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域：星烬与轮回 第123章 地底死斗·破晓的代价

暗红色的毁灭洪流撕裂了地下空洞的黑暗，带着刺耳的尖啸和浓郁的腐朽死亡气息，瞬间淹没了三人所在的位置！

“圣盾·壁垒！”巴尔怒目圆睁，将全身金色斗气毫无保留地注入塔盾！塔盾表面光芒大盛，浮现出复杂的骑士符文，瞬间膨胀，化作一面横亘在前的巨大金色光墙！

“风之螺旋·绝对防御！”莉娜将法杖插入地面，青色的狂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凝聚，形成一个将三人包裹在内的巨大螺旋风障，每一缕风都带着锐利的切割性和强劲的偏折力！

沈星辞则将净化之力催发到极致，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如同蜂窝状的净化光盾，光盾表面流淌着乳白色的秩序纹路，试图消解和净化冲击而来的混沌能量。

轰——！！！！

洪流与三重防御狠狠碰撞！

金色光墙剧烈震荡，表面瞬间爬满蛛网般的裂痕，巴尔的魁梧身躯猛地一震，脚下岩石崩碎，嘴角溢出一缕鲜血，但他怒吼着，半步不退！

螺旋风障被冲击得扭曲变形，青色的风刃与暗红能量疯狂对耗，发出刺耳的摩擦湮灭声，莉娜脸色煞白，法杖嗡嗡作响，显然承受着巨大压力。

沈星辞的净化光盾如同冰雪遇到沸油，最外层的几面瞬间破碎湮灭，后续光盾也在快速消耗。他感到一股冰冷、污秽、带着强烈金属锈蚀感的能量穿透防御，冲击在身体和精神上，作战服下的皮肤传来灼痛，脑海中响起无数疯狂的金属摩擦和亡魂哀嚎的幻听！

三重防御，堪堪挡住了这毁灭性的一击！但三人均被震得气血翻腾，防御濒临崩溃！

而更可怕的是，那台“锈蚀巨像”在发出这一击后，并未停歇。它那庞大的、由钻探机变形而成的身躯发出更加刺耳的金属扭曲声，覆盖全身的菌毯疯狂蠕动，暗红色脉络搏动加速。它缓缓抬起一只由巨型机械臂转化而成的、前端是巨大破碎钳的“手臂”，对准三人，狠狠砸落！同时，钻头尖端，第二股暗红能量已经开始凝聚！

不能硬抗！必须移动！

“散开！找掩体！”巴尔嘶吼，金色光墙瞬间收缩回盾牌，他本人则向侧面一个狼狈却迅捷的翻滚，躲开砸落的巨钳。

莉娜也中断了风障，身影化作一道青烟，飘向另一侧的乱石堆后。

沈星辞则早有准备，在防御破碎的瞬间，脚下星光炸裂，发动“星影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巨钳的正面砸击范围，藏身到一根半塌的巨型金属支柱后面。

轰隆！

巨钳砸落在地，碎石四溅，整个地下空洞都在震颤。狂暴的冲击波将沈星辞藏身的金属支柱都震得摇晃不已。

“通讯完全中断！被这里强烈的能量场和金属干扰了！”莉娜的声音从乱石堆后传来，带着焦急。

“入口小队肯定也收到了求援信号，但轨道火力支援需要时间计算弹道和穿透岩层！”巴尔一边从另一侧废墟探出头观察巨像，一边快速分析，“这东西太大了，而且与地脉有能量连接，常规轨道打击未必能一击致命，还可能引发塌方把我们活埋！”

“它核心的能量波动在增强！不能让它完成下一次能量蓄力！”沈星辞的千丝引死死锁定巨像胸口处那团最浓郁、最活跃的暗红色能量核心。他能感觉到，那里不仅是能量源，更是某种扭曲意识的寄居点，周围缠绕着无数痛苦的灵魂残响。

“弱点在胸口核心！但那里的防御最强，而且有高浓度混沌能量保护！”莉娜也看出了关键，“我的风系魔法穿透力不够！巴尔的斗气斩或许能破防，但需要接近，太危险！”

沈星辞大脑飞速运转。他的净化之力对混沌能量有特效，但强度不足以直接击穿那厚实的核心防御。巴尔的力量足够，但缺乏有效的突进和破魔手段……

“巴尔前辈！我能暂时削弱它核心的能量防护和混沌立场！”沈星辞咬牙喊道，“但需要时间准备，且只能维持很短时间！莉娜前辈，你能不能制造一个强力的、单向贯穿的风系通道，掩护巴尔前辈突进？”

“可以试试！但我的灵力最多只能维持通道三秒！”莉娜回应。

“三秒……够了！”巴尔沉声道，握紧了手中的巨剑，“沈星辞，你准备好就喊！莉娜，通道对准胸口！”

计划简单粗暴，却是在绝境下唯一的生机。

沈星辞不再犹豫，从藏身处冲出，一边快速移动规避巨像挥舞的机械臂和零星射出的腐蚀性能量束，一边将体内净化之力按照《星墟净化诀》中一门极其消耗灵力、专门用于“定点净化”和“法则剥离”的秘法“净蚀之矛”的方式疯狂压缩、凝聚！

这门秘法他只在研究所的理论模拟中尝试过，从未实战。但此刻别无选择。

他的双手在胸前虚合，浓郁到几乎化为液态的乳白色净化之光在掌心汇聚、旋转、拉长，逐渐形成一根长约一米、通体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星河流淌的光矛！光矛成型的同时，沈星辞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去，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吼——！”锈蚀巨像似乎察觉到了威胁，不再理会骚扰它的巴尔和莉娜，庞大的身躯转向沈星辞，钻头再次亮起暗红光芒，准备优先消灭这个散发着令它极度厌恶气息的“虫子”！

“就是现在！沈星辞！”巴尔大吼。

“净蚀之矛——去！”沈星辞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凝聚的光矛朝着巨像胸口的核心，狠狠掷出！

光矛化作一道璀璨的乳白色流星，无视了空间距离，瞬间出现在巨像胸前！在接触到那层浓郁的暗红混沌能量护盾时，光矛尖端爆发出剧烈的净化波纹，如同烧红的针尖刺入油脂，硬生生在护盾上“钻”出了一个拳头大小、边缘不断被净化的孔洞！孔洞虽然不大，却短暂地破坏了核心能量场的完整性，露出了下方剧烈搏动的、由菌毯和金属构成的“心脏”！

“风王之径！”莉娜几乎在同一时刻出手！法杖爆发出刺目的青光，一道凝练到极致、内部充满高速旋转风刃的青色能量通道，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轨迹，瞬间延伸至巨像胸前，恰好穿过沈星辞打开的那个孔洞，直指核心！

“圣剑·破邪斩！”巴尔怒吼，整个人与手中巨剑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金色的彗星，沿着莉娜开辟的“风王之径”，以超越极限的速度，悍然突进！

金色彗星顺着风之通道，精准无比地穿过净化孔洞，狠狠撞入了锈蚀巨像的胸口核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然后——

轰隆隆隆——！！！！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爆炸，从巨像胸口迸发！不是能量外泄，而是从内部的结构性崩解！

金色的斗气与暗红色的混沌能量在巨像体内疯狂冲突、湮灭！无数破碎的金属零件、腥臭的菌毯碎块、以及那些暗红色的能量脉络，如同被引爆的火山，从巨像身体各处喷发出来！巨像发出惊天动地的、混杂着金属扭曲和无数亡魂解脱般的哀鸣，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扭曲，然后如同被抽掉了骨架的巨兽，轰然垮塌！

轰——！！！

二十多米高的钢铁残骸砸落在地，激起漫天烟尘和碎石。整个地下空洞再次剧烈震动，顶部的岩层开始出现大规模的龟裂，石块簌簌落下。

“成功了！但这里要塌了！快走！”莉娜顾不上虚弱，大声呼喊。

巴尔从爆炸的烟尘中踉跄冲出，巨剑拄地，身上金色的斗气铠甲黯淡无光，嘴角挂着血迹，显然刚才的突进和爆炸也让他受了不轻的伤，但眼神依旧锐利。

沈星辞更是几乎脱力，刚才那一记“净蚀之矛”几乎抽干了他大半的净化之力和精神力，此刻只觉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三人顾不上查看战果，也来不及收集什么样本，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和对路线的记忆，朝着来时的隧道亡命狂奔！

身后，是连绵不绝的塌方巨响和弥漫的烟尘。头顶不断有巨石落下，隧道壁也开始崩裂。

“快！快！”巴尔一边跑，一边挥舞巨剑，斩开挡路的落石。

莉娜则释放出最后的微风，托举着速度最慢的沈星辞，减轻他的负担。

生死时速！

当他们终于看到隧道入口处那一点微弱的、来自陆战队员照明设备的光芒时，身后的隧道已经彻底被坍塌的岩石封死。

“出来了！”留守入口的四名陆战队员又惊又喜，连忙上前接应。

“立刻撤离！返回登陆点！这里马上会完全塌陷！”巴尔嘶哑着下令。

一行人毫不停留，朝着营地方向全速撤退。在他们身后，整个矿坑区域传来沉闷的、如同大地哀鸣般的巨响，地面剧烈震颤，烟尘冲天而起。

当众人狼狈不堪地返回营地时，恰好看到轨道上“开拓者II号”护卫舰发射的数道精准的穿甲能量束，如同天罚之矛，贯穿岩层，命中已经在地质变动中显露轮廓的矿坑核心区域，引发了更彻底的大爆炸，将那里的一切彻底埋葬。

站在营地的安全区域，望着远处升腾的巨大烟柱和逐渐平息的地震，所有人都心有余悸，沉默不语。

沈星辞瘫坐在地上，剧烈喘息，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巴尔和莉娜也在接受陆战队员的紧急治疗和能量补充。

“任务……算完成了吗？”一名陆战队员喃喃道。

“污染源‘锈蚀巨像’确认摧毁。”莉娜看着手中终于恢复信号的探测仪，上面显示周围的腐朽能量浓度正在快速下降，“但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意外事故废弃地。那台钻探机被改造成了某种邪恶的能量转化与献祭装置。五十年前的‘毒气泄露’，恐怕就是仪式启动的掩饰！”

“是暗影会？还是别的什么？”巴尔沉声道，“能将一台工业钻探机活化成那种怪物，需要极高的混沌能量操控技术和庞大的资源。这绝不是小打小闹。”

沈星辞没有说话，他闭着眼睛，回忆着战斗的细节。那巨像核心处的灵魂波动，那精纯的混沌气息，还有那种与地脉结合的诡异方式……似乎与菲尼克斯观测站的腐朽行者有所不同，更加“原始”和“粗暴”，但也更加“根深蒂固”。

灰袍人曾说“锈蚀之痕”是个有趣的地方，暗影会的“老鼠”可能被惊动。现在看来，这里很可能就是暗影会，或者某个类似组织，长期经营的一个秘密实验场或能量采集点！他们利用废弃殖民地，以无数死者的生命和灵魂为祭品，结合地脉能量，培育那种“锈蚀巨像”？

那么，摧毁这里，无疑是捅了马蜂窝。

“收集所有战斗数据和环境样本，准备返航。”巴尔最终命令道，“此地不宜久留。具体情况，回去后向贤者议会和‘星火’指挥部详细汇报。”

返程的路上，沈星辞在医疗舱内接受深度恢复治疗。他体内的净化之力正在缓慢恢复，经脉的损伤也在高级修复液的作用下愈合。但精神上的疲惫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被庞大混沌与死亡气息冲击后残留的不适感，却难以立刻消除。

他手中把玩着一小块在战斗最后时刻，从崩飞的巨像残骸中，用净化之力包裹抓取到的、约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晶体碎片。碎片内部似乎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混沌波动，但在净化之力的包裹下正逐渐变得黯淡。

这或许，是证明此地异常的关键物证之一。

“开拓者II号”脱离“暗礁星域”，进入常规航道。沈星辞的个人终端收到了拉塞尔博士发来的询问信息，显然是收到了任务初步报告。

他正准备回复，突然，终端又收到了一条经过多重加密、来源不明的信息。点开，只有一句话：

“种子发芽的养分，可还满意？‘锈蚀之痕’的根，比你想象的扎得更深。小心，园丁要开始修剪杂草了。——观察者”

灰袍人！

他果然在关注！甚至可能就在附近！

“园丁要开始修剪杂草”……什么意思？暗指圣殿要开始清扫类似“锈蚀之痕”这样的地方？还是说，有更危险的“园丁”要对他们这些“发芽的种子”动手？

沈星辞感到一阵寒意。他删除了信息，看向舷窗外幽深的星空。

这次任务，虽然摧毁了一个威胁，却也揭开了更大阴谋的一角。而他自己，在绝境中再次透支力量，虽然侥幸成功，但距离真正掌控自身、应对未来更大的风浪，还远远不够。

必须更快地变强。为了生存，也为了……弄明白这一切背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