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麦迪逊广场花园的剧场里,空调开得很足,但空气依然闷热。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大部分是各队管理层、经纪人和受邀新秀的家人朋友。媒体区架满了摄像机,闪光灯在每个名字被念出时亮成一片。
快船的管理层坐在靠右侧的位置。林凡和RC·布福德并肩坐着,面前摊着最终的选秀名单。他们周围是其他球队的工作人员,交头接耳,打电话,偶尔有人起身匆匆离场。
选秀进行到第三顺位时,布福德看了眼手表。晚上八点十七分。
爵士队用探花签选中了德隆·威廉姆斯。那个高大的控卫走上台,戴上爵士队的帽子,和斯特恩握手合影。台下响起礼貌的掌声。
第四顺位。属于新奥尔良黄蜂——至少在官方记录上。但实际拥有这个签位的,是快船。
布福德拿起手机,屏幕亮着,是和黄蜂管理层最后的确认信息。一切都已就绪。交易文件联盟办公室已经备案,只等名字被念出。
林凡靠向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些过于平静,像是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演出。
斯特恩重新走到讲台后,扶了扶眼镜,打开手里的卡片。剧场安静下来。
“2005年NBA选秀,第四顺位,新奥尔良黄蜂队选择了……”
短暂的停顿。所有摄像机转向小绿屋区域,对准了克里斯·保罗。他坐在家人中间,穿着深灰色西装,白衬衫,没打领带。手放在膝盖上,握得很紧。
“克里斯·保罗,来自维克森林大学。”
掌声响起。保罗站起来,和父母拥抱,和经纪人握手。然后他走向舞台,脚步很快,但很稳。工作人员递给他一顶帽子——不是黄蜂的,是快船的。深蓝色,侧面绣着队徽。
他戴上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和斯特恩握手时,两人说了句什么,斯特恩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台下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开始交头接耳。媒体区响起密集的快门声,镜头在保罗的帽子和快船管理层座位之间来回切换。
保罗走下台,被工作人员引向采访区。记者们立刻围上来,话筒像树林一样伸到他面前。
“克里斯,对于被交易到快船感到意外吗?”
“你怎么看待加入一支冠军球队?”
“你预期自己能在快船扮演什么角色?”
保罗站在灯光下,眨眨眼。他还很年轻,脸甚至有些稚气,但眼神很沉稳。“我很感激这个机会。”他说,声音不高,但清晰,“快船是冠军球队,我会尽我所能去学习,去适应,去帮助球队。”
很标准的回答。挑不出毛病,但也没什么激情。
快船这边,林凡和布福德已经起身准备离开。有几个其他球队的管理人员过来握手祝贺,林凡一一回应,动作简洁。
“不错的选秀。”开拓者的总经理说。
“谢谢。”林凡说。
走出剧场时,外面走廊里挤满了人。经纪人、球探、记者,每个人都在说话,声音混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布福德接了个电话,边走边听,偶尔嗯一声。
他们坐电梯下楼,地下停车场有车在等。上车后,布福德才挂掉电话。
“保罗的经纪人想约个时间,讨论夏季联赛的安排和训练计划。”
“你安排。”林凡说。
车子驶出停车场,汇入纽约夜晚的车流。车窗外的霓虹灯快速掠过,在玻璃上投下流动的光影。
“其他球队的反应呢?”林凡问。
“大部分觉得我们做了笔好交易。”布福德说,“用两个可能价值不高的未来首轮和一个替补,换到一个前四顺位的新秀。但也有声音说,保罗身材太矮,在NBA会吃亏。”
林凡看着窗外。“他多高?”
“官方六尺。实际可能五尺十一。”
“艾弗森呢?”
“官方六尺,实际也差不多。”
短暂的沉默。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他需要增重。”林凡说,“至少增加十磅肌肉。控卫位置上的对抗比大学激烈得多。”
“训练团队已经在做计划了。”
“夏季联赛让他多打。和昌西、鲍比一起训练,学习怎么在NBA级别的防守下组织进攻。”
绿灯亮起。车子继续前行。
回到酒店,林凡打开电视。体育频道正在重播选秀夜的集锦,放到保罗被选中的片段。评论员在分析这笔交易:“快船在为未来布局。科比二十七岁,还在巅峰,但他们需要一个能在科比老去后接管球队的年轻核心。保罗有这个潜力,但需要时间培养。”
电视画面切到保罗大学比赛的集锦。他在人群中穿梭,传球,抢断,投进关键球。动作灵巧,眼神锐利。
林凡看了一会儿,关掉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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