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那句裹着冰碴子的“龙凤呈祥”如同终极审判,狠狠砸在林晚晚的天灵盖上。她瘫在冰冷的地砖上,感觉灵魂已经出窍一半,另一半正对着暖阁方向那几个无辜的鸡蛋祖宗发出无声的悲鸣:**求求了!随便出来只芦花鸡也行啊!别真是颗恐龙蛋就行!**
窗外隐约传来的、如同邪教现场般的“求祥瑞娘娘赐蛋(孕气)”的呼喊声,更是火上浇油。林晚晚眼前发黑,仿佛看到自己脖子上无形的枷锁又紧了一圈,上面还挂了个牌子:“专业孵蛋(龙凤限定版)”。
“苏培盛。”胤禛的声音冷得能冻裂空气,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钉在林晚晚身上,“把她…和她那些‘战略物资’,给本王‘请’回她的院子!加派人手,‘好好’看护!在‘结果’出来之前,”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更不许任何人靠近暖阁!”
“嗻!”苏培盛躬身应下,看向林晚晚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同情(以及一丝对即将到来的鸡飞狗跳的预见)。
林晚晚几乎是被人架着胳膊拖回咸鱼院的。院门口,两个面容冷肃、腰挎佩刀的侍卫如同门神般一左一右杵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任何胆敢靠近的生物(包括路过的猫)。院墙外,那隐隐约约、如同背景音效般的“求赐福”声浪,让她感觉自己像个被狂热粉丝包围的顶流…只不过这顶流卖的是“孕气”和“龙蛋”,想想就头皮发麻!
一进院门,小桃就扑了上来,眼圈红红的:“格格!您没事吧?王爷他…”
“没事?”林晚晚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家格格我,现在就是蹲在火山口孵蛋的活靶子!”她指着暖阁,声音都在抖,“那几个蛋祖宗呢?还…还健在吧?”
“在在在!”小桃连忙点头,压低声音,“奴婢按您吩咐,裹得严严实实藏在暖炕最里头!炭火也一直没敢断!”
林晚晚冲进暖阁,扑到炕边,小心翼翼地掀开那层层叠叠的厚棉褥。几个圆滚滚、温乎乎的鸡蛋安然无恙地躺在特制的软布窝里。她伸出手指,极其轻微地碰了碰其中一个,感受着那温热的蛋壳下…死一般的寂静。
**完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巨大的恐慌再次攫住了她。这要是孵不出来,或者孵出来的就是只普通小鸡…胤禛那句“龙凤呈祥”就是催命符!年世兰绝对会第一个跳出来给她扣上“欺君罔上”、“妖言惑众”的帽子!外面那些求“孕气”的狂热百姓发现自己被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
“格格…王爷说…”小桃的声音带着哭腔,把胤禛那句“孵出个龙凤呈祥”的死亡命令复述了一遍。
林晚晚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在炕上。**龙凤呈祥?!甲方爸爸您要不要听听您自己在说什么?!这KPI是人能完成的吗?!** 她看着那几个安静的蛋,只觉得它们就是自己职业生涯(虽然只有几天)和生命倒计时的开关。
“小桃!”林晚晚猛地抓住小桃的手,眼神里爆发出社畜绝境求生的绿光,“快!找几个最厚实、最不透光的布袋子来!再…再弄点朱砂!还有金粉!实在没有…锅底灰也行!”
“格…格格?”小桃懵了,“您要做什么?”
“做…做点视觉特效!”林晚晚咬着牙,眼神疯狂,“万一…我是说万一!出来的是只普通小鸡…咱们给它…给它做个‘凤凰涅盘’的造型!灯光…不是,烛光一打,烟雾(锅底灰)一放,金光(金粉)一闪!说不定…能糊弄过去几秒?” 她这纯属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了!
接下来的日子,咸鱼院彻底成了“国家级重点孵蛋项目”基地兼“特效道具”作坊。林晚晚除了请安(被年世兰等人用看怪物的眼神洗礼),就是守着暖炕,神经质地一会儿摸摸蛋温,一会儿对着鸡蛋碎碎念:“祖宗!给点面子!动一下!扑腾一下也行啊!”小桃则忙着偷偷收集锅底灰,把布袋子缝成奇形怪状,还试图把收集来的金粉(从年节用剩的装饰上刮下来的)调成“凤凰金”…主仆二人活像两个搞邪教仪式的神棍,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院墙外的“求赐福”声浪非但没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甚至开始有“祥瑞娘娘显灵,昨夜王府后院红光冲天”的离谱新版本流传出来(其实是隔壁院子灯笼映的)。林晚晚听着这些越来越离谱的传言,再看看炕上那几个稳如老狗的蛋,感觉自己就像坐在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上,随时会“嘭”地一声炸得粉身碎骨!
**第六天深夜。**
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寒风呼啸。林晚晚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抱着那个装着蛋的暖手炉(另一个物理保温方案),蜷在炕边迷迷糊糊打盹。小桃也熬不住,歪在脚踏上睡着了。
“笃…”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风声掩盖的脆响,如同天籁之音,瞬间刺穿了林晚晚混沌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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