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宽敞奢华,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景象。明总正接着一个电话,语气热情。
明总:“哈哈哈,王总放心,那批货绝对没问题!合同细节我让秘书马上发您……好嘞好嘞,合作愉快!”
她刚挂断电话,办公室门被轻声敲响。
秘书 (oS):“明总,李副总回来了。”
明总:(眼睛一亮,立刻起身)“她在哪?”
“在设计部,马上过来!”
门打开,李芳走了进来。她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套裙,拖着一个小型行李箱,风尘仆仆但精神不错,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自信的微笑。
明总:(热情洋溢地迎上去,张开双臂)“哎呀!李芳!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李芳:“明总,您是想我,还是想我给您挣的钱啊?”
明总:“都想!都想!你可是我的财神爷……不不不,财神奶奶!这不到一年,你给我立的功,顶别人干三年!”
李芳:(放下行李箱,优雅地在会客沙发坐下)“您满意就好。不过这次可真累得够呛,我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充电续航。最近没灵感了……暂停设计……”
明总:(亲自给她倒了杯水)“应该的!必须休息!多久都行!(走到办公桌旁,拿起一个精致的文件袋)喏,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一个小别墅,环境绝对一流,手续都办妥了,钥匙房产证都在里面。算是我个人一点小小心意,奖励你这段时间的辛苦。”
李芳:(接过文件袋,打开看了看,脸上露出真诚的喜悦)“明总大手笔啊。这礼物我可太喜欢了。正好,这次休息就过去看看,享受一下人间仙境。”
明总:“(满意地笑)你喜欢就好!你值得最好的!(坐下,身体前倾,压低声音)休息归休息,下半年欧洲市场那边,还有个大的项目,我心里可还指着你呢……”
李芳:(了然一笑,端起水杯)“我就知道……放心,明总,钱是赚不完的。等我休息好了,再谈工作。现在啊,我先得把时差倒过来。”
明总:(连连点头)“当然当然!不急不急!你先安顿好。对了,房子还给你留着呢,一直让人打扫着。”
李芳:“谢谢明总费心。”
明总:(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随意地说)“哦,对了,有件小事……昨天上午吧,你前夫那个母亲,是不是姓王?找到公司前台来了,闹着要见你。嚷嚷着什么……儿子媳妇离婚了,骗他儿子钱,不给她养老费什么的……搞得前台小姑娘有点慌。”
李芳:(正在喝水的手顿住了,眉头微微蹙起,放下杯子)“王菊花?她找到公司来了?(冷笑一声)她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没打扰到公司吧?”
明总:(摆摆手)“那倒没有。保安处理了。就是觉得有点晦气,也怕对你有什么影响。听说后来你前夫过来把她带走了,脸色难看得很。”
李芳:(眼神冷了下来)“她这是找不到我,就想来我工作的地方闹,想逼我出来?真是可笑。我和张鹏程已经离婚了,财产也分割清楚了,白纸黑字,有什么可骗她的?无非是看张鹏程忙的忘记给他妈钱了,母子俩都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想算了算了,跟垃圾人计较,不值得。
明总:“(若有所思)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不过,你这前婆婆……战斗力可真不一般。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让保安那边以后特别注意一下,不让她进大楼?”
李芳:“(沉吟片刻,摇摇头)暂时不用了。她昨天没闹成,张鹏程也把她带走了,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暂时应该不敢再来了。毕竟她也怕真把张鹏程惹急了,彻底翻脸。谢谢明总关心。”
明总:“你心里有数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李芳:“嗯。谢谢。”
她拿起文件袋和行李箱,站起身。
李芳:“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有事电话联系。明天我就去瑞士……”
明总:“好好好,快去休息!”
李芳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褪去,染上一抹厌烦和凝重。
李芳回到自己久违的公寓,室内整洁干净,一尘不染。她放下行李,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城市华灯初上。她拿出手机,翻着上面的信息,发信息最多的就是王明,她的一个追求者。
李芳划亮手机屏幕,冷白的光映着她毫无波澜的脸。她给那个今天刚交换了号码、被家里吹嘘成“绝世好男人”的王明发了条信息——「已到家,勿念。」
每一个字都透着冰冷的礼貌,一道她亲手划下的、无人能越界的鸿沟。
发送,关机。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迟疑。
紧接着,她用自己的另一部工作手机,接通了秘书的电话,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刚刚结束一场闹剧般相亲宴的疲惫。
“订一张最早去瑞士的机票,要快。”
挂断电话,室内陷入死寂。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模糊的雨景,指尖冰凉。那一家子,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绝不会因为她一次明确的拒绝就死心。他们只会觉得她是在拿乔,是在试探,会用更令人窒息的热情和“为你好”的姿态扑上来,试图将她拖回那个她耗尽心力才爬出的泥潭。
婚姻?信任?男人?
她心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嘲讽,像冬日呵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空气里。上一段婚姻早已将她对这些词汇的所有认知连根拔起,碾碎成泥。如今看谁,眼底都先镀上一层审视的冰,揣测着皮囊之下藏着怎样的图谋不轨。
瑞士的雪山、冷冽干净的空气,或许能暂时涤荡这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她转身开始收拾行李,动作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每一件放入箱中的物品,都是一份决绝的告别。
第二天清晨,机场广播里流淌着柔和的登机提示。
李芳穿着一件剪裁优良的驼色风衣,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没什么血色的唇。她握着登机牌和护照,像是握着自己通往自由的凭证。
然而,就在通往安检口的通道旁,那几张她最不想看见的脸,还是如同噩梦般赫然出现。她的“前婆家亲戚”,以那位保养得宜、笑容殷切的前姑婆为首,身边还跟着两个七大姑八大姨,正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像一群尽职尽责的猎犬。
李芳脚步一顿,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半秒。几乎是本能,她压低帽檐,想借着匆忙的人群隐没身形。
可惜,太晚了。
“李芳!这里!”前姑婆眼尖,立刻发现了她,声音尖利带着夸张的喜悦,瞬间穿透了机场的嘈杂。她挥舞着手臂,带着那伙人飞快地堵截过来,脸上堆砌的热情足以融化任何尴尬,却只让苏瑾觉得胃里一阵翻搅。
“哎呀,你这孩子,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你这是去哪”前姑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蒸发,“这是要去哪儿啊?出差吗?你婆婆最近身体还好吧”这人见谁都是自来熟。
“是啊是啊,李芳,你看你,是不是太忙了,又瘦了很多,人可是比以前更漂亮了,鹏程这孩子就是疼老婆,看你现在穿的戴的……对你可是真舍得……”
七嘴八舌的关怀像厚厚的棉被劈头盖脸压下来,闷得她喘不过气。她们似乎集体失忆,忘了几年前是如何用最刻薄的言语指责她,如何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冷眼旁观。
李芳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臂,墨镜后的目光冷得像冰。
“请让一下,我赶时间。”她的声音平直,没有任何温度,试图从她们形成的包围圈里挤出去。
前姑婆却像是没听见,反而更凑近一步,压低了些声音,语气变得“推心置腹”:“李芳啊,听姑婆一句劝,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女人终究还是要有个依靠……”
“依靠?”李芳猛地停下试图挣脱的动作,隔着一层深色镜片,直视着眼前这个曾经被她尊称为“姑婆”的女人。她缓缓抬起手,摘下了墨镜。
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甚至没有不耐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彻底的疲惫和荒芜。
就是这片荒芜,让前姑婆喋喋不休的话猛地卡在了喉咙里。
“您说的依靠,”李芳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人,“是在我父亲病重急需用钱的时候,第一时间转移走我们共同账户里所有的钱,生怕被我‘拖累’的依靠吗?”
前姑婆的脸色瞬间煞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旁边的亲戚们也瞬间安静如鸡,眼神躲闪。
“还是指,在我处理父亲后事最痛苦的时候,在外面养女人,拿着离婚协议逼我签字,理由是算命的说我‘克夫’的依靠?”
她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像一把小锤子,敲碎了对方脸上所有虚伪的涂料。
“鹏程这孩子不是怕你胡花钱吗?算了算了,不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姑婆问你,你去哪,我们也要去旅游,不知道是不是一路?”
李芳“不同路,我去迪拜,我要先去安检了!”她快速拉着行李箱去VIp。
“带上我们呀!”几个女人也想去VIp,“不好意思,你们不是头等舱,请去那边安检!”
“她怎么可以去?”
“她是头等舱顾客,你们想走VIp也可以申舱!”
“走吧,走吧”三人翻着白眼,她们可不想浪费钱。这败家娘们,回去要告诉王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