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风流，偏为你倾城 第141章 心证如铁

疗养院的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木地板上切割出温暖的光斑。沈砚卿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那条薄毯，头枕在楚清辞的腿上。她靠在沙发扶手上，闭着眼，呼吸轻浅，手里还松松握着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是昨晚技术组传来的，关于雾隐岛潜入者通讯记录的初步分析报告。

他微微一动，楚清辞立刻醒了，眼底带着初醒的朦胧和一丝未散的疲惫。“你醒了？头还疼吗？”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沈砚卿握住她的手，拉下来贴在脸颊上，感受着她掌心微凉的柔软。“好多了。”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但确实，昨晚那种刺痛的钝感减轻了许多，“你就这样坐了一夜？”他眉头蹙起，坐起身，将她有些僵硬的身体揽进怀里，力道适中地揉捏着她的后颈和肩膀。

“没有，后半夜才这样的。”楚清辞舒服地喟叹一声，靠在他怀里，“看你睡得沉，没敢动。报告我看了几遍，有些想法。”

沈砚卿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然后才拿起那份报告。除了已经知道的“周老”指令和“a-γ-7”代号，技术组的深度挖掘还显示，潜入者使用的加密通讯频道，在过去半年内，与三个位于不同国家的Ip地址有过规律性联系，其中一个Ip经过伪装，但徐林团队通过流量特征分析，怀疑其源头与周世宏长子周慕远名下一家海外投资公司的内部网络有关。

“周慕远……”沈砚卿眼神微冷。周世宏的长子，表面上是位低调的金融精英，常驻海外，看来也并非全然干净。

“还有，”楚清辞指向报告另一处，“他们携带的那个便携式读码器，虽然是为了我们的假容器准备的，但技术组反向工程发现，它的硬件设计和解码算法，与母亲笔记里描述的、a项目后期研发的‘原型机三型’数据接口协议有高度兼容性。这说明，周世宏或者顾寒山，很可能已经根据窃取的部分数据，成功仿制或改进了读取设备。他们手里，或许真有部分不完整的‘a项目’数据载体，一直在试图读取或修复。”

这个发现意义重大。它不仅证明了对方的确在持续进行相关研究，也为追查周慕辰和丢失的仪器提供了新的方向——那些仪器中，可能就包含数据载体或读取设备。

“另外，”楚清辞顿了顿，声音压低，“我对比了母亲笔记里提到的几个核心人员，还有徐林整理的周世宏关系网，发现一个可能被忽略的点。周世宏的夫人，李婉茹女士，三十年前曾在市图书馆古籍部工作过一段时间。而母亲笔记里提到，爷爷楚风远早期的一些星图和研究灵感，部分来源于图书馆馆藏的一批未编目民国王国维捐赠的私人文书。当时协助爷爷查阅和申请调阅这些文书的研究助理，记录的名字是‘李助理’，没有全名。”

沈砚卿目光一凝：“你是怀疑……李婉茹可能就是那个‘李助理’？她通过工作关系接近楚风远，甚至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周世宏有意安排的眼线？”

“只是猜测，缺乏证据。”楚清辞语气谨慎，“但如果这个联系存在，那就意味着，周世宏对楚家、对‘心钥’的关注和渗透，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早，还要深。甚至爷爷的研究方向，都可能受到过他的间接影响或引导。”

这个猜想让沈砚卿背脊生寒。如果真是如此，周世宏的城府和耐心，简直可怕到令人发指。

“这件事，先记下，暗中查证，不要惊动任何人。”沈砚卿沉声道，将报告放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周慕辰，挖出‘鼹鼠’，拿到更直接的证据。父亲已经授权我动用家族的特殊资源，今天会有专人来对接。”

话音刚落，房间的内线电话响起，是林悦：“沈先生，楚小姐，陆小姐今天精神好多了，医生说她可以尝试说简短的话了。她想见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起身。陆清雅的证言，或许能带来新的突破。

陆清雅的病房里，阳光很好。她半坐在床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了许多，看到楚清辞和沈砚卿进来，嘴唇动了动，努力发出声音，还有些嘶哑和断续：“姐……沈先生……”

楚清辞快步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别急着说话，慢慢来。感觉怎么样？”

陆清雅点点头，又摇摇头，目光看向沈砚卿，带着一丝请求。沈砚卿会意，示意林悦和其他人暂时出去，只留他们三人在房间内。

“清雅，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楚清辞轻声问。

陆清雅深吸一口气，很慢地说：“在岛上……昏迷前……我好像……听到顾寒山……和别人通话……”她每个字都说得很费力，但努力组织着语言，“他说……‘钥匙’的……‘共鸣效应’……需要……‘母本’和环境……‘仿制品’……不稳定……周老……催得急……”

“母本？仿制品？”楚清辞心头一震，“他指的‘母本’是什么？‘仿制品’又是什么？”

陆清雅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具体指代，但补充道：“他还说……‘楚清辞是现成的……最好标本……但她身边……有沈家……麻烦’……‘陆清雅……差点……但可以用……来测试……剥离效果’……”

剥离效果！楚清辞想起母亲笔记里顾寒山激进派曾经提出的“信息图谱化”和“定向引导”，难道他们真的在尝试某种将“心钥”相关的认知特质从人身上“剥离”或“复制”出来的可怕技术？而自己和妹妹，都是他们的“实验品”？

沈砚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顾寒山的疯狂，周世宏的野心，已经超越了普通的犯罪，触及了人性伦理的底线。

“还有……”陆清雅喘了口气，继续说，“我好像……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看守的人聊天……说……‘辰哥’最近……经常去……‘老地方’……见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人’……好像姓……姓‘吴’？”

姓吴？戴眼镜的斯文人？楚清辞猛地看向沈砚卿，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吴师傅！“精仪坊”的吴师傅！

难道周慕辰在逃期间，还去接触过吴师傅？是想灭口？还是想获取更多当年的技术细节？或者，吴师傅本身就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个‘老地方’……有没有说在哪里？”沈砚卿立刻追问。

陆清雅努力回想，痛苦地皱起眉：“好像……是……江边……有个……废弃的……‘红光’……码头仓库？”

红光码头仓库！那是位于城市另一端、早已废弃多年的老货运码头区域，地形复杂，人迹罕至，确实是进行秘密交易的理想地点。

“清雅，你提供的消息非常重要！谢谢你！”楚清辞紧紧握着妹妹的手，眼眶发热。陆清雅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摇了摇头。

离开陆清雅的病房，沈砚卿立刻联系徐林和赵凯，兵分两路：徐林带队，秘密监控“红光码头仓库”及周边，布下天罗地网；赵凯则带另一组人，以保护性询问为由，立刻前往“精仪坊”，控制住吴师傅，防止他出意外或被灭口，并核实他与周慕辰是否真有联系。

“你怀疑吴师傅……”楚清辞跟在沈砚卿身边，低声问。

“不一定是他本人有问题。”沈砚卿边走边分析，“也可能他被周慕辰威胁或利诱了。但无论如何，这条线不能断。而且，如果周慕辰真的还在冒险接触他，说明吴师傅这里，还有我们没挖出来的、对方很在意的东西。”

回到房间，沈砚卿开始远程指挥调度，同时等待与沈家派来的“特殊资源”负责人见面。楚清辞则继续梳理线索，将陆清雅提供的新信息——“母本”、“仿制品”、“剥离效果”、“红光码头”、“吴师傅可能涉入”——与之前的证据链尝试整合。

她发现，顾寒山的研究，似乎一直在两个方向努力：一是利用环境（如雾隐岛祭坛）激发和强化“心钥”特质；二是试图将这种特质“提取”或“复制”出来。而“母本”很可能指的是具有完整特质的个体（如自己），而“仿制品”……会不会是指像陆清雅这样血脉稀释、特质不显，但可能通过技术手段“诱导”或“仿造”出类似效果的个体？甚至……是某种人造的替代品？

这个想法让她不寒而栗。周世宏追求的，难道是批量制造或掌控这种“认知优势”？

上午十点左右，沈家派来的人到了。来者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气质精干沉稳的女性，穿着得体的深色套装，自我介绍叫韩婧，是沈氏集团特别事务部的负责人，直接对沈崇山和沈砚卿负责。

韩婧行事利落，没有多余寒暄，直接递上加密存储器：“沈总，这是老爷吩咐调集的，关于周世宏及其关联人员近二十年来所有可查的海外资产变动、非公开行程、隐蔽社交关系摘要，以及我们掌握的、可能与‘a项目’或类似研究有关的国际灰色科研网络情报。另外，关于内部清查，已经锁定三个可疑目标，正在进一步甄别，这是初步报告。”

沈砚卿接过存储器，插入电脑快速浏览。资料非常详尽，许多信息连徐林团队都尚未触及，显示了沈家深厚的人脉和情报底蕴。其中一条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周世宏五年前曾以私人名义，向瑞士一家名为“认知前沿基金会”的机构捐赠过大笔款项，而该基金会的学术顾问委员会名单里，赫然有两位曾是“北斗”小组成员的海外学者，他们当年因理念不合而早早退出，之后旅居国外。

“这两个人，能联系上吗？”沈砚卿指着名字问韩婧。

“可以尝试通过安全渠道间接接触，但需要时间，且不能保证对方愿意开口。”韩婧回答，“他们当年退出，似乎就是因为不认同顾寒山（当时还在小组内）的激进方向，对楚风远老先生则很尊敬。或许……可以从楚小姐母亲楚云澜女士的角度切入？”

楚清辞眼睛一亮：“我母亲笔记里提到过这两位前辈，说他们为人正直，离开时还劝过爷爷小心。或许，他们知道一些当年小组内部更隐秘的纷争，甚至……周世宏早期介入的细节？”

“这是个方向。”沈砚卿点头，对韩婧吩咐，“立刻安排，以最稳妥的方式尝试联系。同时，内部清查加快，但务必谨慎，不要打草惊蛇。另外，调动资源，协助徐林和赵凯，对红光码头和精仪坊进行全方位监控和支持。”

“明白。”韩婧领命，迅速离开去部署。

房间里暂时只剩下两人。沈砚卿揉了揉又开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高强度的心神消耗让他的脑神经再次发出警报。

楚清辞见状，立刻走到他身后，双手搭上他的太阳穴，熟练地按压起来。“别太拼了，韩婧他们很专业，有些事情可以交给他们。”

沈砚卿放松身体，靠进椅背，闭上眼睛，感受着她指尖恰到好处的力道和温度。“我知道。但有些关键决策和方向，必须自己把握。”他握住她一只手腕，拉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幸好有你。”

就在这时，沈砚卿的私人手机震动，是徐林发来的加密信息：“老板，红光码头有动静！发现周慕辰的车辆进入废弃仓库区，同行的还有另一辆车，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人身形特征与‘精仪坊’吴师傅高度相似！他们进去了，我们在外围布控完毕，是否行动？”

沈砚卿猛地睁开眼，眼中寒光一闪。“暂不行动，严密监控，监听所有通讯，等待他们交易或交谈。赵凯那边呢？”

“赵凯已到精仪坊，但店铺关门，吴师傅不在店内，邻居说他早上就被一辆车接走了，描述与周慕辰那辆车吻合。我们正在调取周边监控。”

果然！吴师傅被周慕辰带走了！目的地正是红光码头！

“好。徐林，给我盯死。我要知道他们见面谈什么，交易什么。准备好，听我命令随时抓捕。”沈砚卿下令，随即又联系赵凯，“赵凯，留人守店，你立刻带精锐小队，赶往红光码头与徐林汇合，形成第二道包围圈，以防对方有武装或逃跑路线。”

布置完毕，沈砚卿站起身，脸色因紧张和头痛而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清辞，你留在这里，和韩婧保持联系。我去现场。”

“不行！”楚清辞立刻反对，“你的身体不能再去冒险！那边有徐林和赵凯足够了！”

“周慕辰是关键人物，吴师傅也可能掌握核心证据。我必须去现场，临机决断。”沈砚卿态度坚决，他捧住楚清辞的脸，目光深沉而温柔，“放心，我会在安全距离外指挥，不会涉险。但有些情况，光听汇报不够。你在这里，帮我总揽全局，看好清雅，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他知道她担心，但他更知道，有些责任他无法推卸。楚清辞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那份不容动摇的决心，也明白他说的有道理。她咬了咬唇，最终点头：“好，但你答应我，一定要在绝对安全的位置！随时保持联系！”

“我保证。”沈砚卿低头，用力吻了她一下，然后迅速穿上外套，抓起通讯设备和车钥匙，大步向外走去。

楚清辞追到门口，看着他挺拔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心紧紧地揪了起来。她回到房间，强迫自己冷静，坐到电脑前，接通与韩婧、徐林、赵凯的多方通讯频道，将自己置于信息的中心。

此刻，她不仅是等待者，更是后方中枢。她要为他守护好这条信息生命线，为他分担压力。

屏幕上，红光码头仓库区的实时监控画面（来自徐林布设的隐蔽摄像头）已经传回。废弃的仓库内光线昏暗，可以看到两方人马正在对峙交谈，周慕辰的身影清晰可见，而他面前那个穿着旧工装、瑟瑟发抖的老人，正是吴师傅！

音频也断断续续传来：

周慕辰的声音带着不耐烦：“……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当年你偷偷备份的参数记录和调试日志，到底藏在哪里？还有，顾先生后来私下让你改的那批‘共振增强模块’的最终设计图，交出来！”

吴师傅的声音发抖：“……都、都烧了……真的……当年那场火……”

“放屁！”周慕辰厉声道，“我爸查过了，火灾损失清单里根本没有那些东西！你肯定藏起来了！说！不然，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个门！”

“……我……我不知道……什么设计图……”吴师傅眼神躲闪，却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老旧帆布工具包。

工具包！楚清辞和屏幕前的沈砚卿（他已抵达外围指挥车）同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沈砚卿对着麦克风，声音冷静如冰：“徐林，赵凯，注意那个工具包。准备行动，听我命令。首要目标：确保吴师傅人身安全，夺取工具包，抓捕周慕辰及其所有随从。行动时，注意对方可能携带武器。”

废弃仓库内，气氛剑拔弩张。周慕辰失去了耐心，示意手下上前抢夺工具包。吴师傅惊恐地后退，紧紧抱住包。

就是现在！

沈砚卿的声音穿透通讯频道，斩钉截铁：

“行动！”

废弃仓库内外，瞬间爆发出剧烈的声响！徐林和赵凯带领的行动小组如同神兵天降，从多个方向破门、破窗而入，枪口指向仓库内的每一个人：“不许动！警察！”

周慕辰等人猝不及防，瞬间陷入混乱。有人试图掏枪反抗，被精准击伤手腕，武器掉落。有人想跑，被埋伏在外的第二梯队堵个正着。训练有素的行动队员迅速控制住所有人，包括面如死灰的周慕辰。

吴师傅被吓得瘫坐在地，但工具包被一名队员眼疾手快地夺下，严密保护起来。

“报告老板，现场控制，共抓获七人，包括周慕辰。我方无人受伤。缴获手枪两把，刀具若干。吴师傅安全，工具包已获取。”徐林快速汇报。

“干得好。”沈砚卿在指挥车里，看着监控画面上被押出来的周慕辰，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但头痛却因精神骤然放松而更加清晰地袭来，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立刻将所有人分开押送，周慕辰和吴师傅单独关押，突击审讯。工具包原地由技术组初步检查，注意安全。”

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周慕辰，他父亲周世宏也保不住他了。想少受点罪，就老老实实把他知道的关于周世宏、顾寒山、‘a项目’所有事情吐干净，包括那个‘鼹鼠’是谁。”

命令下达后，沈砚卿才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袭来，眼前甚至黑了一瞬。他扶住车厢壁，深吸了几口气。

“老板？您没事吧？”旁边随行的护卫队员担心地问。

“没事。”沈砚卿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回疗养院。”

当他回到疗养院房间时，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全是冷汗。楚清辞一看，心猛地一沉，立刻扶他坐下，倒水拿药，联系医生。

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沈先生，您的脑神经功能紊乱有明显加重迹象，必须立即停止一切高强度工作，绝对静养，配合药物治疗和物理治疗，否则有留下长期后遗症的风险。”

沈砚卿闭着眼，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楚清辞的手。

楚清辞对医生点点头：“我们知道了，谢谢您。”送走医生后，她坐回沈砚卿身边，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

“接下来的事，交给韩婧、徐林、赵凯他们，还有苏墨澈。”楚清辞语气轻柔却坚定，“你必须要休息。周慕辰抓住了，吴师傅和工具包也拿到了，线索已经很清晰。剩下的整合证据、法律诉讼、应对周世宏的反扑，我们可以依靠团队。”

沈砚卿睁开眼，看着她：“那你呢？”

“我陪着你。”楚清辞微笑，手指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我们一起休养。我可以整理母亲笔记，分析拿到的新证据，但不会过度用脑。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面对最后的决战。”

她的声音像最柔和的羽毛，拂过他紧绷的神经。沈砚卿知道，她是对的。他的身体已经发出了严重警告，再强撑下去，可能真的会倒下，反而会拖累整个局面。

他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头顶，声音低哑：“好，听你的。”

两人相拥着，窗外阳光正好。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捕刚刚落幕，关键人物落网，重要证据入手。但沈砚卿的身体垮塌，如同一个警钟。而周世宏得知儿子被捕、关键人证物证落入敌手后，又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风暴从未停歇，只是暂时变换了形态。短暂的休憩，是为了积蓄力量，迎接那最终必将到来的、决定一切的巨浪。而他们之间的信任与扶持，便是这惊涛骇浪中，最不可摧的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