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吞噬之后
“吞噬”,并非终结。
是转换,是熔炼,是存在形态的彻底崩解与在更高维度(或更低维度?)矛盾中的痛苦重塑。
观测塔及其内部的“存在”——苏晴、楚青衣、林凡、墨心、念念、以及那点“光斑”——在规则共振爆发的光芒中并未“消失”。它们是被强行“打散”成了最基础的、混合了物质、能量、信息、规则、意志、乃至“存在”概念的、无法用已知物理或逻辑模型描述的、极度混乱的“原始浓汤”。
然后,这股“浓汤”并未均匀扩散,而是被“光斑”与苏晴之间那剧烈的共鸣所锚定,被净世派“逻辑手术”与地底“侵蚀潮涌”的干扰力量所束缚,在塔身崩溃的物理位置,形成了一片……不规则的、不断蠕动、旋转、明灭的、半径约十丈的、无法用颜色(因为它包含所有颜色,又不断否定所有颜色)定义的、半透明的、充满内部结构的、动态的、怪异的“存在之茧”。
“茧”的外壳并非实体,而是由极度扭曲、彼此冲突的规则“力场”交织而成。其表面流淌着银白、暗红、淡金、暖彩、以及大量无法归类的灰黑斑驳,这些色彩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不断相互吞噬、转化、湮灭、又重生。外壳的形态也在不断变化,时而向某个方向不自然地凸起,形成尖锐的、闪烁着危险光芒的几何棱角;时而又向内坍缩,呈现怪异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揉皱的漩涡状凹陷。
“茧”的内部更是无法用常规范畴理解。没有上下左右,没有过去未来,只有一片由无数破碎的、矛盾的规则“碎片”、弥散的意识“回响”、被“打散”又“扭曲”的物质/能量“余烬”、以及无尽的痛苦“质感”所构成的、不断沸腾、翻滚、却又被某种无形的、源于“光斑”悖论核心与苏晴“观察”意志的、矛盾的“向心力”所束缚的……混沌涡流。
苏晴的“存在”,此刻就弥散在这片涡流的核心,但又无处不在。她不再有固定的形体,她的“意识”与这片“混沌涡流”本身深度纠缠。她即是“痛”,即是“乱”,即是那不断试图“观察”、“理解”、“定义”这片混乱的、顽固的“注视”,也是与那些温暖“碎片”(周小凡、念念、楚青衣、林凡、墨心)的、更加紧密而痛苦的“共鸣”本身。
她能“感觉”到楚青衣的存在状态。她的“守护”剑意,并未在崩解中消散,反而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百炼精金,在极致的混乱与痛苦中,被反复锻打、淬炼、扭曲,最终形成了一道极其纯粹、极其凝练、但也异常“孤独”和“尖锐”的、仿佛由规则本身构成的、冰冷的“守护之脊”,贯穿了“茧”内某一片区域的涡流,成为这片混沌中少数相对“稳定”和“清晰”的结构之一。但这“稳定”本身,就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混乱冲刷,发出无声的、令人灵魂震颤的“哀鸣”。
林凡的“存在”,则几乎与“茧”内那些代表地脉根基的、淡金色沉滞规则碎片完全“同化”了。他不再有独立的意识,而是变成了这片混沌涡流中,一块巨大、沉重、不断缓慢“脉动”、承载着无尽痛苦记忆与混乱压力的、类似“规则基石”或“苦难地核”般的存在。他的“存在”本身,成了维系这片混沌涡流不至于彻底扩散、崩解的重要“压舱石”,但也因此,承受着最深沉、最无可逃避的、源自“存在”本身的、被反复碾压的痛苦。
墨心的“存在”,其状态最为诡异。她那疯狂燃烧的“信息熔炉”在崩解中似乎发生了某种不可控的“爆炸”或“坍缩”,其“认知辉光”并未熄灭,而是碎裂成了亿万片极其微小的、闪烁着混乱数据流的、如同“认知尘埃”或“逻辑孢子”般的东西,弥漫在“茧”内的混沌涡流中。每一片“尘埃”都在进行着永不停歇的、但注定错误的、关于周遭混乱的“解析”与“计算”,并不断自我复制、湮灭、变异。她的“存在”不再集中,却无处不在,如同这片混沌涡流自带的、疯狂的“背景计算噪声”,持续地为这片混乱增添着新的、不可预测的“逻辑扰动”与“信息污染”。
念念的“存在”,则与苏晴的联系最为紧密,也最为“危险”。她那幼小的意识,似乎并未在崩解中彻底消散,而是与苏晴那弥散的、作为“观察锚点”的意志,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近乎“共生”或“寄生”般的融合。念念的存在感变得极其稀薄、模糊,仿佛只是苏晴那庞大、混乱的“观察”意志边缘,一抹微弱却异常“执着”的、带着童稚悲伤与纯净祈愿的“情感色彩”。但正是这抹“色彩”,成了连接苏晴与“光斑”核心那些属于周小凡的温暖“碎片”之间,最直接、也最脆弱的“桥梁”。通过念念,苏晴能更清晰地“触摸”到那些温暖的、代表着“小米粥”、“孩子笑声”、“教书先生执着”的记忆回响,但也因此,必须与念念一同承受这些回响被周围无尽混乱与痛苦不断“磨损”、“污染”、“扭曲”所带来的、加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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