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抛锚在迷雾深处
吉普车的引擎发出最后一声像是叹息般的咳嗽,彻底熄火了。
无论苏默怎么拧动钥匙,仪表盘上的指针都纹丝不动。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雾,像一堵白色的墙,将这辆红色的吉普车死死困在盘山公路的半腰。
“该死。”苏默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突兀的哀鸣,在寂静的山谷里激起层层回响。
林晚秋看着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心里有些发毛:“现在怎么办?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手机也没信号。”
“只能步行下山了。”苏默打开后备箱,翻出一个强光手电筒和一件军大衣,“天太黑,路滑,你跟紧我。”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路上摸索了近一个小时。就在林晚秋的脚后跟磨出血泡,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苏默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看!”
浓雾中,几点昏黄的灯火若隐若现,像是黑夜中睁开的眼睛。那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村落,破败而沉默,仿佛已经在这里矗立了千年。
村口立着一块歪斜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字迹被风雨侵蚀得模糊不清,但依然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夜哭崖。
二、沉默的村庄与禁忌
村里的气氛比想象中更加诡异。
没有狗叫,没有孩童的嬉闹,甚至连家畜的哼唧声都没有。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紧闭着,门缝里透出的光都像是在警惕地窥探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苏默敲了半天门,才有一扇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开门的是位满脸皱纹的老大娘,眼神浑浊而警惕。
“大娘,我们是进山迷路的游客,车坏了,能不能在您这借宿一晚?”林晚秋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无害。
老大娘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目光在苏默背着的那个装着《百牛图》的画筒上停留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把门打开。
“进来吧,不过话先说在前头,”老大娘把他们领进一间昏暗的堂屋,压低声音,语气严肃,“晚上千万别出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别开门,别出去。”
“为啥?”苏默问。
老大娘脸色一白,哆哆嗦嗦地往墙上的神龛里插了炷香:“因为……‘守夜人’要巡夜了。它要找替身,要把不听话的人抓走……”
林晚秋听得头皮发麻,正想追问,却见苏默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三、午夜里的抓挠声
夜深了。
躺在冰冷的土炕上,林晚秋怎么也睡不着。屋外的风声呼啸,听起来真像有无数人在哭泣。
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穿透了风声,传进了她的耳朵。
那不是风声,也不是哭声。
那是一种“沙沙”声,像是无数只指甲在用力地抓挠着木头,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牙齿啃噬着门板。声音由远及近,断断续续,伴随着一种压抑的、非人的呜咽。
林晚秋猛地坐起身,看到苏默也已经站在了窗边,手里紧紧握着那把防身的柴刀。
“你听到了吗?”林晚秋的声音在颤抖。
“听到了。”苏默的脸色凝重,“不是风。”
那声音在院子里停了下来,就在他们住的这间屋子的门外。
“沙……沙……沙……”
抓挠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仿佛门外的那个东西已经等不及要破门而入。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那声音尖锐刺耳,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倒像是濒死的野兽。
老大娘在隔壁房间惊恐地念着经文,声音抖得不成调。
四、崖底的“怪物”
“我去看看。”苏默突然开口,作势要开门。
“别去!苏默,太危险了!”林晚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娘说了,不能出去!”
“如果不出去,这声音一晚上都不会停,我们会被吓死。”苏默反手握住林晚秋的手,他的手心很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而且,我怀疑这不是什么鬼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他看着林晚秋,眼神坚定:“你是跟我一起,还是在这里等我?”
林晚秋咬了咬牙,从炕上跳下来:“废话,当然是跟你一起。”
两人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小心翼翼地绕过前门,从后院翻墙而出。那怪声似乎被他们惊动,向村后的山崖方向逃窜。
他们在荆棘丛中艰难跋涉,顺着那凌乱的脚印和折断的树枝,一路追到了崖底。
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扫射,最终定格在一处破败的窑洞前。
一个身影蜷缩在那里。
它浑身长满了乱蓬蓬的长毛,像一只巨大的野兽。它转过身,发出一声嘶吼,露出了一张……一半是人,一半像鬼的脸。
那张脸上,左眼是正常的,右眼却是一道狰狞的伤疤。它看到光,显得异常暴躁,抓起地上的石块就向他们砸了过来。
五、面塑里的“魂”
“别过来!滚开!”怪物发出含混不清的吼叫,声音嘶哑。
苏默将林晚秋护在身后,举起手电筒,大声喊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找做面塑的老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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