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万次重生开始摆烂 第3章 天道补丁与摆烂仙尊的漏洞艺术

灵霄仙宗上空的天，不是暗了，是“花”了。

就像一幅浸了水的水墨画，色彩开始不自然地晕染、剥离。蔚蓝的天空底色上，浮现出大片扭曲的、不断闪烁的色块，时而呈现电路板般的纹理，时而变成不断滚动的、无法理解的乱码字符。阳光失去了温度，变得如同劣质舞台的灯光，冰冷地投射下来，将每个人的脸映照得光怪陆离。

一种难以言喻的“卡顿感”笼罩了整个世界。飞鸟悬停半空，翅膀保持着扇动的姿态却不再前进。流动的云霞凝固成僵硬的贴图。甚至连掌门玄诚子那含怒未发的呵斥声，都变成了一段拉长、变调、如同坏掉唱片般的怪异噪音：“楚——无——涯——你——究——竟——”

【警报！警报！】楚无涯眼前的简陋界面疯狂闪烁红光，【检测到天道系统正在强制执行紧急稳定性补丁！补丁编号：hotfix-001！目的：修复因变量‘楚无涯’自毁金丹导致的现实锚定偏移！警告：此补丁为强制安装，可能引发未知副作用！】

楚无涯躺在地上，感受着体内经脉寸断的剧痛，嘴角却扯出一个近乎疯狂的弧度。副作用？他求之不得！

“查看补丁详情。”他在意识中下令。

界面刷出一排信息：

【hotfix-001 描述：临时覆盖现实规则，强化‘天命之子’林凡的存在感，试图以其为锚点，重新稳定崩坏的时间线。】

【副作用列表（预估）：

- 现实规则局部失效（概率：73%）

- 物理常数短暂波动（概率：68%）

- 低优先级Npc（背景角色）存在性不稳定（概率：45%）

- 可能触发历史数据回档错误（概率：15%）

- ……（列表过长，仅显示高风险项）】

楚无涯看得津津有味。强化林凡？好啊！他倒要看看，这个“天命之子”能不能扛得住这“补丁”的福报。

就在这时，强制补丁安装完毕！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扫过全场。悬停的飞鸟猛地砸向地面，凝固的云霞疯狂旋转，掌门那变调的呵斥也恢复了正常，只是尾音带着诡异的回响。

最明显的变化，发生在林凡身上。

他周身原本因楚无涯“摆烂”而略显黯淡的混沌光环，此刻如同打了过量兴奋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光柱冲天而起，甚至短暂冲散了天空的乱码色块！一股庞大的、近乎蛮横的“气运”之力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离他近的几个外门弟子，竟被这股无形的气运推动得踉跄后退，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敬畏、崇拜之色。

林凡自己也是一愣，随即感受到体内力量奔腾，一种“天地皆在我手”的错觉油然而生，之前的困惑和愤怒被这股力量冲散，他下意识地挺直腰板，目光灼灼地看向倒在地上的楚无涯，带着一种被“天命”加持后的、近乎施舍般的优越感。

“楚无涯！”掌门玄诚子也感受到了林凡身上那令人心悸的天命之力，心中稍定，看来天道仍在眷顾灵霄仙宗。他压下对天象异变的惊疑，将怒火重新对准罪魁祸首：“你自毁金丹，扰乱大典，引发天变，该当何罪？！”

几位长老也纷纷怒目而视，气机锁定楚无涯，若非顾忌身份和那诡异的天象，早已出手将这“宗门罪人”拿下。

楚无涯却没看他们，他的目光，正饶有兴致地“阅读”着眼前界面弹出的新信息：

【检测到hotfix-001副作用生效！】

【现实规则局部失效案例：您左侧三丈外，一名杂役弟子的左脚陷入地面以下十五寸，目前卡在概念层面的‘土地’与‘虚空’夹缝中，正在尝试拔出…】

【物理常数波动案例：高台边缘的蟠龙石柱，重量正在1斤到十万斤之间无序跳跃…】

【低优先级Npc存在性不稳定案例：后排一名围观弟子身影时淡时浓，其同门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果然！补丁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了！这个世界的基础规则正在变得千疮百孔！

“掌门，”楚无涯终于开口，声音因伤势而虚弱，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平静，“问我何罪之前，不如先看看你的拂尘。”

玄诚子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己手中那柄千年冰蚕丝炼制、象征掌门权威的拂尘。只见那原本银光闪闪的蚕丝，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细密的、五颜六色的……绒毛？而且这些绒毛还在不断变换形状，时而像麦穗，时而像鱼钩，甚至偶尔会组成一张模糊的嘲讽笑脸。

【物品规则污染：拂尘（掌门信物）正在向‘逗猫棒’概念滑落…】界面贴心地给出注释。

玄诚子脸色瞬间涨红，又惊又怒，试图运转灵力稳定拂尘，却发现灵力注入后，拂尘上的绒毛长得更欢快了，甚至开始自行摇曳起舞！

“妖术！你用了什么妖术！”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忍不住厉声喝道，并指如剑，一道凌厉剑气射向楚无涯，意图试探。

楚无涯动都没动。

那道足以开山裂石的剑气，在离他身体还有三尺距离时，突然……拐了个弯，然后像没头苍蝇一样在空中绕起了圈子，最后“噗”的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规则修正：针对‘变量楚无涯’的直接攻击行为，因与‘核心剧情变量需存活至第三章’的底层规则冲突，已被系统自动修正为无害化处理。】界面再次提示。

楚无涯笑了。原来卡bUG还有这种好处？在系统没搞清楚怎么处理他这个“漏洞”之前，天道反而在被动保护他？

他看向脸色铁青的掌门和惊疑不定的长老们，又瞥了一眼光芒万丈却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不安的林凡，决定再添一把火。

他集中精神，尝试调动那微乎其微的“临时观察者权限”，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而是……“查询”在场几位高层的“状态信息”。

界面一阵闪烁，似乎消耗巨大，但还是勉强刷出了几行字：

【查询目标：掌门玄诚子】

【状态：大乘初期，心境：剧烈波动（愤怒89%，恐惧11%），隐秘：三百年前曾误杀亲传弟子，心魔深种（被天道规则压制）。】

【系统备注：该隐秘信息因hotfix-001导致规则松动，已变为可探查状态。】

楚无涯眼睛一亮。有意思！

他看向玄诚子，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掌门，三百年前，被你失手打入炼魂窟的弟子萧焱……他临死前看着你的眼神，你可还记得？”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在玄诚子脑海中炸响！那是他埋藏最深、用尽手段甚至借助天道规则才勉强压制的梦魇！楚无涯怎么可能知道？！难道自毁金丹后，他窥见了天机？还是……走火入魔获得了某种诡异能力？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愤怒，玄诚子蹬蹬蹬连退三步，脸色煞白，指着楚无涯，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周身那强大的气息，都因心神剧震而出现了紊乱。

其他长老不明所以，但看到掌门如此失态，心中骇然，看向楚无涯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惊惧。此人自毁金丹后，竟变得如此诡异莫测！

楚无涯又将目光投向另一位刚才出手的长老。

【查询目标：戒律长老严明】

【状态：化神后期，心境：惊疑（75%），隐秘：私藏宗门禁地‘藏经阁’第七层一枚上古玉简（其上记载有残缺魔功）。】

楚无涯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很失望：“严长老，藏经阁第七层，风景可好？那枚记录了‘噬心魔诀’的玉简，参悟得如何了？”

“你！”戒律长老严明如遭雷击，浑身剧震，看向楚无涯的眼神如同见了鬼！他自认做得天衣无缝，连天道规则都应未曾记录此等“小事”，楚无涯如何得知？！

这一下，所有长老都毛骨悚然了！楚无涯竟然能洞悉他们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这已经不是修为高低的问题了，这是近乎妖魔的能力！

就连光芒中心的林凡，也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和长老们的恐惧，他身上的天命光环虽然依旧耀眼，却无法带给他丝毫安全感，反而有种被无形目光彻底看穿的寒意。

楚无涯看着这群之前还高高在上、此刻却惊惶失措的“大能”，心中那股积压了十万年的郁气，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不需要力量，他只需要……知道“答案”。

他艰难地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靠着身后一块冰冷的断柱，扫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脸色变幻不定的林凡身上，懒洋洋地开口道：

“看吧，这就是你们敬畏的天道。它急了，开始乱打补丁了。”

他抬手指了指还在不断变换色彩的诡异天空，又指了指林凡身上那不自然膨胀的光环。

“至于你，林凡……”楚无涯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好享受这‘天命’的加持吧。毕竟，强行催肥的猪，通常都走不太远。”

林凡被这比喻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发作，因为楚无涯此刻的表现太邪门了！

楚无涯不再理会他们，闭上眼睛，意识沉入那个简陋的界面。外界的纷扰、长老的惊惧、林凡的愤怒，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系统，”他传递着意念，“记录：hotfix-001副作用显着，成功引发Npc（非玩家角色）群体性认知混乱。漏洞bUG-001的利用价值评估：上调至‘高风险高收益’。”

【记录完毕。警告：系统资源因处理补丁及副作用即将耗尽，临时观察者权限可能不稳定…】

楚无涯毫不在意。权限不稳定？没关系。力量尽失？也无所谓。

他找到了新的乐趣——在这个漏洞百出的世界里，当一个快乐的“bUG”。

而他有种预感，这强制安装的补丁，所带来的“副作用”狂欢，才刚刚开始。或许，该找个舒服点的姿势，欣赏这场由天道亲手导演的……崩坏大戏了。

他调整了一下靠姿，让自己更舒服些，然后轻声自语，仿佛是对这个世界，也仿佛是对那无形的“天道”说道：

“继续啊，别停。让我看看，你还能把这出戏，崩坏到什么程度。”

天空中的乱码，闪烁得更加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