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几盏油灯当做光源。
手摇式机床组安静地矗立在中央,旁边堆放着各类金属材料和初步加工好的零件。
张虎和王彪正在一台车床前,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加工一根枪管的内膛。
经过苏砚手把手的教导,两人已能自行制作枪械的各个零部件了。
“进度如何了?”苏砚上前问道。
张虎停下摇把,抹了把汗,指着旁边一个木盒里几根已经车削好、泛着冷光的枪管胚子:
“东家,按你教的,又弄出来三根,你看看这膛线合不合要求?”
苏砚拿起一根,借着油灯仔细查看。
虽然比不上万象直接打印的精度,但在这个时代,已然是超越想象的工艺了。
他点点头:“很好,就是这个标准。接下来练习打磨和组装击发机构。”
“这东西……真能像您说的那样,百步之外取人性命?”王彪看着那些冰冷的零件,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很快你们就会亲眼见到了。”
苏砚没有过多解释。枪械的威力,需要实战检验。
他心中惦记着另一件事,子弹的规模化生产。
机床解决了零件问题,但火药的稳定配比和弹头的批量铸造,还需要建立更规范的流程。
“那你们先忙着,我再去别处看看。记住,此地绝密!”苏砚交待道。
走出地下室,重新伪装好入口,苏砚来到工坊空地上。
此时已是傍晚,工人们陆续下工,炊烟袅袅。
他随意地踱步,检查着各处的施工进度。后天武者的敏锐听觉让他轻易捕捉到了远处的一些窃窃私语。
“听说王二那泼皮今天放回来了?”
“可不是嘛!在邑里大牢里蹲了三个月,估计憋了一肚子坏水吧!”
“苏东家当初可是把他送进去的,他肯定怀恨在心……”
“怕啥?苏东家现在可不是一般人,没见那些流民都对他服服帖帖的?王二敢来闹事,纯属找死!”
苏砚讶然,王二放出来了?还怀恨在心?最好别来烦他,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夜里苏砚照旧未入睡,而是在自家小屋中盘膝修炼《锻体诀》。
体内内力如溪流般缓缓运转,滋养着经脉,五感提升到极致,院外任何风吹草动都清晰可闻。
约莫子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带着明显恶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院墙外。
“哼,还真来了!。”
苏砚心中冷哼,悄然收功,如同猎豹般无声无息地隐没在院墙后的阴影里。
院墙外,王二鬼鬼祟祟地探出头。
三个月牢狱之灾,让他本就猥琐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戾气。
他咬着牙,低声咒骂:“苏砚!你个穷酸秀才,敢害老子坐牢!今晚不把你家偷个精光,再狠狠揍你一顿,老子跟你姓!”
他自以为动作轻巧,熟练地翻过并不算高的土坯院墙,落地时却因长期缺乏锻炼,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就在他稳住身形,暗自得意无人察觉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王二,大半夜不请自来,是还想进去蹲几天吗?”
王二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转身,只见苏砚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月光下那张平静的脸庞带着令他心悸的寒意。
“你……你怎么……”王二结结巴巴,下意识地想跑。
苏砚岂会给他机会?身形一动,快如鬼魅,瞬间贴近王二。
王二只觉眼前一花,手腕已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剧痛传来。
“啊!”王二惨叫一声,另一只手胡乱地向苏砚打来。
苏砚甚至懒得动用内力,只是随意一拨一挡,脚下轻轻一绊。
“噗通!”
王二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狠狠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般疼痛。
“苏……苏砚!你敢打人!我要报官!”
王二趴在地上,色厉内荏地嚎叫。
苏砚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羞辱的意味:
“报官?好啊,私闯民宅,意图行窃,甚至可能伤人,你说官差是信我呢,还是信你这个刚出大牢的惯犯?”
王二顿时语塞,脸上血色尽褪。
他这才意识到,如今的苏砚早已不是那个可以任他欺凌的穷书生了。
“滚!”
苏砚低喝一声,一脚踢在王二的屁股上,“再敢来,打断你的腿!”
王二连滚带爬地翻墙逃走了,连句狠话都没敢放。
然而,苏砚却低估了泼皮无赖的记仇和恶心人的本事。
接下来的几天,王二虽然不敢再夜间潜入,却开始隔三差五地到工坊那闹事。
有时是故意在工坊外大声叫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有时是趁人不备,往运送材料的牛车上扔烂泥巴。
甚至偷偷弄坏了一小段刚砌好的围墙地基。
工人们气愤不已,但苏砚早有交代,不得私下斗殴,以免授人以柄。
报告给村里,村长也只能训斥王二几句,对这种滚刀肉效果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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