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未亡！朕不负苍生 第29章 帝刃裂魔

轰——！！！

毁灭的碰撞，如同混沌初开时神魔的交锋！奉天殿废墟的核心，仿佛被无形的巨神之手狠狠攥紧、揉碎！

金红与暗红，两股代表着截然相反意志的狂暴能量，在苏凡的熔岩重剑与李自成的巨大斩马刀撞击点，轰然爆炸！刺眼欲盲的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那不是温暖的光明，而是蕴含着极致高温与毁灭气息的死亡之光！光芒所及，空气被瞬间电离，发出噼啪的爆响！翻腾的硫磺蒸汽如同被点燃的油库，化作一片席卷的金红火海！

狂暴的冲击波呈完美的环状，以超越声音的速度疯狂扩散！所过之处，地面如同被无形的犁铧狠狠刮过！碎裂的金砖、凝固的血块、残破的兵器、乃至倒卧的尸体，如同狂风中的枯叶般被高高抛起，又在半空中被肆虐的能量乱流撕成齑粉！距离稍近的溃逃清兵和追击的明军残兵，如同被巨浪拍中的小舟，惨叫着吐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断壁残垣上，筋断骨折！

整个战场中心，瞬间被清空出一个直径数十丈的、布满放射状焦黑裂纹的死亡地带！唯有翻腾的、金红与暗红交织的毁灭性能量乱流，如同沸腾的岩浆般在中心区域疯狂肆虐、撕扯！烟尘混合着能量的残骸冲天而起，形成一道连接天地的、污浊而狂暴的烟柱！

时间，在爆炸的瞬间失去了意义。

当那足以灼瞎人眼的光芒与震耳欲聋的轰鸣稍稍减弱，当弥漫的烟尘被混乱的气流稍稍吹散，所有幸存者的目光，都死死地、带着极致的恐惧与期盼，聚焦在那片毁灭地带的中心！

烟尘翻滚，如同厚重的帷幕。

两道身影，在肆虐的能量乱流与缓缓沉降的烟尘中，缓缓显露出轮廓。

苏凡的身影依旧矗立。

**的上身，肌肉线条在烟尘与能量余晖的勾勒下，如同磐石般坚韧。皮肤上沾满的硫磺污迹与熔岩碎屑被狂暴的气流刮去大半，露出下方流转着暗金光泽的强韧肌体。肩胛下那道粉红的疤痕，在能量的冲刷下微微发亮。他微微弓步，保持着双手持剑格挡的姿态。手中那柄流淌着熔岩纹路的巨大重剑，剑身之上，金红与纯白交织的光芒凝练如实质，形成一面微微震颤、却依旧坚韧无比的巨大光盾！光盾表面，无数细小的玄奥符文生灭流转，散发出抵御万邪的浩然正气！

盾面之上，一道清晰的、带着暗红污秽气息的巨大斩痕，如同狰狞的伤疤，烙印其上！暗红色的凶煞戾气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侵蚀着金红纯白的光辉，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

而他对面。

李自成那如同玄黑魔神般的身影，同样屹立不倒！覆盖全身的狰狞山文甲上，布满了被高温灼烧的焦痕和能量冲击留下的凹坑，几处甲叶甚至迸裂开来，露出其下虬结如铁的肌肉。巨大的斩马刀深深嵌入那面光盾之中，刀锋与光盾接触的地方，金红光芒与暗红戾气疯狂地互相湮灭、撕咬！他那覆盖着玄黑面甲的头颅微微低垂，面甲下那双燃烧着疯狂赤焰的眼眸，死死盯着刀盾相接之处，充满了极致的暴怒、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强行压下的惊悸！

他覆盖着铁甲手套的双臂肌肉，如同盘绕的巨蟒般贲张隆起！巨大的力量透过刀身疯狂传递！然而，那面看似由光芒构成的光盾，却如同扎根于大地的神山，纹丝不动！任由他如何催动体内那九幽地狱般的凶煞力量，也无法再前进分毫！

“呃啊——！！！” 李自成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试图再次发力！巨大的斩马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刀身之上的暗红戾气暴涨，如同燃烧的血焰！

就在这时！

光盾之后，苏凡那双沉淀黑暗、点亮星辰的眼眸，猛地抬起！冰冷的目光穿透翻腾的烟尘，如同两道无形的利剑，狠狠刺向李自成面甲下的赤红双眸！

那目光，不再仅仅是帝王的威严，更蕴含着一种洞穿虚妄、直抵本源的……审判意志！

“李自成！”

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战场，清晰地贯入李自成的耳膜，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狂躁的心神之上！

“你的力量……”

“来自九幽怨煞，来自亡魂悲鸣，来自……这破碎山河的……无尽戾气！”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凿子，狠狠凿在李自成力量运转的核心节点！他体内那狂暴翻腾的九幽之力，竟在这声音的冲击下，出现了一丝……不受控制的紊乱！那疯狂输出的凶煞戾气，也为之一滞！

苏凡的左手，并未离开剑柄，但掌心那金红熔铸、纯白守护的“明”字烙印，光芒骤然内敛，变得深邃如渊！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大地龙脉最深沉的悲悯与……愤怒，如同沉眠的巨龙苏醒，顺着他的手臂，轰然注入那面巨大的光盾之中！

嗡——！！！

光盾之上，烙印的暗红斩痕处，金红纯白的光芒如同被注入了灵魂，轰然暴涨！无数细小的符文瞬间亮如星辰！一股更加磅礴、更加坚韧、带着涤荡污秽、净化怨毒的浩然意志，如同怒海狂涛，顺着斩马刀的刀身，狠狠反冲回去！

嗤嗤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斩马刀上那粘稠的暗红戾气，在浩然意志的冲刷下，发出凄厉的哀鸣！大片大片的黑烟升腾而起！无数扭曲的怨魂面孔在光芒中尖叫、消散！李自成那覆盖着铁甲手套的双臂，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巨大的反震之力混合着浩然意志的冲击，让他闷哼一声，覆盖着山文甲的魁梧身躯，竟不受控制地……踉跄着向后跌退一步！

坚硬的金砖地面，被他沉重的铁靴踏出蛛网般的裂纹！

一步！

仅仅一步！

却如同天堑！

奉天殿废墟上，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心脏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闯王……被……被逼退了？！”

“那光……那光盾……”

“陛下……万岁！！！”

残余的明军士兵爆发出更加狂热的嘶吼！巨大的振奋如同电流般传遍他们伤痕累累的身躯！而溃逃的清军则如同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逃跑的脚步更加仓皇！

“吼——！！！” 李自成稳住身形，面甲下发出更加狂暴、更加屈辱的咆哮！这一步的后退，比杀了他还难受！那是对他力量、对他骄傲的**裸羞辱！他覆盖着面甲的头颅猛地抬起，赤红的眼眸死死锁定光盾之后那双冰冷的、如同俯视蝼蚁般的眼睛！

“朱！由！检——！！！” 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带着滔天的恨意与毁灭一切的疯狂！“老子撕了你——！！！”

巨大的斩马刀不再试图劈开光盾，而是猛地回收！玄黑魔神般的身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他不再硬撼，而是如同鬼魅般绕着苏凡高速移动！沉重的战靴踏碎地面，留下一个个焦黑的脚印！巨大的斩马刀拖曳着长长的暗红残影，化作无数道刁钻狠辣、撕裂空气的致命弧光，从四面八方、如同狂风暴雨般，狠狠斩向苏凡周身要害！刀锋撕裂空气的尖啸连成一片，如同万千冤魂的哭嚎！

快！凶！诡！

这是李自成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锤炼出的、属于流寇之王的战斗本能！舍弃了硬碰硬的蛮力，将速度与凶戾发挥到极致！每一刀都直取咽喉、心脏、腰腹、关节！暗红的戾气缠绕刀锋，带着撕裂灵魂的阴毒！

面对这如同鬼魅缠身、凶险万分的攻击，苏凡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不再原地固守，脚下步伐如同踏着无形的八卦，沉稳而玄奥地移动起来。每一步落下，都仿佛与脚下这片饱经创伤的大地产生着微妙的共鸣。手中的熔岩重剑不再是单纯的盾牌，剑身之上流转的暗金金红纹路随着他的心意变化！时而化作凝练的光盾精准格挡刁钻的刀锋，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与四溅的火星！时而剑锋吞吐，如同毒龙出洞，带着撕裂一切的锋锐意志，精准无比地点向李自成刀势转换的间隙！

铛！铛！铛！铛！

密集如骤雨般的金铁爆鸣在废墟上空疯狂炸响！刺眼的火星如同永不熄灭的烟花，在两道高速移动、不断碰撞又分开的身影之间不断绽放、湮灭！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失控的飓风，在两人周围疯狂肆虐，卷起漫天烟尘与碎石！每一次碰撞，都让周围残存的殿柱簌簌发抖，裂纹蔓延！

战场中心，如同形成了一个毁灭的风暴之眼！无人敢靠近分毫！

李自成越打越心惊！他的刀，快如闪电，凶如厉鬼，刁钻似毒蛇！每一次攻击都凝聚了他毕生的杀戮经验与狂暴的九幽之力！足以将精钢重甲如同纸片般撕裂！然而，对面那个曾经在他眼中如同蝼蚁的崇祯皇帝，此刻却如同深不可测的渊海！

那柄看似沉重的巨剑，在他手中灵动得如同臂指！防御时稳如山岳，任你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反击时却又迅疾如电，剑锋所指，直指他刀势中那稍纵即逝的、连他自己都未必能察觉的破绽！每一次剑锋点来，都逼得他不得不强行变招，体内翻腾的九幽之力都为之紊乱！更有一股源自大地深处的、坚韧而厚重的意志，如同无形的枷锁，不断压制、排斥着他体内的戾气！

这不仅仅是力量的对决！更是意志与境界的碾压！李自成感觉自己像是一头陷入了泥沼的凶兽，空有撕天裂地的力量，却被无形的束缚死死困住，每一次挣扎都更加艰难！一股前所未有的憋屈与无力感，混合着滔天的暴怒，几乎要将他逼疯！

“呃啊！给老子破——！！！” 久攻不下，李自成彻底狂躁！他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巨大的斩马刀不再追求速度与技巧，而是凝聚了全身的九幽戾气，刀身之上暗红光芒暴涨，如同燃烧的血色彗星！带着一往无前、毁天灭地的气势，放弃所有防御，朝着苏凡当头狠狠劈下！这是凝聚了他所有力量与暴怒的……舍身一击！

刀锋未至，那恐怖的凶煞威压已然将苏凡周身数丈内的空气彻底凝固！地面在金砖在威压下寸寸龟裂！

面对这凝聚了魔神所有力量与狂怒的绝杀一刀，苏凡眼中那点金红的星辰，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冰冷的、洞穿一切的决断！

他不再格挡，不再闪避！

右手紧握的熔岩重剑，剑身之上流淌的暗金金红纹路瞬间亮到极致！左手掌心那“明”字烙印，纯白的守护光晕骤然收缩、凝聚于剑尖一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苏凡的身体微微下沉，重心前移，整个人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强弓！他手中的重剑，不再是劈砍，而是化作一道凝聚了龙脉威严、玉玺守护、无数英烈意志以及他自身破釜沉舟决心的……刺击！

剑出！

无声！

无光！

无华！

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洞穿时空的……金红细线！

以剑尖为起点，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后发先至！

精准无比地……点在了李自成那当头劈落的、凝聚了所有暗红戾气的巨大斩马刀……刀锋最中心、力量流转最核心的那一点上！

叮——！！！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如同玉磬轻鸣的声响！

这声音，与之前震耳欲聋的碰撞截然不同！却如同拥有某种奇异的力量，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声音响起的刹那！

时间，仿佛真的凝固了！

李自成那势若奔雷、毁天灭地的劈斩之势，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死死按住，硬生生……停滞在半空！

巨大斩马刀刀锋上那燃烧的暗红戾气，如同被冻结的火焰，凝固不动！

他覆盖着面甲的脸上，那双燃烧着疯狂赤焰的眼眸，瞬间被巨大的惊骇与难以置信所充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凝聚了所有力量、足以劈开山岳的一刀，其力量运转的核心节点，被那一道看似微不足道的金红细线……精准无比地……点碎了！

力量的反噬，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倒灌入他的双臂、他的躯体！巨大的斩马刀发出凄厉的哀鸣，刀身之上，以那被点中的核心为起点，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开来！暗红的戾气如同溃散的烟云，疯狂地向外逸散！

“不……不可能——！！！” 李自成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与不甘！

就在他力量崩溃、心神失守的刹那！

苏凡那前刺的重剑，去势未尽！

那凝练的金红细线，在点碎刀锋核心、引发力量反噬之后，余势不减，如同烧红的钢针穿透薄纸，无声无息地……刺入了李自成覆盖着厚重山文甲的……胸膛正中！

噗——！！！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时间凝固的错觉瞬间消失！

巨大的斩马刀轰然爆碎！化作无数燃烧着暗红余烬的碎片，如同黑色的流星雨般四散飞溅！

李自成那玄黑色的魔神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猛地向后高高弓起！覆盖着山文甲的胸膛正中，一个拳头大小、边缘流淌着暗金色熔岩般光芒的孔洞，赫然呈现！没有鲜血喷涌，只有粘稠的、如同沥青般的暗红污秽气息，如同溃堤的洪水，从那孔洞中疯狂喷涌而出！同时喷出的，还有无数扭曲、痛苦、无声尖啸的怨魂虚影！

“呃……嗬嗬……” 李自成覆盖着面甲的头颅猛地仰起，发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面甲下，那双燃烧的赤红眼眸，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黯淡下去！充满了极致的痛苦、难以置信的惊骇，以及……一丝被强行点醒的、巨大的茫然！他魁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覆盖全身的玄黑山文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纹迅速蔓延！

苏凡缓缓收剑。

那柄熔岩重剑的剑尖，一滴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暗红污秽，缓缓滴落在焦黑的地面，发出“嗤”的一声轻响，腐蚀出一个小坑。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看着一具正在腐朽的尸体，扫过李自成胸膛那喷涌着污秽与怨魂的恐怖伤口。

“你的力量……”

“源于这破碎山河的怨，源于苍生泣血的恨……”

“而朕的力量……”

苏凡缓缓抬起左手，掌心那金红纯白的“明”字烙印，在烟尘中散发出温润而坚韧的光芒。

“源于守护这片山河的……魂！”

话音未落！

轰——！！！

李自成体内那失控的、狂暴的九幽戾气，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以胸膛的孔洞为核心，轰然爆发！更加汹涌的暗红污秽与怨魂洪流喷薄而出！他覆盖着玄黑面甲的头颅，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无尽痛苦与不甘的终极咆哮！

“吼——！！！”

咆哮声中，他那如同魔神般的身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积木，轰然向后……仰天倒下！

沉重的身躯砸在布满焦痕与血污的地面上，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激起大片的烟尘！

大顺闯王，李自成！

败！

烟尘缓缓沉降，覆盖在那具依旧在微微抽搐、喷涌着污秽的玄黑躯体之上。

整个奉天殿废墟，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残余的清军彻底崩溃，哭喊着如同无头苍蝇般亡命奔逃。

残余的明军士兵，呆呆地看着那倒下的玄黑魔神，又看向废墟中心那持剑而立的金红身影，巨大的狂喜与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交织，让他们几乎站立不稳，唯有眼中的火焰，燃烧得前所未有的炽烈！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撕心裂肺、带着无尽悲怆与狂喜的呼喊，再次汇聚成冲霄的洪流！

然而，苏凡的目光，却并未在倒下的李自成身上停留片刻。他猛地转头，那双燃烧着金红星辰的眼眸，如同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死死盯向了奉天殿那巨大的、通往薪火之窖与深渊龙脉的地裂豁口！

一股更加阴冷、更加怨毒、充满了无尽贪婪与狂怒的恐怖气息，正如同苏醒的灭世凶兽，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中……疯狂地弥漫上来！

尸骸巨影！

它……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