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贝枇杷膏那清甜微苦的滋味还在嗓子眼打转,西小院的“五谷丰登祈福舞天团”成员们,却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强效兴奋剂,眼神里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添了一种名为“上头”的奇异光芒。
**太后钦点!**
**御赐补品!**
**还亲自请教扭胯技巧!**
这四舍五入,不就等于官方认证了她们这“群魔乱舞”的合法性?!虽然格格那套“气贯尾闾、身如流云”的鬼话她们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太后娘娘信了!太后娘娘满意了!这就够了!
“脚步要飘!眼神要空!扭胯要丝滑!”林晚晚挥舞着那根重新被擦拭得油光水亮(鸡毛掉了不少)的“火鸡掸子”,口号喊得越发理直气壮,底气十足。“想想太后娘娘的勉励!想想风调雨顺!想想五谷丰登!姐妹们!为了大清!扭起来!”
在她的鸡血式动员下,排练强度陡然升级!小桃的破锣嗓子在枇杷膏的滋润下,爆发力更上一层楼,领唱时声嘶力竭,颇有几分“摇滚主唱”的悲壮感。春杏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滑步,开始尝试加入林晚晚瞎编的“扬谷式”(双臂向上挥舞)和“插秧式”(弯腰下蹲),动作笨拙却充满热情。秋菊依旧努力维持“空灵”,但眼神里也多了一丝“老娘拼了”的狠劲儿。两个粗使丫头彻底放开,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把裹在身上的红绿亮片“战袍”给崩开线。
西小院上空,那荒腔走板、魔音穿脑的“留下来——嘿!”越发嚣张,混合着“噗噗”的掸子破风声和沉闷的跺地声,顽强地穿透院墙,向着慈宁宫的方向飘去。
慈宁宫,暖阁。
袅袅的安神香也无法抚平太后心头那股莫名的躁动。她斜倚在铺着厚厚锦垫的紫檀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一卷《道德经》,目光却有些飘忽。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西小院那奇异的舞步,林晚晚那番“气贯尾闾”、“身如流云”、“松”、“屁股带动腰”的玄奥讲解,以及自己尝试扭动时那微妙的滞涩感。
**“松”…**
**“由下而上”…**
**“丝滑”…**
这几个词如同魔咒,在她心头萦绕不去。她放下经卷,尝试着在无人处,极其轻微地,按照记忆中的要领,再次扭动了一下腰肢。
**还是…不得法。**
**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那股躁动感更强烈了。她需要…需要更直观的指导!需要那种身临其境、引动“地脉灵气”的氛围!
“崔嬷嬷。”太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奴婢在。”崔嬷嬷赶紧上前。
“去…把哀家身边几个老成持重、身子骨还算硬朗的嬷嬷都叫来。”太后顿了顿,补充道,“再…再拿几匹素净些的料子,不必太华贵,要…要宽松些的。”
崔嬷嬷心头一跳,瞬间明白了太后的意图,脸上恭敬地应下,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娘娘这是…真要练那“禹步”?!还要组队?!** 她不敢怠慢,赶紧去办。
于是,慈宁宫后殿一处僻静宽敞的穿堂,就成了大清帝国最高规格(也最诡异)的“广场舞秘密培训基地”。
太后换上了一身极其宽松的月白色常服(里面还偷偷穿了条阔腿衬裤),卸下了累赘的首饰。她身边围着四位同样换上了宽松衣裳、但脸上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的懵逼老嬷嬷。
没有五彩火鸡掸子,太后命人寻了几根长短合适的、打磨光滑的紫檀木短棍(权当“法器”替代品)。
没有小桃的破锣嗓子领唱?问题不大!太后记忆力惊人!她凭着那日墙头听到的零星片段,加上自己的理解(和脑补),亲自上阵,担任“人肉音响”!
**“苍茫——的天涯——”** 太后的声音自然没有林晚晚那般嘶哑癫狂,而是带着一种雍容的、慢悠悠的调子,如同在吟诵古老的祭文,配上《最炫民族风》的魔性旋律,形成一种极其诡异、令人头皮发麻的混搭风!
**“是哀家的——爱——”**
几位老嬷嬷:“……” **娘娘…您…您确定这是上古秘咒?** 她们拿着紫檀木棍,如同拿着烧红的烙铁,手足无措。
“跟着哀家!”太后神情肃穆,眼神专注,努力回忆着林晚晚的动作要领,“气沉丹田!根扎大地!”她微微屈膝,双手虚按腹部。
“左脚——滑!”她尝试着将左脚僵硬地往前一送。
“腰身——拧转!”她努力放松肩膀,想象“屁股带动腰”,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研究学术难题般的认真,扭动了一下尊贵的腰胯!
“手臂——自然甩开!丝滑——!”她握着紫檀木棍的手臂,如同生锈的轴承,笨拙地、毫无韵律感地甩了一下。
动作之僵硬,协调性之差,与“丝滑”二字毫不沾边,甚至带着几分滑稽。但那神情,那专注劲儿,那努力模仿“引动地脉灵气”的虔诚姿态,却让整个场面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庄严(?)与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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