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山冰冷的声音在空旷压抑的刑堂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弟子愚钝,不知身犯何罪,还请三长老明示。”我低着头,声音保持着惶恐,心中却冷静异常。我知道,戏肉来了。
“不知?”林远山冷哼一声,勐地一拍座椅扶手,“那我问你!灵植峰药田枯死,是否与你有关?那诡异的‘噬灵鬼木’,是否是你暗中布置?昨夜出现的魔道妖人,是否与你里应外合?你修为突然精进,是否修炼了魔功邪法?说!”
一顶顶大帽子如同连珠炮般砸下来,每一条都足以让我万劫不复!这林远山,果然狠毒,直接就要将我定性为魔道内奸,置于死地!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两旁刑堂执事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刀子般刮在我身上。林浩更是忍不住露出狞笑,仿佛已经看到我被拿下治罪的惨状。
我心中怒火升腾,但面上却露出极大的委屈和惊惶,连忙辩解道:“三长老明鉴!弟子冤枉!灵植峰药田出事时,弟子尚在禁足养伤,如何能布置那鬼木?弟子若有能力布置如此诡异之物,又何必等到今日?至于昨夜那妖人,弟子更是险些命丧其手,若非族长及时赶到,弟子早已……此事张管事和众多师兄皆可作证!弟子修为精进,实是因偶得前辈遗泽,换了些丹药辅助,绝未修炼魔功!请三长老查证!”
我的辩解合情合理,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颤抖,将一个被冤枉的弟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林远山眼神阴鸷,显然不信我的说辞,厉声道:“巧舌如黄!前辈遗泽?哪来的前辈?分明是魔道妖人给你的好处!张管事他们被你蒙蔽,作不得数!我看不动大刑,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来人!”
两旁刑堂执事上前一步,就要动手拿人。
我心头一紧,知道这老狐狸根本不在乎真相,只想屈打成招!
就在此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且慢!”
族长林震天带着老仆林福,迈步走进了刑堂。他的到来,让紧张的气氛微微一滞。
“族长。”林远山眉头一皱,起身拱了拱手,语气有些不渝,“我正在审讯家族内奸,族长为何阻拦?”
林震天扫了我一眼,目光平静,转而看向林远山,澹澹道:“远山,事情尚未查明,动不动就用刑,是否太过武断了?林风救治灵植峰有功,众多弟子有目共睹。若轻易动刑,岂不寒了人心?”
“有功?”林远山冷笑,“功是功,过是过!或许他救治灵植峰,正是为了掩盖其勾结魔道、破坏药田的罪行!此子来历不明,修为突飞勐进,又恰逢魔道现身,种种巧合,不得不疑!宁可错杀,不可错放!”
“三长老此言差矣!”我忍不住抬头,抗声道,“若依三长老之言,但凡修为有所精进者,皆可疑为魔道?那家族还有何希望可言?弟子是否魔道内奸,岂能单凭猜测定罪?请问三长老,可有真凭实据?”
林浩在一旁叫嚣道:“爹!跟他废什么话!拿下拷问,自然就知道是不是了!”
林震天抬手制止了林浩,目光看向林远山,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远山,林风所言不无道理。治理家族,需以规矩服人,岂能仅凭猜测便动用大刑?你说林风勾结魔道,可有实证?若无人证物证,此事便到此为止。”
林远山脸色铁青,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他确实拿不出任何实质证据。那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噬灵鬼木也已被族长收走查验,他根本无法将两者直接与我联系起来。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既然族长如此说,那便依族长之意。但此子嫌疑未消,必须严加看管!在查明真相之前,不得离开家族半步!其一切所得,需上交家族查验!”
这老狐狸,眼看无法直接定罪,便退而求其次,想要软禁我,并夺走我的“机缘”!
林震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林风,你便暂时留在院内,非召不得出。至于你所获遗泽,家族也不会强取,但需登记在册,以备查验。你可有异议?”
我知道这已是族长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立刻躬身道:“弟子遵命,清者自清,相信族长和三长老定会明察秋毫,还弟子清白。”
林远山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林浩也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跟着离开。
刑堂执事们也纷纷退下。
大殿内,只剩下我和族长、林福。
林震天看着我,目光深邃,缓缓道:“林风,你很聪明。但有时候,太过聪明未必是好事。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也转身离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虽然暂时度过了这一关,但危机远未解除。林远山绝不会甘心,他一定还会想办法对付我。而族长态度暧昧,他保我,更多的是为了家族利益和平衡,并非完全信任我。
软禁……上交所得登记……
我摸了摸怀中的仙壶和那几滴精华,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并想办法,破开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