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而出卖了灵魂,值吗”?这是反问句吗?浩夜想。
廖一凡:“夜子,发什么呆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生活还得继续不是。”
浩夜回答:“嗯!我知道。”
廖一凡:“上周末,我回了一趟燕城,酒馆装修的有点眉目了。西厅位置基本装好,就是你那一大间婚房。做成忘忧厅,里面增了酒品,等你命名呢。”
“大厅里的莫愁湖也把钢琴摆在舞台中央了。我想来想去,以你的风格,卡座还是清爽和舒缓的音乐风格为主。
不管是忘忧,还是无忧,总归是让人放松心情的地方。我们就选舒缓风格吧!”
浩夜:“凡子,你经常出门,见多识广,不要局限于我的设计当中。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就去改,装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浩夜话一出口,让廖一凡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夜子还是有点受到影响和打击了。给他放下图纸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可是让他一定按图纸上的布局设计去装修,不可有大动作改变。而今天怎么有种朝令夕改的味道。
廖一凡盯着浩夜现在这张雷打不动的冰山脸,看了又看,问道:“夜子,今天是不是又受到刺激了?知道就不要你来了。”
“我这么做,是想让你看清楚,看明白现实。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也断了你的念想。”
浩夜:“我知道,我都理解。凡子,你知道吗?当我站在素雅阁门口,听到你们对话的那一刻,我就认清了现实。”
“不是我变了,是我一直低估了若冰的野心,她是个有主见有能力的人。是我自己自认为的了解她,说白了我并未完全的了解她的心中所想。”
“我以为对一个人好,给予她我的全部,包括以她之名不分昼夜的奋斗过程,都压在了“我所做的一切皆为她”的思维里,把自己固化了。”
“而她追求的一直是她心中最初的梦想,考上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
“这是在高中第一个期中考试过后,我就知道的。但是我却用爱与婚姻逼她就范,我是不是自私呢?”
廖一凡听了,气得大骂出口:“浩夜,你他么的就是个傻子,大傻子,叫不醒的傻子。事到如今,你还往自己身上找错,替她开脱。”
浩夜:“我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因为在刚认识,她就谈到了她的理想。她想通过自己努力,去实现。”
“我当时还开玩笑的说,我来帮你,那不算个事,努努力就能成功的。”
廖一凡听了,气得直跳脚:“哎,我说夜子,咱们真的有这么贱吗?为一个抛弃你的狠心女人还为她争论不休。你认真仔细的想过,她是她么的怎么对待你的。”
“别的不说,你一上大学就人间蒸发,哥仨个在燕城想着念着你。直到快毕业了,才收到你的装修图和钥匙,让我们帮你装婚房。”
“你知道我们三个当时是多么激动吗?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感慨道,这死夜子还活着,这回总算是有消息了。”
“一有消息,就是这么雷人的劲爆。可我们哥几个为你高兴啊!四人团终有一天要团聚了。”
“老大孙安说,给你装出来点历史风格的,本来你也喜欢吟诗作画的。”
“老二苏占锋却说,来点欧式的吧!氛围浓厚些的。我说按图纸来,你俩个没看见吗?一个喜字往哪贴都规定好了。”
“我们是又笑又哭,又哭又笑。只想帮你把这一切打理的好好的,让你把新娘子娶回家。”
“夜子,你知道吗?咱们老大孙安说,就为咱四弟夜子这不屈不挠的追妻精神,也得装出个样子来。二哥苏占锋,我闲,我监工,我是自由职业者。”
“那时他刚在一家律所实习,却连天昼夜的睡在你这大平层里,生怕哪块儿装出点瑕疵来。”
浩夜:“你是边读大学边下海。一边学习,一边挣钱。正因为这样,你撑握的能力,就这样才派上了用场。
“采购这块你全包了。知道吗?凡子,装修的那么好,比我给你们的样板图还优质,而且装修预算上还省了四分之一都不止。”
“就这一件事就令我佩服了。你说你毕业后不打算进体制内,想下海经商,一展实力。我才全力支持的,因为我看中的是你的经商天赋。”
廖一凡心直口快道:“哎,看我,跟你讲了这些有的没的,跑偏了,跑偏了。我想说的是,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拉到自己身上。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好,对不起别人。”
“你这不是傻到了极点,又是什么?你了解高二下学期后的一些事情么?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人家选中的一块跳板了,只是你一直被蒙在鼓里,不肯自醒。”
“换句话说,你心里明明知道,就是心甘情愿的去付出,而且是不求回报那一种”。
浩夜:“凡子,这话我有点不认同。高二时,我们不是一直很好的五人组么?怎么会出现你说的情况?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廖一凡听,微微一笑:“夜子,我给你讲一些故事吧,你都听好了。但愿你能从中明白一些事情,就不用我们再去解释了。”
浩夜抬抬眉,不解的看着廖一凡:“你说说,我听听,分辨一下,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样。”
廖一凡,很郑重其事的,盯着的脸,看了又看,说道:“如果你们结婚了,没有后来的插曲。这些话,这辈子,都烂在我们几个肚子里。这一生一世都不会说出来。”
“因为我们哥几个商量好了,只要你们开心,快乐幸福的生活,这原来觉得是大事,后来也觉得不是个事了。”
浩夜看了一眼廖一凡:“有这么严重吗?为什么当时不提醒?”
廖一凡,忘记球场上的事了么?我们三个把你打的死去活来,你就是不松口。还说我们三个,无理取闹,诬陷你亲爱的宝贝。”
“那是第一次的足球场上。你那时就是见色忘友,谁的话也不听。我们三个对一的狠狠踢,结果是你把脚扭伤了,是我们的错,给了你俩独处的机会。”
“一提这事,老大老二后悔死了。本意是治病救人,没想到弄巧成拙,搞成了没治病却害人。一下子没把你拉回来,反而是推得更远了。”
浩夜:“天意吧!当年若冰比我大两岁,和老大同岁。我一直把她当成个姐姐,我是出于好心的帮忙,想帮着她考上理想的大学,实现她的梦想。”
“那是他第一次单独照顾我,我也发誓会照顾她一辈子,但当时是有一种喜欢,而非是爱意。
她对我的无微不至,我也觉得是姐姐照顾弟弟。说实话,我那时候还分不清楚。”
廖一凡:“夜子,我给你讲讲高二暑假的一些事吧!因为马上高三了,学习紧任务重。大家一起商量,高二的暑假不再浪费时间,我们都各自进入各自的学习状态。还记得吗?”
浩夜:记得,那是我提出来的。原因是,老爸要求,考燕大,我答应了,所以要好好学习。”
廖一凡:“这就对了,因为一年多的时间里,若冰并不知道你的事。也不知道你的家庭状况,高二时问过我几次,我都打马虎眼了。”
“只因那时,你还是每天晚,偷偷溜进燕大,偷听你大师姐李玉婷的课。”
“暑假时,她又来问我,我说我不清楚,我们只是在一起读书了,家里事不知道。他又去找老大,老大很老实的全盘托出,把你家里情况讲了个底掉。”
“你知道吗,从那以后,若冰就说我是个大骗子,说我不值深交”。
浩夜听了,不辩反笑:“我说凡子,你是不是一直在为我挡子弹。我却蒙在鼓里,是不是这样的。兄弟这份情浩夜领了。”
廖一凡:“说啥呢?我倒是处处挡,可就是挡不住,人家有见缝插针的能力。不禁若冰,人家老父亲也爱女么切,请我们三人共进晚餐过。还增进友谊呢?”
浩夜“啥!还有这样的事,你们三个怎么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
廖一撇了撇嘴,说道:还提呢?谁敢提,不但都快要被你打死了,还时不时的弄个飞眼刀,来吓唬我”。
一提当年,浩夜有点不好意思的尬笑道:“不说了,听你接着讲故事”。
廖一凡也学浩夜当年,一记飞眼刀横扫浩夜,然后说:“这下好了,老二又一次把你家大哥的事也说了,多亏老二知道的少,只说大哥浩辰是警察。提到姐夫也没啥可讲的,那时还只是一家公司的高管而已”。
浩夜慢慢的理解了当年廖一凡一下课,就拉他去球场的原因了。他当时还很生气,说廖一凡不好好学习,考不好别怨他。
记得廖一凡却说,你只要不上贼船,我可以不读大学。兄弟不进体制内也能活。
当时的浩夜不明白这话里的含义,只当是廖一凡在赌气。他不常说廖老三小心眼,见不得他对别人好。气得廖一凡直冲他翻白眼。
更有趣的是,那日午后三点多,他们在球场上打篮球。自己觉得头重脚轻的,可还在场上坚持,死活不想输给廖一凡。
因为廖一凡一直是他浩夜手下败将,况且还有同桌姐姐若冰在,他浩夜丢不起那个人,可结果就是站着打球,躺着去医院。
想到这,浩夜不由得问廖一凡:“凡子,那次打篮球,我进了医院。是你们送我来的么?”
廖一凡又盯着浩夜的脸看了半天,才说道:“你觉得呢?一**的条子,我们仨又背又扛把你弄进了医院。多亏老大兜里有几张大团结。救了你的命。”
浩夜听了一惊:“啥,你们几个把我扛去的。老大给我花的钱”。
廖一凡:“嗯!对呀!有错吗?你咋这副表情。哎!我说夜子,你还陷在那段情史里没醒过来是不是?我说你是没救了。”
浩夜:“凡子,一个人对一个人好有错吗?可我偏偏错了,且错爱一生。这已经不是值与不值能说明白了。是我已经再无能为力的敞开心扉去爱别人了。”
廖一凡:“夜子,我理解,咱们是兄弟,即便不能感同身受的,也能体味个**不离十,放下吧。”
浩夜很无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