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 > 第214章 咖啡馆秘影,旧友新敌

下午两点十分,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停在“时光咖啡馆”后门。

陈铮先下车确认环境,两分钟后,对车内比了个安全的手势。沈砚卿这才扶着楚清辞下车,另一只手始终护在她腰后。

咖啡馆已经清场,只有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浅灰色的西装,戴一副金丝边眼镜,面前放着一杯已经凉了的拿铁。他看到楚清辞和沈砚卿进来,立刻站起身,显得有些紧张。

“楚小姐,沈先生,你们好。”男人伸出手,“我是李伟。”

楚清辞与他握手,仔细打量着他。李伟的长相和他父亲李明远有几分相似,但眉眼间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些书卷气。他的手心有些汗湿,握手的力度也显得犹豫。

“请坐。”沈砚卿为楚清辞拉开椅子,自己坐在她身边,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姿态,“李伟先生,感谢你愿意见我们。”

“应该的。”李伟重新坐下,双手交握放在桌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楚小姐,首先我要替我父亲向您道歉。虽然他已经去世了,但他生前做过错事,作为儿子,我有责任替他弥补。”

楚清辞平静地看着他:“你父亲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一部分。”李伟推了推眼镜,“父亲临终前,把我叫到床边,说了很多事。他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背叛了楚风远老师。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同事,但因为一念之差……”

他顿了顿,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父亲留下的,他让我如果有一天楚老师的后人找来,就把这个交给她。”

楚清辞接过文件袋,没有立刻打开:“里面是什么?”

“一些记录。”李伟说,“父亲和赵启明往来的邮件打印件、几次见面的时间地点记录、还有……赵启明给父亲转账的银行记录。父亲说,这些虽然不能完全洗清他的罪责,但至少能证明,赵启明才是主谋。”

沈砚卿问:“你父亲和赵启明,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也是大学同学。”李伟苦笑,“和我父亲、楚老师、赵启明都是一个系的。毕业后,我父亲进了军方研究机构,赵启明进了政府部门,楚老师留在高校。本来各走各路,但赵启明后来下海经商,找上了我父亲。”

楚清辞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资料。第一份就是几封邮件往来,时间显示是十二年前。邮件内容很隐晦,但能看出赵启明在催促李明远拿到楚风远的研究数据,并承诺事成之后给李明远一笔“顾问费”。

“你父亲为什么答应?”楚清辞问。

“两个原因。”李伟的声音低了下去,“第一,我母亲当时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去国外治疗。第二……我父亲在单位里一直不得志,赵启明承诺,拿到数据后,会帮他成立自己的实验室。”

楚清辞看着那些邮件,心里五味杂陈。为了给妻子治病,为了事业抱负,这些理由听起来似乎可以理解。但背叛朋友、窃取研究成果,无论如何都不是正当的。

“你母亲后来怎么样了?”她问。

“治好了。”李伟说,“赵启明预付了一部分钱,母亲去了德国手术,现在身体很好。但父亲一直活在愧疚里,他说这是他用良心换来的钱,花着不安心。”

“那研究数据呢?”沈砚卿问,“你父亲拿到了吗?”

“拿到了一部分,但不是核心数据。”李伟摇头,“楚老师很警惕,核心数据从来不带到实验室,也不存在单位的电脑里。我父亲拿到的,只是一些基础实验记录。赵启明很不满意,但也没办法。”

楚清辞想起U盘里的那些核心数据。父亲确实很谨慎,把最重要的部分藏了起来。

“你父亲知道赵启明后来去了哪里吗?”沈砚卿继续问。

李伟犹豫了一下:“父亲说,赵启明在楚老师出事后的第三个月,突然联系他,说要出国一段时间。但奇怪的是,父亲查过出入境记录,没有赵启明的出境记录。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又是这个词。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都想到了沈老夫人说的“神秘消失”。

“李伟先生。”楚清辞直视着他,“你今天来见我们,除了交这些资料,还有别的目的吗?”

李伟怔了怔,然后深吸一口气:“有。我想提醒你们,赵启明可能没有离开中国。父亲临终前说,他最后一次见到赵启明时,赵启明提过一个词——‘守夜人’。父亲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我后来查过,这个词在某些特殊圈子里,有特别的含义。”

“什么含义?”沈砚卿立刻问。

“我不确定。”李伟摇头,“我只是个普通的科研人员,接触不到那些。但我有个朋友在国安系统工作,有次喝酒时他提过一句,说有些涉及国家安全的案子,会有‘守夜人’介入。这些人身份保密,权限很高,专门处理那些不能公开的案件。”

楚清辞的心一沉。又是国家安全。

“你的意思是,赵启明可能是‘守夜人’?”沈砚卿皱眉。

“或者,他受到了‘守夜人’的保护。”李伟说,“楚小姐,沈先生,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父亲留给我的东西,我都交给你们了。另外……”

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父亲收藏的,楚老师当年送给他的一支钢笔。父亲说,这支笔见证过他们的友谊,也见证过他的背叛。现在,物归原主。”

楚清辞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老式的英雄牌钢笔,笔身上刻着一行小字:赠明远兄,愿友谊长存。风远,1995年春。

她的眼眶红了。1995年,那时父亲和李明远还是挚友,谁也不会想到,十几年后会走到那一步。

“李伟先生,谢谢你。”楚清辞合上盒子,“这些资料和这支笔,对我很重要。”

“应该的。”李伟站起身,“楚小姐,沈先生,我就不多打扰了。最后说一句……请务必小心。赵启明这个人,比你们想象的更危险。”

说完,他微微鞠躬,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楚清辞和沈砚卿没有立刻离开。陈铮确认李伟走远后,才走进来汇报:“沈总,楚女士,李伟的资料已经初步检查过,没有追踪设备。他离开后直接回了公司,没有异常动向。”

“继续监视24小时。”沈砚卿说,“但不能让他察觉。”

“明白。”

陈铮退出去后,楚清辞看着手里的文件袋和钢笔盒,轻声说:“砚卿,你觉得李伟的话可信吗?”

“资料应该是真的。”沈砚卿翻看着那些邮件记录,“笔迹、时间点、银行记录,这些造假的成本太高。至于‘守夜人’……我需要找人核实。”

“找谁?”

“王队长。”沈砚卿说,“他处理过不少涉密案子,应该听说过这个词。但清辞,如果赵启明真的涉及国家安全,那我们查案的方式可能需要调整。”

楚清辞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赵启明是国家的人,那父亲的案子就可能不是简单的商业窃密和谋杀,而是涉及更复杂的层面。

“先不管那么多。”她站起身,“我们去天津。父亲把线索留在咖啡馆,一定有他的用意。”

沈砚卿扶住她:“你的身体能行吗?现在已经快三点了,到天津要一个多小时,再返回北京,你会很累。”

“我可以在车上睡。”楚清辞坚持,“砚卿,我想今天就把这件事了结。父亲等了十二年,我也等了十年,不想再等了。”

沈砚卿看着她眼里的坚定,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们出发。”

下午三点二十分,医疗专车驶上通往天津的高速公路。

这辆车是沈砚卿特意安排的,内部改装过,后座可以完全放平变成一张床,还有简单的医疗设备。周医生随行,坐在副驾驶座,随时监测楚清辞的状况。

楚清辞半躺在放平的座椅上,腰后垫着孕妇枕,腿上盖着薄毯。沈砚卿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感觉怎么样?”他问。

“还好,就是有点困。”楚清辞实话实说,“怀孕后好像特别容易累。”

“那就睡一会儿。”沈砚卿调暗了车内灯光,“到天津我叫你。”

楚清辞闭上眼睛,但很快又睁开:“砚卿,你刚才给王队长打电话了吗?”

“打了,简单问了一下。”沈砚卿压低声音,“王队长说,‘守夜人’确实存在,但属于最高机密,他了解的也不多。他只说,如果赵启明真的和‘守夜人’有关,那我们最好停止私下调查,通过正规渠道上报。”

“上报给谁?”

“国安部门。”沈砚卿说,“但问题是,我们不确定赵启明到底是不是‘守夜人’,还是只是借用这个名头。如果是后者,我们贸然上报,可能会打草惊蛇。”

楚清辞沉思片刻:“等见了周明再说。父亲既然把线索留在咖啡馆,说明那里可能有更直接的证据。”

“好。”沈砚卿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别想太多。”

这一次,楚清辞真的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父亲在书房里写东西,母亲在厨房做饭。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一切都温暖而宁静。

然后画面突然变了,父亲站在咖啡馆门口,朝她招手,嘴里说着什么,但她听不清。她想走过去,但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清辞?清辞?”

沈砚卿的声音把她从梦中唤醒。楚清辞睁开眼睛,发现车已经停了,窗外是一栋老式居民楼。

“到了?”她问。

“刚到。”沈砚卿帮她调整座椅,“周明住在三楼,我们上去吧。周医生说你可以短时间走动,但不能超过二十分钟。”

楚清辞点点头,在沈砚卿的搀扶下下车。这是一片八十年代建的老小区,楼体有些破旧,但环境还算干净。陈铮已经先一步上楼确认安全,此刻正站在单元门口等候。

“沈总,楚女士,周明在家,就他一个人。”陈铮汇报,“我已经检查过房间,没有安全隐患。”

三人上楼。周明家在三楼,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身材微胖,穿着家居服,看起来很和善。

“楚小姐吧?请进请进。”周明热情地招呼,“沈先生,久仰大名。这位是……医生?”

“我的随行医生。”楚清辞简单介绍,“周先生,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周明把他们让进屋,“家里有点乱,别介意。老婆带孩子回娘家了,就我一个人。”

房子不大,两室一厅,装修简单但整洁。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老照片,正是“三月咖啡馆”开业时的合影。楚清辞一眼就看到了年轻时的父亲和周文华,两人并肩站在咖啡馆门口,笑得很开心。

“那是我父亲。”周明注意到她的目光,“旁边那位就是楚老师吧?我父亲生前经常提起他,说楚老师是他见过的最有学问的人。”

楚清辞走到照片前,轻轻抚摸父亲的脸庞:“周先生,我父亲在留给我的视频里说,他在咖啡馆留下了一些东西。您知道是什么吗?”

周明请他们坐下,倒了茶水,然后才说:“楚小姐,其实……我等你很久了。”

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

“等我?”楚清辞问。

“对。”周明从电视柜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和楚清辞银行保险柜里的那个很像,但要小一些,“这是楚老师当年交给我父亲的,说如果有一天他的女儿来找,就把这个交给她。还特别嘱咐,必须是楚清辞本人来,别人都不行。”

楚清辞接过盒子,发现盒盖上刻着同样的字:给清辞。

“密码呢?”她问,“我父亲说,密码是‘1987年3月15日的卡布奇诺’。”

周明笑了:“没错。楚老师真是个细心的人,他说这个密码只有你和他知道。因为1987年3月15日,你父母第一次约会,你母亲点的就是卡布奇诺。”

楚清辞的眼睛湿润了。父亲连这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她输入密码,盒子应声而开。里面没有U盘,也没有文件,只有一把老式的黄铜钥匙,和一张折叠的纸条。

楚清辞先打开纸条,上面是父亲的字迹:

“清辞,如果你拿到这把钥匙,说明你已经走过了很长的路。钥匙是‘三月咖啡馆’地下储藏室的,那里有我留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不要急着打开,先听周明把话说完。爱你的爸爸。”

楚清辞抬头看周明。

周明清了清嗓子:“楚小姐,我父亲去世前,跟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他说,楚老师在研究遇到麻烦的时候,曾经来找过他。楚老师说,有人盯上了他的研究成果,他担心自己出事,所以要把最重要的东西藏起来。”

“他选择了咖啡馆?”

“对。”周明点头,“咖啡馆有个地下室,本来是存酒和杂物的,但位置很隐蔽,除了我父亲没人知道。楚老师把一些东西放在那里,然后把钥匙交给我父亲保管。他说,如果有一天他的女儿来取,就把钥匙给她。如果没人来……就让那些东西永远埋在地下。”

楚清辞握紧那把钥匙:“地下室现在还能进去吗?咖啡馆不是已经变成书店了吗?”

“书店只租了一楼和二楼,地下室还是我家的产权。”周明说,“其实这些年,书店老板一直想买下地下室当仓库,我没同意。我总觉得……有一天你会来。”

沈砚卿问:“我们现在能去看看吗?”

“当然。”周明起身,“就在两条街外,走路十分钟。不过楚小姐的身体……”

“我可以。”楚清辞站起来,“周医生,麻烦您陪我一起。”

周医生点头:“我会全程监测楚女士的状况。”

一行人离开周明家,步行前往咖啡馆原址。傍晚的风有些凉,沈砚卿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楚清辞肩上。

“冷吗?”他问。

“不冷。”楚清辞摇头,手心里紧紧握着那把黄铜钥匙。

十分钟后,他们站在了一家书店门口。书店的招牌很文艺,叫“时光书斋”,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摆满了书架,有几个年轻人在看书。

“从这边走。”周明带着他们绕到书店侧面,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他掏出另一把钥匙打开门,里面是一段向下的楼梯。

“小心台阶。”周明打开灯,“有点陡,慢慢走。”

沈砚卿扶着楚清辞,一步一步往下走。楼梯不长,大概二十级台阶,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

周明用钥匙打开铁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下室不大,大约三十平米,堆满了杂物:老旧的桌椅、破损的咖啡机、成箱的咖啡豆袋子,还有各种咖啡馆的装饰品。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

周医生皱了皱眉:“楚女士,这里空气不好,你不能待太久。”

“我知道,很快就好。”楚清辞环顾四周,“周先生,我父亲把东西放在哪里?”

“在最里面。”周明领着他们绕过杂物堆,走到地下室最深处。那里有一个老式的木质储物柜,柜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锁。

“就是这里。”周明说,“这个柜子从我父亲开店时就在,从来没移动过。钥匙应该能打开。”

楚清辞拿出那把黄铜钥匙,插入锁孔。钥匙有些涩,她轻轻转动,听到咔哒一声,锁开了。

沈砚卿帮她拉开柜门。

柜子里很空,只有三层隔板。最上面一层放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中间一层是一个木盒,最下面一层……什么也没有。

楚清辞先拿起文件袋,打开,里面是几份泛黄的文件。她借着手机灯光一看,呼吸骤然停顿。

“这是什么?”沈砚卿问。

“赵启明的真实身份证明。”楚清辞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不是普通的商人……他是国安系统外围的线人,代号‘夜枭’。”

沈砚卿接过文件,快速浏览。文件显示,赵启明在政府部门工作期间,就因为能力突出被国安系统发展成外围情报人员。他后来下海经商,一方面是个人选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执行某些特殊任务。

“所以‘守夜人’真的存在?”楚清辞看向沈砚卿,“赵启明就是其中之一?”

“不完全是。”沈砚卿继续往下看,“文件上说,赵启明只是外围人员,负责收集经济、科技领域的情报。但十二年前,他突然接到一个任务:密切监控楚风远的研究进展,并评估该技术的潜在风险。”

楚清辞的心一沉:“所以赵启明接近我父亲,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

“看起来是这样。”沈砚卿的脸色凝重,“但问题在于,赵启明后来失控了。他没有按照要求只做评估,而是试图窃取研究成果。文件里有一份内部调查报告,显示赵启明因为个人经济问题,想把技术卖给出价最高的外国买家。”

“我父亲的死和他有关吗?”楚清辞急切地问。

沈砚卿翻到最后一页:“调查结论是……证据不足。赵启明在楚风远去世后就失踪了,国安系统也在找他。但奇怪的是,这么重要的一个线人失踪,居然没有大规模搜寻。”

楚清辞觉得这一切越来越诡异。赵启明到底是国安的人,还是叛徒?他的失踪是真的失踪,还是被保护起来了?

她放下文件袋,拿起第二层的木盒。盒子没有锁,轻轻一掀就开了。

里面是三个小玻璃瓶,瓶身上贴着标签:样本A、样本b、样本c。每个瓶子里都装着一些白色粉末。

“这是什么?”周明好奇地问。

楚清辞仔细看标签下的手写小字,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是……是父亲研究的‘神经再生3号’的三种关键成分。原来他把实物样本也藏在这里了。”

沈砚卿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些样本必须妥善保管。陈铮,准备专门的保存容器。”

“是。”陈铮从随身包里取出几个密封袋。

就在陈铮准备转移样本时,地下室入口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什么声音?”周明警惕地回头。

沈砚卿立刻把楚清辞护在身后:“陈铮,去看看。”

陈铮拔出手枪——这是沈砚卿特别申请,王队长特批的持枪许可——小心地走向楼梯口。他刚走到楼梯下方,上面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别动,把枪放下。”

陈铮僵住了。楼梯上方,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举枪对着他。而守在入口处的保镖,已经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沈砚卿立刻把楚清辞拉到储物柜后面,用身体挡住她。周医生也迅速蹲下,把楚清辞护在更内侧。

“你们是什么人?”沈砚卿冷静地问。

其中一个黑衣人走下楼梯,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平头男人,眼神锐利如鹰。他扫了一眼地下室里的情况,目光落在楚清辞手里的木盒上。

“楚小姐,沈先生,请别紧张。”平头男人说,“我们是国家安全部门的,我叫林峰。我们来取回楚风远教授留下的物品。”

楚清辞握紧木盒:“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峰掏出证件,翻开,展示给他们看。确实是国安的证件,照片、钢印、编号一应俱全。

“楚小姐,你手里拿的,是涉及国家安全的敏感物品。”林峰说,“请交给我们,我们会妥善处理。”

“那赵启明呢?”楚清辞问,“他也是你们的人,为什么你们不抓他?”

林峰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变化:“赵启明的事情很复杂,不方便在这里说。楚小姐,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沈砚卿按住楚清辞的手,对林峰说:“我们可以配合,但需要走正规程序。请你们联系北京市局的王队长,他是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只要他确认你们的身份和权限,我们立刻把东西交给你们。”

林峰眯起眼睛:“沈先生,你这是在拖延时间。”

“我是在按程序办事。”沈砚卿毫不退让,“如果你们真的是国安,应该理解程序的重要性。”

双方对峙着。陈铮还举着枪,林峰的两个手下也举着枪。地下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紧张时刻,楚清辞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她闷哼一声,捂住肚子,身体晃了晃。

“清辞!”沈砚卿立刻抱住她,“怎么了?”

“肚子……有点疼。”楚清辞额头冒出冷汗。

周医生立刻检查:“可能是情绪紧张引发的宫缩。楚女士,深呼吸,放松。”

林峰看到这情况,皱了皱眉,对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人稍微放下了枪口。

“楚小姐,我们不想伤害你。”林峰说,“但这些东西真的很重要。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样本我们可以暂时不拿走,但那份关于赵启明的文件,我们必须带走。这是命令。”

楚清辞在沈砚卿的搀扶下站起来,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我可以把文件给你们,但你们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父亲的死,和赵启明有没有关系?”

林峰沉默了很久,久到楚清辞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但最后,他叹了口气:

“楚小姐,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你父亲是个伟大的科学家,他的研究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这就够了,不是吗?”

“不够。”楚清辞摇头,“如果父亲的死有冤屈,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如果赵启明是罪犯,他应该受到惩罚。这和我父亲的研究多伟大没有关系。”

林峰看着这个看似柔弱却异常坚定的女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了想,说: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赵启明确实涉嫌违规操作,但他不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你父亲的死……另有隐情。但这个隐情,涉及到更高的保密级别,我真的不能说。”

“那我怎么相信你?”楚清辞问。

林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楚清辞:“这个,能证明我的诚意吗?”

楚清辞接过照片,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涌了出来。

照片上,是父亲楚风远的墓碑。但墓碑前,放着一束新鲜的白色菊花,花束上夹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一行字:给最尊敬的对手和朋友。赵。

“赵启明……给我父亲扫过墓?”楚清辞的声音颤抖。

“每年都去。”林峰说,“但都是偷偷去的,没人知道。楚小姐,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赵启明犯了错,但他对你父亲的感情是复杂的。至于更多的……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再说了。”

楚清辞擦干眼泪,把文件袋递给林峰:“文件给你们。但样本我要暂时保管,直到我确认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林峰接过文件,点点头:“可以。楚小姐,我建议你好好保重身体。你父亲一定希望看到你平安生下孩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他收起文件,对同伴挥手:“我们走。”

三个黑衣人迅速离开,如同他们来时一样突然。

陈铮立刻上楼查看,很快回报:“沈总,门口的保镖只是被打晕了,没有生命危险。那些人已经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沈砚卿扶着楚清辞:“清辞,你怎么样?还疼吗?”

“好多了。”楚清辞靠在墙上,手里还紧紧抱着那个木盒,“砚卿,我们回北京吧。我想……我想去给父亲扫墓。”

“好,我们回去。”沈砚卿小心地搀扶她,“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好吗?你现在需要休息。”

楚清辞点点头,身体确实已经到了极限。

周明一直呆呆地站在旁边,这时才开口:“楚小姐,那些人是……”

“周先生,今天的事,请务必保密。”沈砚卿严肃地说,“为了你的安全。”

“我明白,我明白。”周明连忙点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离开地下室时,楚清辞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储物柜。父亲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十二年,今天终于重见天日。

但真相,似乎才刚刚揭开一角。

回北京的路上,楚清辞一直沉默着。沈砚卿握着她的手,也没有说话。

车窗外,夜色渐浓。城市的灯火一盏盏亮起,照亮了归家的路。

楚清辞靠在沈砚卿肩上,轻声说:“砚卿,我觉得好累。”

“那就睡吧。”沈砚卿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我陪你去扫墓。然后,我们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楚清辞闭上眼睛,但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李伟的坦诚、咖啡馆的钥匙、地下室的发现、国安人员的突然出现……

还有那张照片,赵启明放在父亲墓前的白色菊花。

这个世界,确实不是非黑即白的。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继续走下去。

为了父亲,为了真相,也为了她和沈砚卿,以及他们未出世的孩子。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