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诡医 第5章 老领导的关注

抢救事件的余波，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在医院内部缓缓扩散。叶凡的名字，一夜之间从默默无闻的实习生，变成了急诊科乃至整个医院议论的焦点。

“听说了吗？急诊科那个叶凡，神了！”

“王主任的脸都被打肿了！”

“真的假的？徒手就能稳定主动脉夹层？太玄乎了吧！”

“谁知道呢，反正刘教授都对他刮目相看……”

各种版本的传言在茶水间、走廊里悄悄流传，将叶凡的事迹渲染得越发神秘。然而，与外界的热议相比，叶凡自身却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依旧每天准时上班，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白大褂，但周围同事看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以前是漠视或淡淡的同情，现在则混杂着敬畏、好奇、疏远，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没人再轻易指使他干杂活，也没人主动和他攀谈，他仿佛被无形地隔离了起来。

王有德在经过那天的惨败后，确实消停了几日，但那双阴沉的眼睛，偶尔掠过叶凡时，依旧带着刻骨的怨毒。他不再公开找叶凡的麻烦，却用更隐晦的方式表达着他的不满——比如，将最繁琐、最没有技术含量的病历归档工作全部堆给叶凡，或者在他负责的病人出现一点小问题时，小题大做地在晨会上点名批评。

叶凡心知肚明，这是王有德的软刀子。他默默承受着，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对自身异能的探索和医学知识的学习中。那天之后，他脑海中的《生命法典》似乎清晰了一丝，虽然依旧无法主动翻阅，但偶尔会有一两个关于人体经络、能量运行的模糊片段闪过，让他获益匪浅。

这天下午，叶凡刚将一批厚重的旧病历搬回资料室，额上带着细汗，正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刚走到走廊转角，差点与一辆缓缓行进的轮椅撞上。

推着轮椅的是一位身形挺拔、目光锐利的中年男子，他反应极快，轻轻一带轮椅，便灵巧地避开了叶凡。叶凡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注意。”

“没关系，年轻人，走路小心些。”一个温和、带着些许沧桑感的声音从轮椅上传来。

叶凡抬头，只见轮椅上坐着一位老人，年纪约莫七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面带病容，脸色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他穿着普通的病号服，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叶凡心中微微一动，这位老人他有点印象，似乎是心血管内科VIP病房的病人，姓周，具体身份不详，但连院长都亲自去探望过几次，显然来头不小。

“周老，您好。”叶凡礼貌地问候，侧身让开道路。

周老微微一笑，目光在叶凡胸前的实习医生牌上扫过，停留在他那张犹带汗渍却眼神清亮的脸上：“叶凡？急诊科的实习生？”

叶凡一怔，没想到这位大佬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的，周老。”

周老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前几天急诊科那个主动脉夹层的病人，是你发现的？”

叶凡心中更是惊讶，这件事虽然传开，但细节知道的人并不多，尤其是他起到关键作用的部分。他谨慎地回答：“是刘教授和各位老师抢救及时的功劳，我只是……提出了一点自己的看法。”

周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眼前的年轻人不居功，不浮躁，很难得。“看法很精准，胆识也过人。在那种情况下，敢于坚持自己的判断，不容易。”他顿了顿，仿佛随口问道，“怎么样？最近在医院还习惯吗？我听说，你可是出了不小的风头。”

这话看似寻常问候，却意有所指。叶凡听出了其中的关切和深意，他苦笑一下，没有隐瞒：“风头未必是好事，踏实做事就好。”

周老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他示意推轮椅的中年人稍停，看着叶凡，语重心长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年轻人有才华是好事，但也要懂得藏锋敛锐，和光同尘。医院这个地方，水深得很，光有医术，是远远不够的。”

这番话，如同一位长者对晚辈的谆谆教诲，点破了叶凡目前的困境。叶凡心头一暖，同时也警醒起来。周老这是在提醒他，王有德之流不会善罢甘休，未来的路可能更艰难。

“谢谢周老指点，我记住了。”叶凡诚恳地说。

周老满意地点点头，从轮椅旁的一个小袋子里，取出一个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用牛皮纸仔细包着的小本子，递给叶凡：“人老了，就爱回忆过去。这是我年轻时行医的一些杂记心得，里面记录了一些罕见的病例和……嗯，一些比较独特的诊断思路。放在我这里也是蒙尘，你拿去看看吧，或许对你有点启发。”

叶凡愣住了。周老年轻时也行过医？这看似随手送出的小本子，分量却绝不普通。这不仅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一种认可和期许。

他双手接过本子，触手是一种温润的质感，牛皮纸微微泛黄，显得古朴而厚重。“这……太珍贵了，周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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