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
**“嘿!留下来——!!”**
魔性的嘶吼,混杂着混乱的拍子,如同无形的海啸,席卷了整个太和殿!空气在震荡,金碧辉煌的穹顶似乎都在嗡鸣!在这片震耳欲聋、群魔乱舞的声浪中心,胤禛如同一个被献祭的、灵魂出窍的提线木偶,悲壮而麻木地挥舞着那条刺眼的红绸带,同手同脚地踏着他那套“帝王版留下来”。
他的动作依旧僵硬如铁,杀气腾腾,每一次劈砍都带着力劈华山的决绝,每一次落脚都踏出踏破贺兰山缺的沉重。然而,在这山呼海啸般的“留下来”魔音洗脑下,在那无数道聚焦的、或震惊、或狂热、或茫然的目光灼烧下,他那张悲愤欲绝的俊脸,竟奇异地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呈现出一种…**极致社死后的、万念俱灰的空白?** 仿佛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羞耻、所有的挣扎,都在这一刻被彻底蒸发,只剩下一个被“孝道”和魔性节奏掏空的躯壳。
太后的巴掌拍得最响,最投入!她站在凤座前,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亢奋和自豪,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场最盛大的凯旋!**好!好!这才是哀家的好儿子!为了哀家,连这等…嗯…上古雄浑战舞都肯跳!孝感动天!祥瑞!大大的祥瑞!**
林晚晚和小桃三人早已喊破了嗓子,却依旧如同打了鸡血般,围着胤禛这尊“灵魂出窍”的冰山,奋力地挥舞着手臂,嘶吼着“留下来”!她们的脸因为激动(和缺氧)而涨得通红,眼中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种“见证历史”的癫狂!**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了!还把王爷拉下水一起社死了!值了!太值了!**
宗室王公和诰命夫人们,起初只是被太后的情绪裹挟,无意识地跟着拍手哼唱。但随着魔性节奏的不断重复,随着胤禛那悲壮到极致又荒诞到极致的“战舞”冲击,一种奇异的、名为“群体性癔症”的氛围开始弥漫。不少人脸上的茫然和震惊逐渐被一种古怪的兴奋取代,拍手声越来越响,哼唱声越来越整齐,眼神也渐渐变得狂热起来!仿佛真的置身于某种古老而神圣的祭祀现场,被那原始而魔性的韵律所征服!
年世兰早已瘫软在椅子上,面无人色,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魂魄。她看着舞台中央那个如同战神(?)般挥舞红绸带、却散发着无边悲凉的身影,看着太后那狂热的表情,听着满殿魔性的嘶吼…巨大的嫉妒和屈辱感被更深的、名为“世界崩塌”的恐惧所取代。**王爷…大清…都疯了…** 她眼前一黑,终于彻底晕厥过去。
乌拉那拉氏依旧死死攥着扶手,指节捏得发白,指甲在坚硬的木料上刮出深深的凹痕!她看着眼前这彻底失控、荒诞绝伦的场面,看着胤禛那副万念俱灰的空白表情,看着太后那毫不掩饰的狂热…一股冰冷的、名为“功亏一篑”的毒火,混合着对林晚晚那妖孽般“化险为夷”、“因祸得福”运道的滔天恨意,在她胸中疯狂燃烧!**桐油…竟然成就了她的登天梯?!** 一口腥甜涌上喉头,又被她强行咽下,只有嘴角一丝极其细微的血线溢出,被她迅速用手帕擦去。眼底深处,是淬了毒的、不死不休的寒芒。
**疯了!**
**都疯了!**
**这紫禁城…完了!**
就在这魔音贯耳、群情“癫”沸的巅峰时刻,大殿侧门处,负责接待外藩使臣的礼部官员,引着几位身着华丽蒙古袍服、身形魁梧的贵客,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此次代表漠西蒙古诸部前来贺寿的亲王——**巴图尔·额尔德尼!** 他年约四旬,面容刚毅,鹰眸如电,虬髯戟张,浑身散发着草原雄鹰般的彪悍气息。他本因路上耽搁,错过了寿宴前半程,此刻甫一踏入太和殿,便被眼前这震耳欲聋、群魔乱舞的场面狠狠冲击了视觉和听觉!
只见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
一位身着玄色亲王龙纹吉服的男子,面如死灰,眼神空洞,却以一种极其刚猛、极其肃杀的姿态,同手同脚地挥舞着一条刺眼的红绸带,如同在战场上搏杀!
他周围,几个女子状若疯癫,嘶声力竭地喊着“留下来”!
满殿的宗室王公、诰命贵妇,如同中了邪般疯狂拍手,齐声嘶吼!
而御座之上的大清圣母皇太后,竟也亢奋地打着拍子,满脸的激动与自豪!
巴图尔亲王那双锐利的鹰眸瞬间瞪得溜圆!饶是他见多识广,自诩豪迈不羁,也被眼前这超越认知极限的“盛况”彻底震懵了!
**这…这是什么?!**
**大清宫廷…新的…献俘仪式?!**
**还是某种…神秘而狂野的…萨满祈福?!**
他身后的几位蒙古使臣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他们在干什么?”的茫然与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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