只有一块光滑的巨石,俯瞰着整个青云宗,云雾在脚下翻滚,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
“坐吧。”魏老坐在巨石上,望着远处的落日,“影阁的计划,你查到多少?”
沈滑坐在他身边,将老仆与黑衣人勾结、蚀心引、锁魂香以及月圆之夜的阴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自己偷听和夜探后厨的事。
魏老听完,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你可知影阁在青云宗的真正头目是谁?”
沈滑摇了摇头:“晚辈不知,只知道此人地位定然不低,能接触到掌门。”
“是执法堂的刘长老。”魏老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痛心,“他是老夫的师弟,当年与玄水一同入门,没想到……竟早已投靠影阁。”
沈滑惊得猛地站起:“是他?!”
执法堂刘长老,掌管青云宗刑罚,平日里道貌岸然,威严甚重,谁能想到竟是影阁的卧底!
“难怪影阁能在青云宗来去自如,连掌门都被蒙在鼓里……”沈滑喃喃道。
魏老叹了口气:“刘师弟早年修炼出岔子,被心魔所困,影阁便是以‘解心魔’为诱饵,拉拢了他。这些年,他利用执法堂的权力,不知给影阁传递了多少消息,害死了多少忠良。”
沈滑握紧了拳头:“那我们现在就去揭发他!”
“不可。”魏老摇头,“刘长老在宗门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没有确凿证据,贸然揭发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那怎么办?月圆之夜越来越近了……”
“只能见机行事。”魏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老夫会暗中联络忠于宗门的长老,做好应变准备。你那边,需确保两件事。”
“请魏老示下。”
“第一,保护好锁灵玉,绝不能让影阁利用它再次引动玄龟。”魏老看着他,“锁灵玉不仅是钥匙,更是克制玄龟的关键,当年封印玄龟,便有它的功劳。”
沈滑心中一动:“您是说,锁灵玉能压制玄龟?”
“不错。”魏老点头,“锁灵玉内蕴含着上古修士的一缕残魂,能震慑妖兽。月圆之夜,若玄龟再次破禁,你需用自身精血催动锁灵玉,或许能暂时压制它。”
沈滑将这话牢牢记在心里,又问:“第二件事呢?”
“找到刘长老与影阁勾结的证据。”魏老沉声道,“执法堂的密室里,有他这些年处理宗门事务的卷宗,其中必然藏着与影阁往来的痕迹。你设法潜入,找到证据,月圆之夜当众揭发,才能让他无从抵赖。”
潜入执法堂密室?
沈滑心中一紧。执法堂是青云宗戒备最森严的地方之一,刘长老本身又是筑基期修士,潜入其中无疑是九死一生。
但他没有退缩,点了点头:“晚辈明白,定当尽力。”
魏老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满意地点了点头:“玄水没看错人。这是执法堂的布防图,你收好。”他从怀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羊皮纸,递给沈滑,“密室的钥匙,刘长老常年带在身上,你需想办法拿到。”
沈滑接过布防图,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执法堂的巡逻路线、暗哨位置和机关分布,显然是魏老精心绘制的。
“多谢魏老。”
“去吧,小心行事。”魏老挥了挥手,“若事不可为,保命要紧,切莫强求。”
沈滑深深一揖,转身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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