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苗绣骨针,在王一凡指间微微颤动。他背靠岩石,目光扫过周围嶙峋的乱石。晨雾在石缝间流淌,追兵的脚步声和能量武器低沉的充能声从三个方向逼近,如同收紧的绞索。
“陈默,”王一凡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需要你制造持续的、能覆盖三十米范围的声波干扰,不需要‘难听’,要‘混乱’,要让他们无法通过声音判断我们的具体位置和动作!能坚持多久?”
陈默脸色发白,但看着王一凡沉静的眼神,用力点头:“我……我试试用我们那里‘驱赶山魈’的调子变奏,那个调子本身就是模仿很多种鸟兽怪叫混合,很乱!加上我的能力放大‘混乱’的感觉……应该能撑一两分钟!”
“够了。”王一凡点头,又看向昏迷的阿雅。少女眉头紧锁,手中骨针的白光微弱但顽强。他将她轻轻放平在一块相对平坦的石凹处,用暗红傩袍盖好。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右手握紧那枚属于阿雅的传承骨针,左手五指张开,轻轻按在身旁一块半人高、布满苔藓的灰褐色岩石上。
没有纸,没有布,没有丝线。但此刻,他要以石为“布”,以骨针为“笔”,以自身残余灵力与意念为“线”,在这乱石滩中,布下一道属于苗绣“封灵锁”与古阵法意蕴结合的绝阵!
【临场创制:石绣·封灵困龙阵】!
原理:借鉴苗绣“封灵锁”以特定纹路“封锁”、“定义”能量与物质交互的核心,结合古代石阵、奇门遁甲中“因地布势”、“困敌于隅”的理念,以蕴含地脉之气的山石为载体,以传承骨针为刻纹工具,绣刻下具有“禁锢”、“迷惑”、“引动地气”效果的简化复合纹路。纹路彼此呼应,构成临时阵法,可困敌、扰敌、借地势反击。
这无疑是一次疯狂而大胆的尝试!苗绣绣的是布帛丝绸,绣的是灵动婉转;而他要绣的是坚硬粗粝的石头,绣的是厚重杀伐!二者材质、意境天差地别,强行融合,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反噬,或者根本无效。
但王一凡没有选择。敌人装备精良,配合默契,硬拼是死路一条。他必须利用对方对非遗手段的陌生和此地复杂地形的优势,出奇制胜!
他闭上眼,【技近乎道】系统将苗绣“封灵锁”的纹路奥义、地下洞窟所见石台巫文、以及自身对“困”、“杀”、“地气”的理解疯狂碰撞、拆解、重组!
骨针的针尖,开始散发出一点凝聚到极致的乳白色光芒。他手腕沉凝如铁,针尖对准岩石表面,刺下!
嗤——!
没有绣布撕裂的轻响,只有针尖与岩石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尖细声音!石屑纷飞,但针尖所过之处,岩石表面留下了一道深约半寸、边缘光滑、闪烁着乳白与土黄交织微光的刻痕!
第一针,落在岩石东侧,刻下一个扭曲的、代表“东方甲乙木,主生发,亦主困缚”的简化木属性巫文。此为“生门”,亦是“困始”。
第二针,落在岩石南侧,刻下一个锐利的、代表“南方丙丁火,主暴烈,亦主肃杀”的火属性巫文。此为“伤门”,亦是“杀机”。
第三针,落在岩石西侧,刻下一个凝实的、代表“西方庚辛金,主锋锐,亦主隔绝”的金属性巫文。此为“惊门”,亦是“障壁”。
第四针,落在岩石北侧,刻下一个厚重的、代表“北方壬癸水,主润下,亦主迷幻”的水属性巫文。此为“休门”,亦是“迷障”。
四针定四方,取四象之意。随即,王一凡针走龙蛇,在四方巫文之间,以极其精妙的弧线和点刺,绣刻下连接四方的、代表“地气流转”与“能量囚笼”的复合纹路网络!每一针都耗尽心力,每一道纹路都力求与脚下大地隐隐呼应。
当他完成这块“阵眼石”的最后一针时,整块岩石表面,已经被一层繁复、神秘、流淌着微弱四色光芒的纹路所覆盖!岩石本身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引而不发的压迫感!
“陈默,开始!”王一凡低喝,额头已布满细密汗珠。
呜哇——叽喳——吼——!
陈默立刻将唢呐凑到嘴边,吹奏起那段模仿了数十种山中鸟兽怪叫、杂乱无章却又暗含某种原始韵律的“驱赶山魈”变奏!声音经过他能力放大,化作一股股无形的、充满“混乱”与“躁动”情绪的音波,朝着追兵逼近的方向扩散开去!
音波所及,雾气翻涌,追兵的脚步声果然出现了明显的迟疑和混乱,通讯频道里传来短促的、受到干扰的杂音。
趁此机会,王一凡身影如电,手持光芒已有些黯淡的骨针,扑向乱石滩中另外几处关键位置的石块!他必须在陈默撑不住前,至少完成三个辅阵眼的绣刻,与主阵眼形成三角呼应,才能初步激活这“石绣困龙阵”!
他的速度快得只在雾气中留下残影,每一次落针都精准、稳定,尽管手臂因过度消耗而开始颤抖。第二块、第三块辅阵眼石迅速完成,纹路虽略简于主阵眼,但核心的“困”、“杀”、“迷”之意分毫不差!
就在他冲向第四块也是最后一块关键辅阵眼石——一块位于石滩中央、形如卧牛的巨岩时,异变突生!
“声波和精神混合干扰!目标似乎在布置某种仪式性陷阱!不能再等了!全体突击!优先制服目标王!”浓雾中传来敌人指挥官冰冷果断的命令!
三道身影猛地从三个方向冲破雾气,直扑而来!正是之前那两个被干扰的强化战士,以及一个身材更高大、手持一柄闪烁着幽蓝电弧能量刃的领头者!他们显然放弃了隐蔽和精密配合,改为强攻!
同时,树冠方向传来一声轻微的“噗”响,一枚细小的、带着尾翼的银色弹丸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射向正在吹奏的陈默!是狙击手的特种麻醉弹!
“小心!”王一凡余光瞥见,想要救援已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昏迷的阿雅,身体猛地一颤,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眼中没有焦距,却有一片纯净的、如同清晨山泉般的白光闪过!她几乎是本能地抬起那只握着骨针的手,对着陈默的方向,虚空一刺!
她手中的骨针,那枚真正的苗绣传承骨针,针尖爆发出比之前明亮十倍的白光!一道细若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白光激射而出,后发先至,精准地击中那枚射向陈默的银色弹丸!
叮!
一声轻响,弹丸在空中诡异地拐弯,“嗖”地一声射入旁边一块巨石,炸开一小团蓝色的麻醉雾气,却对陈默毫发无伤!
阿雅做完这个动作,眼中白光迅速黯淡,身体一软,再次昏迷过去。但这一下,却为陈默争取到了生死一瞬!
陈默吓得魂飞魄散,吹奏都断了一拍,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立刻接上,音波干扰虽弱了一丝,但仍在持续。
而此刻,三名敌人已经冲到了二十米内!手持能量刃的领头者速度最快,幽蓝的刃光划破雾气,带着刺耳的电流声,直斩王一凡后颈!另外两名战士则一左一右,封死了王一凡的闪避空间!
王一凡背对敌人,仿佛毫无所觉,全部心神都灌注在最后一针刺向“卧牛石”上!
“得手了!”领头者眼中闪过一丝狞笑,能量刃全力斩下!
就在刃光即将触及王一凡脖颈皮肤的刹那——
王一凡刺向“卧牛石”的骨针,针尖狠狠刺入岩石中心一个天然的孔洞!
嗡——!!!
以主阵眼石为中心,三块辅阵眼石同时爆发出强烈的四色光芒!光芒并非直射,而是如同活物般沿着石滩地面那些被王一凡刻意引导、或天然存在的缝隙急速蔓延、连接!
眨眼之间,一个覆盖了方圆三十多米、由光芒纹路构成的巨大、复杂、不断变幻的阵法图案,在乱石滩地面上一闪而逝,随即隐入岩石和泥土之中!
但阵法已成!
冲在最前面的领头者,只觉得自己仿佛一脚踏入了粘稠的胶水之中,速度骤降!眼前景象一阵模糊晃动,原本近在咫尺的王一凡背影,似乎瞬间拉远,又似乎同时出现了好几个重影!耳边陈默的唢呐声变得飘忽不定,时而近在耳边,时而远在天边,严重干扰了他的方向感和平衡感!
“阵法?!怎么可能这么快?!”他心中骇然,想要抽身后退,却发现脚下地面传来一股不弱的吸力,仿佛有无数只泥土构成的手在抓他的脚踝!
另外两名战士更是不堪,他们冲入阵中的位置恰好触发了“迷障”和“困缚”效果较强的区域,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雾气变成了五彩斑斓的扭曲色块,耳边是各种怪异的回声,连同伴的身影都看不真切,只能胡乱挥舞武器,发出惊怒的吼叫。
而位于阵眼位置的王一凡,在阵法激活的瞬间,感到一股精纯的、来自大地深处的稀薄地气被阵法引动,沿着纹路反哺自身,让他几近枯竭的灵力和精神为之一振!
他霍然转身,面对被困阵中、动作迟缓、心神大乱的敌人,眼中寒光一闪。
“阵起!地气为锁,乱石为兵!”他低喝一声,左手并指如剑,对着离他最近、正晕头转向的一名战士脚下地面,凌空一点!
那战士脚下的岩石缝隙中,之前阵法光芒流过时残留的能量被引动,几块原本松动的碎石猛地弹起,如同被无形的手投掷,带着不弱的劲力,狠狠砸向他的膝盖和面门!
噗!噗!
战士猝不及防,被砸得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战士头盔的面罩都出现了裂纹。
“这是什么鬼东西?!”另一名战士惊恐大叫,朝着感知中王一凡的方向胡乱射击,淡蓝色的能量光束却大多打在了空处或岩石上。
那领头者终究实力更强,经验也更丰富,他强压住阵法带来的不适,能量刃护住周身,试图以力破巧,朝着阵法能量波动最强的“主阵眼石”方向猛冲!只要破坏阵眼,阵法自破!
“想破阵眼?”王一凡冷笑,身影在阵法的轻微“迷障”效果掩护下,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领头者侧方,手中骨针不再绣刻,而是化作一点寒星,直刺对方能量刃柄部一个微小的能量节点——这是他从之前紫色晶体碎片的结构和对方装备的细微能量波动中,【技近乎道】系统高速分析出的可能弱点!
叮!
骨针精准刺中节点!那节点处爆出一小团电火花,能量刃的光芒顿时一黯,威力大减!领头者又惊又怒,反手一拳轰向王一凡,拳风凛冽,显然**力量也极为强横。
王一凡不与他硬拼,脚下步伐变幻,借助阵法对自身速度的微弱加成和对敌人的削弱,险之又险地避过拳风,同时右手一扬,最后几张备用的、没有任何灵力加持的普通红纸被他当做干扰物撒出,在雾气中飘飘扬扬,进一步干扰对方视线。
“陈默!对准那个拿刀的家伙,用你最尖锐的音,集中冲击他!”王一凡喝道。
陈默闻言,立刻调转唢呐方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混乱”情绪收敛,转化为极致的“尖锐”与“穿透”!呜——!!!一道凝练如锥的音波,穿过阵法迷雾,直刺那领头者的头部!
领头者正因能量刃受挫而心神微分,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尖锐音波直贯耳膜,即使有头盔防护,也感到大脑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动作再次一滞!
就是现在!
王一凡眼中厉色一闪,不再留手!他猛地将手中那枚已经完成使命、光芒彻底黯淡的骨针,狠狠掷向阵法核心区域的地面!同时,他双手快速结出几个从青铜鼎传承记忆中获得的、用于“引动地煞”、“激发阵杀”的古老手印,口中暴喝:
“地气归引,乱石听令!石龙——起!”
轰隆隆——!
阵法笼罩的范围内,地面剧烈震动!那些被王一凡绣刻过纹路、作为阵眼的岩石,以及周围大量未被雕刻但处于阵法能量脉络上的石块,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同时脱离地面,悬浮而起!大大小小上百块石头,在空中急速盘旋、碰撞、重组!
眨眼间,一条由无数石块拼接而成的、粗犷狰狞、长约十米的“石龙”虚影,在阵法上空凝聚成型!石龙没有生命,却散发着阵法引动的庞大地气与王一凡灌注的凛冽杀意,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朝着被困阵中的三名敌人,尤其是那个领头者,狠狠扑噬而下!
“不——!!!”领头者眼中第一次露出骇然绝望之色,他疯狂挥舞着光芒黯淡的能量刃,试图抵挡。
另外两名战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朝着阵法外逃窜,却仿佛撞在无形的墙壁上,被反弹回来。
石龙席卷而过!
砰砰砰!咔嚓!啊——!
碎石撞击的闷响、骨骼断裂的脆响、凄厉短促的惨叫混杂在一起!
当石龙虚影能量耗尽、重新化为无数碎石哗啦啦落回地面时,阵法范围内,已是一片狼藉。
两名普通战士倒在血泊中,浑身骨骼不知断了多少,奄奄一息。那名领头者则半跪在地,能量刃脱手飞出去老远,战术头盔碎裂大半,露出一张满是血污、写满惊骇与不甘的西方人脸孔,他的一条手臂呈诡异角度弯曲,显然也废了。
阵法光芒缓缓消散,王一凡踉跄一步,扶住身旁的“卧牛石”,才勉强站稳。连续高强度施展、尤其是最后强行引动“石龙”,几乎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太阳穴如同被重锤敲击,眼前阵阵发黑。
陈默的唢呐声也戛然而止,他拄着唢呐,大口喘息,看着眼前惨状,脸上血色褪尽。
寂静,只有碎石滚落的细响和伤者微弱的呻吟。
王一凡强打精神,走到那名重伤的领头者面前,蹲下身,冷冷地看着他。
“告诉我,‘博士’是谁?你们在龙纹阁内部还有哪些人?‘薪火计划’名单是怎么泄露的?”王一凡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领头者咳出一口血,看着王一凡,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他艰难地咧开嘴,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博士’……是真理……你们这些……守着腐朽技艺的……原始人……不懂……科学终将……解析一切……”
“至于内鬼……”他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冷笑,“你们……自己去找吧……或许……就在你……最信任的人……身边呢?呵……呵呵……”
他话音未落,眼中神采突然急速黯淡,嘴角溢出一缕黑血,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与此同时,他那两名奄奄一息的手下,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呼吸。
“毒牙……自毁……”王一凡眼神一凝,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们后槽牙都藏有剧毒胶囊,任务失败或被俘时自动咬破。典型的死士作风。
没能得到关键情报,但至少解决了眼前的追兵。王一凡不敢久留,对方很可能还有后援。
他走回阿雅身边,发现少女再次睁开了眼睛,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已有了焦距,正静静地看着他。
“你……救了我?”阿雅声音微弱,却清晰。
“是你先救了我们。”王一凡将她的骨针递还,“还能动吗?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阿雅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坐起,却没什么力气。王一凡将她扶起,背在背上。陈默也勉强恢复了些力气,捡起唢呐和散落的东西。
三人正要离开这片血腥的乱石滩,王一凡脚步却猛地一顿。
他怀中的那个龙纹阁紧急通讯器,再次震动起来。这一次,显示的并非秦战的号码,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属于龙纹阁内部的、权限极高的加密频道代码!
他迟疑了一下,接通。
一个经过严重失真、但依稀能听出是中年男性、带着某种刻意温和却让人很不舒服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
“王一凡专员,初次通话,我是‘博士’。”
“你和你同伴的表现,非常精彩。远超我的预期。尤其是你最后那个‘石绣阵法’,将粗糙的苗绣‘封灵锁’纹路与简陋的石阵结合,竟能引动地气,化出石龙虚影……这种跨领域的融合创新能力,正是我最欣赏的‘样本’特质。”
“我很遗憾我们初次见面是以这种方式。我更遗憾,你选择了一条与‘真理’背道而驰的路。”
“不过,没关系。科学实验允许失败,也允许变量出现。”
“沱江镇的游戏,暂且告一段落。‘薪火计划’的名单,确实很诱人,感谢你们内部‘朋友’的慷慨。我们会好好‘照顾’那些珍贵的传承样本。”
“至于你,王一凡,以及你身边那两位有趣的年轻人……”
通讯那头传来低沉的笑声。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在你寻找‘古老傩源’的路上,或者……在龙纹阁内部大清洗的混乱中。”
“保重。期待下次,你能带来更多……惊喜的数据。”
通讯中断。
王一凡握着通讯器,站在原地,浑身冰凉。
“博士”亲自来电……他不仅知道“薪火计划”泄露,知道他们解决了追兵,甚至……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去寻找“古老傩源”?!
这个情报,他只在地下洞窟听“玄黄”说过,当时只有他和陈默在场!
除非……当时还有第三双“眼睛”在看着他们?或者……“玄黄”的意念交流,也能被某种方式截获?
又或者……他不敢再想下去。
背叛的阴影,如同这山中弥漫的晨雾,冰冷、粘稠,无孔不入。
【本章核心爽点总结】
王一凡绝境中创制“石绣·封灵困龙阵”,以骨针为笔,山石为布,绣刻四方巫文,引地气化形石龙,一举碾碎高科技追兵,将苗绣之柔与石阵之刚完美融合,智勇双绝!
【下章预告】
“博士”的阴影无处不在,内部背叛者究竟是谁?阿雅苏醒,传承记忆浮现,她指向前路:“奶奶说过,西南有山,名‘巫咸’,那里……或许有我们要找的源头。”而他们的行踪,似乎早已在他人掌控之中……下一章:《巫咸山影与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