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鸭血豆腐若误了时辰!朕的鸳鸯锅若是因此寡淡无味…朕让他们…让他们统统提头来见!!!”
胤禛那裹挟着龙臀剧痛和滔天怒火的咆哮,如同帝王的诅咒,穿透养心殿厚重的门窗,混合着暴风雪的嘶吼,狠狠砸向整个紫禁城!
内务府总管听到小太监哭喊着传来的口谕时,正为暴雪导致的物资短缺焦头烂额,当场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冰冷的金砖上。鸭血?!豆腐?!提头来见?!皇上…皇上这是被年贵妃的死刺激疯了吗?!可看着传旨太监那煞白的脸和抖成筛糠的模样,没人敢怀疑这道旨意的真实性——和荒谬性。
“快!快去找!翻遍整个京城!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鸭血和鲜豆腐给皇上找出来!” 总管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如同死了亲爹。手下的大小太监们如同无头苍蝇,在漫天风雪中哭喊着四处奔忙,撞翻了好几个灯笼罩子。
九门提督和顺天府尹接到这匪夷所思的“鸭血豆腐圣旨”时,正在指挥官兵艰难地清理主要官道的积雪,救助被困的百姓和车辆。两人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荒谬感。顺天府尹气得胡子直抖:“胡闹!简直是胡闹!暴雪封路,民生维艰,皇上竟为了一口吃食…” 话未说完,就被九门提督一把拉住。
“噤声!” 九门提督脸色凝重,压低声音,“年氏刚死,血书弑君,皇上此刻正在气头上,龙体又…咳咳…违和(他隐约听到了风声),这道旨意看似荒唐,怕是另有深意!或许是试探我等忠心?或许是…转移视线?无论如何,办!必须办!而且要办得漂亮!否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顺天府尹打了个寒颤,看着窗外能淹没小腿的积雪,欲哭无泪:“可…可这雪…这路上连只鸟都飞不过去!上哪找鸭血豆腐去?!”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九门提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城里找不到,就去城外堵住的地方找!骡车进不来,就让人扛进来!用马拉!用人抬!就算是用体温捂着,也得把皇上要的‘鲜货’送进去!”
于是,一场紫禁城历史上绝无仅有的、荒诞绝伦的“鸭血豆腐保卫战”,在暴风雪的夜幕下拉开了序幕。
一队队兵丁和侍卫,被迫放下救灾和巡防的任务,顶着能把人刮跑的狂风和鹅毛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各个被堵在官道上的货运骡车队。他们打着灯笼火把(大部分被风吹灭),在齐膝深的雪地里艰难跋涉,逢车便问:“有鸭血否?!有鲜豆腐否?!” 得到的往往是被困车夫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和无奈的摇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养心殿内的胤禛焦躁地来回踱步(姿势别扭),龙臀的疼痛和“弑君血书”的阴影让他如同困兽。每一次更漏声响起,都像是在催命。苏培盛跪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地毯,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去,尤其是他眼角的余光能清晰地看到,那卷要命的羊皮图,就在他鼻尖前几寸的地方!烛光下,“乌拉那拉氏”那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
就在胤禛的耐心即将耗尽,准备再次咆哮杀人的时候——
“报——!!” 一个几乎成了雪人、眉毛胡子都结满冰棱的侍卫统领,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和…一丝古怪的扭曲: “皇上!找…找到了!通州方向…最后一支被堵的骡车队里…有…有刚宰杀放血的鸭子!还…还有几板没冻硬的豆腐!”
胤禛精神一振:“快!速速运进宫!”
侍卫统领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带着哭腔:“皇上…运…运不进来啊!那骡车陷在雪窝里,根本动不了!道路彻底堵死了!兄弟们…兄弟们实在没法子了…”
胤禛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要滴出水,眼中杀机迸现。
侍卫统领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一咬牙,闭着眼吼道:“但是!但是兄弟们把…把活鸭和做豆腐的石磨…还有点豆子的老师傅…给…给扛回来了!正在宫门外候旨!!”
“扛…扛回来了?!” 胤禛以为自己听错了,“活鸭?!石磨?!老师傅?!”
“是…是的皇上!” 侍卫统领豁出去了,语无伦次,“鸭血…得现放才新鲜!豆腐…得现磨才嫩滑!只能…只能这么办了!请皇上示下…这…这人和东西…往哪儿搁啊?!” 难道抬进养心殿现宰现磨吗?!
饶是胤禛此刻满腔怒火和疼痛,也被这“硬核”的解决方案震得一时失语,嘴角抽搐。他想象了一下一群侍卫吭哧吭哧扛着嘎嘎乱叫的活鸭、沉重石磨和一个瑟瑟发抖的老师傅,在暴风雪中跋涉的景象…那画面太美…
就在这诡异的沉默时刻——
“砰!” 暖阁的门又一次被撞开!
另一个负责探查“血书”现场的粘杆处侍卫疾步而入,脸色凝重,看都没看地上跪着的同僚,直接抱拳禀报: “皇上!暗牢初步查验完毕!年贵妃确系自缢身亡。然…然其脖颈处勒痕有疑,似…似有挣扎痕迹!且…且在其紧握的手中,发现…发现一小片撕裂的…苏绣料子!看纹样…非宫娥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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