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速之客的“天价”
省城的风波平息后,苏家老宅迎来了久违的热闹。
苏默的父亲苏建国留了下来。父子俩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每晚在灯下切磋技艺时,那种血脉相连的默契总能让空气变得温暖。苏默负责守住传统的“魂”,苏建国则用现代的构图和设计理念为作品注入“新”的活力。
林晚秋则忙着规划下一轮的全国巡展。
就在一切步入正轨时,一个国际快递包裹打破了平静。
包裹是用特快专递从北京寄来的,收件人写着“苏默先生(收)”。
苏默剪开包装,里面没有信件,只有一张制作极其精美的烫金邀请函,和一张冷冰冰的名片。
名片上印着:
皮埃尔·杜邦
巴黎东方艺术收藏馆 馆长
国际民间艺术交流协会 常务理事
“皮埃尔·杜邦?”柱子哥凑过来,念着那个拗口的名字,“这老外谁啊?”
苏默没说话,他打开了那张烫金邀请函。
邀请函的内容很直接:皮埃尔·杜邦先生诚挚邀请苏默先生携其代表作《百牛图》前往巴黎,参加“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双年展”。并承诺,这不仅是一次展览,更是一次“天价”的收藏机会。
林晚秋拿过邀请函,看着上面流利的法语和英语,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这不像是一次单纯的邀请。”林晚秋指着邀请函底部的一行小字,“你看,他们强调必须是‘真迹’亲临,而且点名要那本传说中的《剪纸秘谱》作为辅助展品。”
“他们怎么知道秘谱的事?”苏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二、父亲的旧日梦魇
老宅的堂屋里,气氛凝重。
苏建国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格外阴沉。
“杜邦家族……”苏建国的声音有些颤抖,“骗走我秘谱的,就是这个家族的人。那个老狐狸,皮埃尔的父亲,当年就是用同样的手段,骗走了多少中国的民间瑰宝。”
他看着苏默:“他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他们所谓的‘收藏’,就是把我们的东西抢走,锁在他们的玻璃柜里,贴上‘东方野蛮艺术’的标签,然后向全世界炫耀这是他们的战利品。”
苏默握紧了拳头:“那我们不去了。把邀请函退回去。”
“不。”林晚秋突然开口,眼神锐利如刀,“我们去。”
所有人都看向她。
“为什么?”苏默不解,“你刚才也看到了,这是个圈套。”
“正因为它是个圈套,我们才更要进去。”林晚秋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按在“巴黎”那个位置,“因为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真正地赢回来。不仅是赢回面子,更要赢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
她转过身,看着苏默:“苏默,你的剪纸,不应该只在吕梁的黄土坡上被人看见。它应该在埃菲尔铁塔下,在卢浮宫前,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亲眼看看什么叫‘东方的魂’。”
三、巴黎的“鸿门宴”
一个月后,巴黎。
“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双年展”的现场,人头攒动。
皮埃尔·杜邦穿着一身考究的燕尾服,像个绅士一样迎接了苏默一行人。他的笑容温和有礼,但眼神深处却藏着精明的算计。
“亲爱的苏先生,欢迎来到巴黎。”皮埃尔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他看着苏默带来的《百牛图》木盒,“我父亲当年就曾说过,苏家的剪纸,是黄土地上长出的红宝石。可惜,他老人家没能等到这一天。”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你爷爷的东西已经没了,现在轮到你了。
林晚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她发现,杜邦馆长虽然热情,但周围有几个保安看似随意,实则一直盯着他们带来的展品。
晚宴上,皮埃尔提出了他的条件。
“苏先生,我愿意以五十万欧元的价格,收购您的《百牛图》。”皮埃尔优雅地晃动着红酒杯,“而且,我承诺,这幅画将永远陈列在杜邦艺术馆的‘东方神韵’专区,作为镇馆之宝。您的名字,将随着这幅画,在欧洲艺术界流传百年。”
五十万欧元!
这个数字在当时的汇率下,是一笔天文数字。
就连柱子哥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默却笑了。他摇了摇头:“皮埃尔先生,这幅画,是我爷爷用三年时间,熬干了心血剪出来的。它不是商品,买不来,也卖不掉。”
皮埃尔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那么,苏先生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苏默站起身,目光如炬,“这幅画,我只展,不卖。而且,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在展览期间,举办一场‘苏氏剪纸技艺公开演示’。”苏默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让所有来参观的人看到,这幅画是怎么用一把剪刀、一张红纸剪出来的。而不是像某些人那样,只能靠偷和骗,把别人的东西锁在柜子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