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金銮殿上为了那张“妖术表格”雷霆震怒,并亲口赐名“四柱清册Pro”的事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前朝后宫。连带着“辣条”这个原本只在特定圈子流传的词,也彻底出了圈,成了人人好奇又不敢明着议论的稀罕物。
宫里的娘娘小主们,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变着法儿地想从冷宫那边讨要一点“尝尝鲜”;而宫外,特别是消息灵通的官员圈子,则对能让皇上如此维护、甚至动用“Pro”这种古怪洋文的东西,充满了复杂难言的好奇与忌惮。
李卫那边得了内帑的“风险投资”,又有皇上(勉强)背书,动作飞快。凭借着漕运的便利,第一批打着“宫廷秘制”(其实皇上压根不知道)旗号的辣条,迅速在几个重要码头铺开。那辛辣刺激、回味无穷的独特口味,瞬间征服了大量码头工人、船夫和市井小民,甚至开始向城镇内蔓延。“期辣”市场的交易也变得愈发活跃。
这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正是百官准备上朝的时辰。紫禁城外的各衙门值房里,却不如往日般井然有序。
户部衙门里,几个主事、郎中脸色发青,捂着肚子一趟趟地往茅厕跑。 “哎哟…不行了…又来了…” “张大人…您…您撑住啊…” “撑什么撑…本官…本官都快虚脱了…”
刑部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位侍郎大人直接告了假,说是昨夜起就上吐下泻,起不来床了。 都察院更是重灾区,好几位以“铁面谏言”着称的御史,今日都面色蜡黄,说话有气无力,显然也中了招。
等到辰时上朝,乾清宫前的广场上,明显比往日空旷了些。不少熟悉的位置都空了,来的官员们也大多精神萎靡,时不时能听到压抑的咳嗽声和肚子咕噜叫的尴尬声响。
龙椅上的胤禛看着底下稀稀拉拉、没精打采的臣子,眉头越皱越紧。这是怎么了?集体染了时疫不成?
“鄂尔泰,”他点名问道,“今日为何缺席者众?可是京城出了什么疫病?”
鄂尔泰自己脸色也不太好,强打着精神出列回奏:“回皇上,臣…臣等并非染疫,似是…似是吃坏了东西…”他说得有些难以启齿。总不能说一大群朝廷命官,集体食物中毒吧?这也太丢人了!
“吃坏东西?”胤禛语气更沉,“同一时间?吃的何物?”
底下官员们面面相觑,神色尴尬,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难道说自己是馋那口新鲜,偷偷托人从宫外买那“宫廷秘制辣条”尝鲜,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低级官服、显然是刚跑腿回来的小吏,慌慌张张地跑到队列末尾,对着他的上官——顺天府尹——低声急语了几句。顺天府尹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也顾不得朝堂礼仪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皇上恕罪!臣…臣刚得到消息,顺天府衙内…包括臣在内,今日有近半数僚属告假,皆是…皆是腹痛腹泻之症!据查,他们昨日午后,皆曾分食过…分食过市面上一家新开铺子所售的‘辣条’!”
“辣条”二字一出,满朝文武顿时哗然!
果然是因为这个!
那些没吃的官员露出“果然如此”和“让你们馋”的鄙夷表情,而中招的官员则纷纷低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胤禛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又是辣条!还是吃坏了肚子的!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何处所售?何等铺子?”他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渣子。
“回皇上,据查,那铺子位于南城,名为‘年记珍味斋’…”顺天府尹硬着头皮回道。
“年记?”胤禛眼中寒光一闪。这个姓氏,太过敏感。
就在这时,李卫快步出列,他显然也提前收到了风声,脸色凝重地补充道:“皇上,臣也已查明。近日市面上突然出现多家仿制辣条之铺户,皆以低价劣质原料制作,卫生状况极差,食之极易引发肠胃不适。其中以这‘年记’规模最大,行事最为猖獗!据臣初步查探,其背后主事者,似是…似是年羹尧大将军昔日麾下几个被革职的旧部家仆!”
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年羹尧的旧部!这性质一下子就变了!从简单的食品安全事件,变成了蓄意的、带有报复性质的恶性商业竞争,甚至可能暗指政治报复!
胤禛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发白。他当然知道年羹尧倒台后,其党羽旧部多有不满,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会用如此下作、又如此打脸的方式反扑!竟敢山寨他内帑投资(虽然他不情愿)的产业,还吃瘫了他半个朝廷!
“好!好得很!”胤禛怒极反笑,声音森寒,“朕的官员,朕的…生意,他们都敢动!真是活腻了!”
他猛地看向李卫和顺天府尹:“查封!所有涉事铺面,给朕一律查封!所有涉案人等,一个不漏,给朕抓起来!”
“嗻!”两人连忙领命。
“还有!”胤禛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苏培盛道,“去!把冷宫那边…把林氏给朕叫来!再把市面上搜罗到的那些脏东西,还有她做的,都给朕拿到大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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