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大敞,初秋微凉的风裹挟着最后一丝倔强的螺蛳粉余韵,在西小院里打转,试图驱散那场惊天动地的“生化危机”残留的阴影。林晚晚呈“大”字形瘫在临窗的炕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房梁上细微的裂纹,像一条被彻底晒干、失去梦想的咸鱼。嘴里叼着半片焦糊的“薯片”,嚼得咯吱作响,仿佛在咀嚼自己破碎的尊严和社死的余温。
“格格…这味儿…怕是得散到明年开春了…”小桃哭丧着脸,拿着把破蒲扇对着门外拼命扇,试图加速空气流通,可惜效果微乎其微。春杏和秋菊则拿着抹布,一遍遍擦拭被螺蛳粉汤汁溅到的小几和炕沿,动作机械,眼神里还残留着对王爷降临那一刻的惊惧。
林晚晚有气无力地哼哼:“散吧散吧…反正这‘祥瑞’的人设,算是彻底被那碗粉腌入味了…”她想起胤禛临走时那句冰碴子似的“时时能给本王‘惊喜’”,还有那深不见底、仿佛能把她灵魂都看穿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惊喜”?这分明是惊吓!是工伤!是精神污染!**
薯片贿赂计划惨败,虽然王爷没当场把她拖出去“咔嚓”了,但那种无声的威压和审视,比直接挨板子还让人难受。**他肯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吧?一个用油炸馒头片贿赂王爷、还搞生化武器攻击侧福晋爱宠的神经病祥瑞?** 林晚晚悲愤地想,咸鱼生涯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
就在她沉浸在“社死余韵”中无法自拔,盘算着是继续躺平还是换个星球生活时,院门口传来了一个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穿透力的声音:
“林妹妹可在屋里?”
这声音不高,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咸鱼!
**乌拉那拉氏!正宫福晋!**
林晚晚一个鲤鱼打挺(虽然没完全挺起来,更像咸鱼扑腾)从炕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把叼着的半片糊薯片塞进袖子里藏好,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襟,脸上迅速切换成“虚弱中带着点讨好”的营业表情。小桃更是吓得差点把蒲扇扔了,赶紧丢下扇子,和春杏秋菊一起垂手肃立。
暖帘一挑,乌拉那拉氏扶着贴身大丫鬟的手,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秋香色缠枝莲纹的旗装,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只簪了几支素雅的玉簪,通身气派雍容华贵,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当家主母的温和笑意。
然而,她那双沉静的眼眸,在踏进暖阁的瞬间,几不可察地轻轻一蹙,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显然,空气中那顽强抵抗着秋风的、若有似无的“异香”,还是精准地刺入了她的鼻腔。
“给福晋请安!”林晚晚赶紧蹲身行礼,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力图营造一种“大病初愈弱不禁风”的假象。
“快起来。”乌拉那拉氏笑容和煦,亲自伸手虚扶了一下,目光落在林晚晚脸上,带着几分真切的“关切”,“前几日听闻妹妹身子不适,又…受了些惊吓,本福晋心里一直记挂着。可好些了?”
“劳福晋挂心,妾身…好多了。”林晚晚垂着眼,心里疯狂吐槽:**惊吓?那是惊吓吗?那简直是核爆现场!福晋您这慰问,信息量有点滞后啊!**
“好了就好。”乌拉那拉氏点点头,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略显凌乱(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拾好)的暖阁,最后落回林晚晚身上,笑容加深了几分,带着一种奇异的、鼓励性的光芒。
“妹妹如今是太后亲口御封的‘福星’,又深得王爷…嗯…‘关注’,”她恰到好处地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却让林晚晚的心猛地一沉,**“关注”这个词用得太有灵性了!** “这自然是天大的福分,也是咱们雍亲王府的体面。眼下,正好有个天大的体面事儿,非妹妹莫属。”
来了来了!林晚晚的咸鱼雷达疯狂报警!**捧杀!这绝对是捧杀的味道!** 她脸上努力维持着谦卑的假笑:“福晋言重了,妾身愚钝,怕是担不起什么大事…”
“哎,妹妹何必妄自菲薄?”乌拉那拉氏轻轻拍了拍林晚晚的手背,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下月便是太后娘娘的千秋寿宴,这可是普天同庆的大日子!各府诰命、宗室女眷都要入宫贺寿,献礼献艺,为太后祈福添寿。”
她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我只告诉你”的亲昵感:“太后娘娘素来喜欢你这份‘祥瑞’的灵气和…嗯…‘赤诚’(?)。寿宴之上,若能得妹妹亲自献舞一曲,为太后祈福,那真是再吉祥不过了!定能让太后凤心大悦,也是王爷和咱们雍亲王府的无上荣光!”
**献舞?!**
林晚晚只觉得一道天雷精准地劈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把她那点“虚弱”的伪装劈得渣都不剩!
**跳舞?让她一个四肢不勤、五音不全、上辈子年会表演都能同手同脚的社畜,在太后寿宴这种顶流云集的紫禁城年度盛典上献舞?!**
这哪里是体面?这分明是公开处刑!是社死2.0升级版!是把她这条咸鱼架在紫禁之巅的烧烤架上反复炙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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