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小院俨然成了一个草台班子戏台。齐妃捏着那块写着“夫人”的破木牌,眉头拧成了疙瘩,嘴里嘟嘟囔囔地念着林晚晚用炭条鬼画符般的“剧本”:“…暗中与管家有私情…需隐瞒…怀疑妾室下毒…”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堂堂妃位,为什么要演一个偷人的夫人?!还怀疑妾室?她平时怀疑的都是熹贵妃那个贱人!
熹贵妃则优雅地拈着“表小姐”的木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已经飞快地扫完了她那寥寥几句的“身世背景”和“秘密任务”——“与老爷有私情,觊觎家产,可能与毒药有关”。哦?这角色…有点意思。比整天琢磨怎么让皇上多看一眼带劲多了。
懋嫔和安常在也被拉了壮丁,一个抽到“妾室”(脸色顿时白了),一个抽到“丫鬟”(嘟起了嘴)。几个人围着一块脏绣帕和几块破木板,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又诡异。
“好了好了!” 林晚晚一拍手,强行打破僵局,扮演起主持人的角色,“现在,由本格格…呃,本主持人,陈述案发现场!昨夜子时,李老爷被发现在书房暴毙!面色发黑,口鼻出血,疑似中毒身亡!现场门窗紧闭,唯有此绣帕,遗落在书案之下!” 她拿起那破帕子,煞有介事地展示了一圈。
“现在,请各位依次说明昨晚亥时到子时都在何处,所做何事!从…从夫人开始!” 林晚晚指向齐妃。
齐妃正努力代入“正室”的尊贵感,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手里的木牌差点掉地上。她慌慌张张地回忆着剧本上那寥寥几个字,结结巴巴地开口:“本…本宫…呃,本夫人!昨夜…昨夜在佛堂诵经!为…为老爷祈福!” 这是剧本上写的,她记得。
“哦?” 熹贵妃立刻进入状态,柳眉一挑,拿出平日针锋相对的劲头,只是此刻针对的是“角色”,“姐姐真是慈悲心肠。不过…妹妹怎么记得,府中佛堂亥时便落锁了呢?姐姐莫非是…翻墙进去诵的经?” 她纯粹是瞎蒙,本能地觉得要给对方找不自在。
齐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剧本上没写佛堂落锁啊!她脸憋得通红,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就用了宫斗最蠢的一招——胡搅蛮缠:“你…你胡说!本夫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怎知府中规矩?!”
“寄人篱下?” 熹贵妃冷笑,完美化身刻薄表妹,“姐姐这话说的,莫非是嫌弃妹妹了?可怜妹妹父母双亡,只得投奔姨母家,如今姨父尸骨未寒,姐姐就…”
“停!停!” 林晚晚赶紧打断,这咋还哭上坟了?“现在是盘时间线!时间线!夫人,请正面回答表小姐的问题,亥时后佛堂落锁,您如何进去的?”
齐妃急得额头冒汗,她哪知道怎么编?!情急之下,她竟然脱口而出:“我…我让管家给我开的门!对!就是他!” 她想起了剧本里“与管家有私情”的设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秒。
懋嫔(妾室)和安常在(丫鬟)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古怪地看着齐妃。剧本里只写夫人有私情要隐瞒,没让她自爆啊!
熹贵妃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狂喜,立刻抓住把柄,声音拔高:“哦——!原来如此!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佛堂相会!姐姐,你这经诵得…可真是别致啊!” 她心里乐开了花,这蠢货果然自己跳坑!
齐妃说完也意识到不对了,脸瞬间变得惨白,慌忙摆手:“不…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我们就是纯诵经!讨论…讨论佛法!” 这解释苍白得连她自己都不信。
“讨论佛法需要偷偷摸摸开锁?” 熹贵妃乘胜追击,步步紧逼,“姐姐,莫非你与管家…早就暗通款曲?此次老爷暴毙,是否与你二人欲双宿双飞有关?!”
这指控就严重了!直接奔着凶手去了!
齐妃彻底慌了神!她平时宫斗就手段低下,全靠撒泼和资历,哪经历过这种需要精密逻辑和表演的“高端局”?被熹贵妃连珠炮似的逼问,又看着周围人怀疑的目光,她感觉自己百口莫辩,巨大的委屈和慌乱瞬间淹没了她!
“哇——!” 一声响亮的、毫无征兆的哭声猛地爆发出来!
齐妃竟然把木牌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嫌脏),毫无形象地捶着地面,涕泪横流,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边哭边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剧本里没写这个啊!” “它…它就让我隐瞒私情!没…没让我解释怎么进的佛堂!更…更没说我是凶手啊!” “本宫只会下毒!不会狡辩啊!呜呜呜…”
轰——! 整个小院再次死寂!
熹贵妃:“……” 懋嫔、安常在:“……” 林晚晚:“!!!”
只会下毒?!不会狡辩?! 齐妃娘娘!您这是…自曝了?!还是角色和现实彻底混淆了?!
熹贵妃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一种极度荒谬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懋嫔和安常在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原地消失。林晚晚捂着额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队友带不动啊!这才第一轮!就直接把场子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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