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光透过窗棂,温柔地唤醒了林家小院。鸟儿在枝头啁啾,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新生草木的清新气息。然而,在这样宁静的早晨,堂屋里却酝酿着一场关于婉娘未来的小小“风波”。
饭桌上,王氏看着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眉目如画的婉娘,心中又是骄傲又是发愁。她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语气尽量放得随和:“婉娘啊,翻过年你就十七了,眼瞧着就是大姑娘了。这村里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好些都定了亲事,甚至抱上娃娃了。娘想着,是不是也该开始替你相看相看了?你赵婶子前儿个还提起,她娘家有个侄子,读书识字,模样也周正……”
婉娘正小口喝着小米粥,闻言动作一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她放下碗,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娘,我还小呢,不想这么早相看成亲。”
“小什么小!”王氏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女孩子家,终身大事总要考虑的。早点定下,娘也好了却一桩心事。那家条件听说还不错……”
婉娘心里嘀咕,前世她可是母胎单身到穿越,虽然没亲身经历过,但那些电视剧里演的,什么婆媳矛盾、夫妻离心、为情所困的“苦”她可看得太多了。她如今有自己的追求,有热爱的手艺,日子过得充实又自在,何必早早跳进婚姻的围城,去面对那些未知的烦恼?她只想安心研究她的草木染,探索蜡染的奥秘,将色彩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娘,”婉娘挽住王氏的胳膊,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真的不急。您看,我现在的蜡染刚有点眉目,周老板还等着看‘暖色系’的进展呢,那么多事情都没做完,哪有心思去想成亲的事嘛。”
这时,一直闷头吃饭的林老根忽然咳嗽了一声,将旱烟袋在桌沿磕了磕,慢悠悠地开口:“她娘,孩子说得在理。十七,也不算太大。婉娘心思灵巧,正在钻研正经手艺,这是好事。咱们家如今日子也好了,不指着嫁女儿换彩礼。我林老根的闺女,知书达理,聪明能干,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便宜了外头哪个不知根底的东西! 得多看看,多挑挑,急什么。” 他语气平淡,但那话语里护犊子的意味却不容置疑,仿佛自家精心培育的牡丹,岂容外人轻易攀折。
林大山也立刻抬起头,咽下嘴里的馒头,声如洪钟地附和:“爹说得对!妹子还小呢!我妹子长得跟画里的人似的,又会染布,又会做吃食,心思比谁都巧,这十里八乡的,哪有能配得上她的后生? 娘,您就别瞎操心了,让妹子安心做她喜欢的事。” 在他眼里,自家妹妹简直是无所不能,那些毛头小子哪个能入他的眼?
王氏看着这父子俩一唱一和,把自己堵得哑口无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你们爷俩就知道惯着她!合着就我一个是恶人,操心还操出错了?”
婉娘见父亲和兄长都站在自己这边,心中大定,趁着王氏不注意,悄悄冲林老根和林大山眨了眨眼睛,飞快地在桌下竖了个大拇指。林老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佯装没看见,继续抽烟。林大山则憨憨地挠了挠头,嘴角咧到了耳根。
芝兰在一旁安静地吃着饭,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只觉得温暖又好笑。她嫁过来这些时日,深知公婆开明,丈夫憨厚,小姑聪慧,一家人和和睦睦,从不为小事计较。见婆婆有些下不来台,她便柔声打圆场:“娘也是一片慈母心,为妹妹长远打算。不过妹妹如今有志于学,心有所向,确实是难得。咱们家如今日子红火,妹妹多留两年,承欢膝下,不也是福气吗?缘分这事,急不来的。”
蓉儿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也挥舞着小拳头,奶声奶气地学舌:“姐姐要在家陪蓉儿!”
被全家这么一“围攻”,王氏那点坚持也消散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婉娘的额头:“罢了罢了,你们爷仨一个鼻孔出气,还有你嫂子帮腔,蓉儿也凑热闹,我说不过你们。就依你,再缓两年。不过婉娘,你心里也得有个数。”
婉娘立刻笑逐颜开,抱着王氏的胳膊晃了晃:“谢谢娘!娘最好了!”
这场小风波过去,婉娘心里既感激家人的理解与支持,又想着做点什么来表达谢意。第二日,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抢在王氏跟芝兰前面进了灶房,系上围裙,决定给家人张罗一顿丰盛的一日三餐。
晨光熹微中,灶房里已经飘出了诱人的香气。婉娘用昨夜提前泡发的干贝和新鲜采摘的蘑菇切碎,与剁得细嫩的青菜末一同熬煮了一锅干贝蘑菇青菜海鲜粥。粥底绵密,干贝提鲜,蘑菇增香,青菜添色,每一口都鲜得人眉毛掉下来。她又用蒸熟的南瓜泥和糯米粉,和面擀皮,包上一点点豆沙馅,入锅少油煎至两面金黄,做成了一碟子软糯香甜的 南瓜饼 。
当家人被这异香唤醒,陆续来到饭桌时,看到这精致的早餐,都惊讶不已。林老根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送入口中,眯着眼品味:“嗯!这粥鲜!比镇上铺子里的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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