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凡和浩夜等在门口,过了有两分钟,才有人过来开门。是一个年龄在四十左右的女人,人长得很清爽明丽,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旗袍上印着三朵粉色牡丹花,雍容华贵的面容,不失优雅与端庄。
女人看到浩夜与廖一凡,有些惊讶!而在短短一秒钟,便脸色正常的开口问道:“两位年轻的先生,有什么事吗?”
这年轻的先生几个字一出口,把浩夜和廖一凡都弄得有点愣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浩夜的表情有点僵硬,像没有从年轻的先生五个字里反应过来,而廖一凡只是怔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平静的说道:“女士您好,打扰一下,我们是想了解一下这一栋楼的出售情况,不知道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我记得六年前这儿就是售楼部装修的一个样板房。”
女人盯着浩夜和廖一凡看了一会,才淡淡的开口道:“你们跟我进来吧!”
说完,她就转过身向客厅走去,廖一凡和浩夜郁跟在了她身后,也一起向客厅走去。
走进偌大的客厅,她让浩夜与廖一凡俩人坐在沙发上,然后到茶室去提了一壶茶刚才烧好的茶出来,又在二人面前摆了两只青花瓷杯子,给浩夜和廖一凡把茶水倒上,才开口问道:“你们是对这里的楼房感兴趣吗?”
浩夜没有吱声,廖一凡却张口道:”是的,我想在这儿买一层楼房,但是对这儿不太了解,想到您这儿看一看。
女人听了廖一凡的话,抬起头向廖一凡看过去:“先生,您现在可以随便参观这里,包括厨房和卧室,还有茶室洗手间,这儿本来就是六年前装出来的样板房,主打一个轻奢风。您如果看的中意了,可与我商量。
廖一凡听了点点头,就冲浩夜使了一下眼色,浩夜站起身对女人说,那我们兄弟俩一起去看一看,可以吗?
女人:“当然可以,你们也可以边看边商量,我在这儿等你们。”
廖一凡便拉起浩夜,向书房走去,还边走边说:“夜子,你喜欢书卷趣,我们就先到书房去看一看吧。”
于是二人便直接去了书房,书房设计的很时尚,全部是红木套装,四十平米的书房装修规划简洁又大气。功能分区明确,红木书桌与官帽椅和圈椅搭配协调,灯光柔和,色彩沉稳,装饰雅致,呈现传统中式风格的舒适工作阅读空间。
浩夜见了这样的书房,不仅赞叹道:“看一眼我都喜欢上了,比我原先那个设计风格要好多了,我那设计显得太幼稚随性了。”
廖一凡:“ 你那时候才多大呀?才二十四岁的人,自己设计装修婚房的图纸,还真就让你鼓捣出来了。你又不是读的那个专业,全凭自己的想象,当年能把那么大的婚房布置的那么漂亮,你知道我们哥几个多羡慕你吗?”
浩夜听了呵呵呵的笑着说:“你说你们几个人呢?羡慕我,你回过头想想,在婚姻这方面,我可是最失败的一个,不提了,毫无意义,已经是过去式了。”
廖一凡想了想说:也是,我们看我们的房子,怎么一下子就扯到你那去了?我这还有点义愤填膺的感觉,我是不是对你那个若冰太有点小心眼了?要那样,我得多无聊,我还是我,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廖一凡吗?”
浩夜听了廖一凡的话,抬起手就在他头上来了一个爆栗子:“凡子,好好看房子,你看人家这间书房多干净,敞亮。一进来就有种心情舒畅感,如果你把它买下来,将来坐办公室就很不错,不用上到最高层,你舒服就带到哪里,这才是最人文的做法。”
廖一凡听了浩夜的话,笑着说:“我听你的,我们真的能把这儿做成酒店,我就把这一层改成办公室,然后你回到燕城也有地方住。”
浩夜:“现在先处理你的事情,如果真的办成了,你就从沈城回来吧。守在这儿,做一个酒店的老板也不错。也许这一行业将来更有发展潜力,你可以打造全国连锁酒店,一定是可行的。”
廖一凡听了浩夜的话,立马打了鸡血一样:“夜子,你跟我的想法好像的,其实干服装这个行业有些累人的,我是出于自己对服装设计的喜欢,尤其在我们极有代表性的汉服上,那要是设计出来一套完美成衣,的心情都要激动很多天。”
浩夜看到这样的廖一凡,心情还是有几分复杂的。若不是碰上若冰的步步紧逼,廖一凡也许不会转换观念,想着跑来开酒店,一定会沿着他的思绪走下去,去干服装这一行的,因为他了解,廖一凡是一个十分执着的人。”
浩夜问道:“凡子,真的能割舍下你喜欢做服装设计这份工作吗?那可是你打小就有的信念和追求,我可记得你先画小人,然后再给他们穿衣服,你会画的不合适,然后一遍遍的改,再一遍遍的给他们穿,要看的顺眼舒服了,你才会收工,那可是你的热爱,算起来,小二十年了吧?。”
廖一凡:“夜子,这一点你别担心,我把服装厂的生产线转让给若冰后,更可以在闲暇的时候专心致志的画我的设计图,我相信会有人欣赏的,但是我不会卖给若冰。”
浩夜听了嘴角泛起丝丝苦笑:“从前的你是爱屋及乌,现在的你是爱屋被“污”。我有点为你难过呢?”
廖一凡:“管理服装厂是很累人的事,我还要满世界的飞,找客户找货源,这一年又不太如意,干酒店这样的生意就不一样了。可以找代理人的,我也能够轻松的驾驭,所以你不用担心。”
浩夜听了笑了:“我相信你凡子,你是很有头脑和眼光的人,一定可以的。”
两人从书房走了出来,又转到了茶室,这间茶室布置的也很有特色。在三十平米的茶室中,红木家具与红木装修宛如一首凝固的诗篇,将东方雅韵与自然之美娓娓道来。踏入其间,仿佛穿越时空,置身于一片沉静而温暖的木色海洋。
廖一莫名的爆了一句粗口:“Sist,这也太震撼了吧,我见过的好的装修也很多,但能把一间茶室装修的这么完美,真是不多见。”
浩夜:“这茶室的地面铺陈着红木地板,纹理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每一道木纹都仿佛是时光的低语,好像光着脚踩在这岁月的琴键上。”
廖一凡:“哎,我说夜子,你这学文的人就是离不开文绉绉的味道。当年篮球场上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你这么拽文呢?”
浩夜“这不是看到这就生出感触了吗?凡子,你看四壁的墙面,这红木板材,色泽深沉而内敛,散发着醇厚的气息。你看这木质的肌理在灯光的映照下,映来出深浅不一的层次,缘不像一幅泼墨画。
廖一凡:“我咋把这茬给忘了?你还是一个文笔绝佳的画中高手,我有这么强大的联想力。”
浩夜又指着茶室中央,一张红木茶茶桌说道:“桌面宽阔而平整,木纹清晰如诗,每一道曲线都似山峦起伏,诉说着自然的壮美。桌腿粗壮有力,雕刻着精致的纹饰,或为云纹,或为花鸟,细节之处尽显匠心独运。若围坐其旁,指尖轻触桌面,便能感受到木材的温润与历史的厚重,仿佛与古人进行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一样。好合人陶醉的感受。”
廖一凡看着这样的浩夜,笑着说道:“这一程我说什么也得给你买下来,等你从沈城放假回来,这就是你的栖息地。”
浩夜却笑着说:“好呀!我一放假有时间就到你这,霸占你的办公室,如果你的酒店梦完成了。”
廖一凡:“就为你这句话,我也得完成才行,不然就对不起我的发小兄弟了。”
浩夜:“凡子,就你这一句话,我也得参与进来。我投资,你做事,但我不记名。”
廖一凡:“不记名怎么行?你不就是凡子的合伙人吗?”
浩夜:“哪有那么多的说法,我是在金钱上支援你,做你的一个后盾,如果你遇到难处了,别忘了夜子兄弟在。”
廖一凡:“好,那我就放开手脚,大张旗鼓的去干了,因为我身后站着夜子兄弟,我更不怕了。”
浩夜听了笑着说:“你就放开手脚的去干吧,资金这块不是问题,若不够,可以拉我一个学生参与进来,估计他手上现在流动的资金可以在亿上说吧。”
廖一凡听了,差点跳起来:“你说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师姐李玉婷的小孩欧阳逸轩?”
浩夜笑着说:“对呀,他可是我学生,聪明着呢!”
廖一凡听了直拍脑袋:“这也太打击人了吧?我辛辛苦苦了**年,还不如一个孩子在家里悠哉悠哉的过日子。这一比较,那我这三十年的人生不白活了吗?不行不行,我要赶超欧阳逸轩,我要把酒店开成全国连锁,不,世界连锁。”
廖一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浩夜在头上来了一个爆栗子:“哎,我说凡子,瞧瞧咱这点出息,突然和一个孩子都想较劲了,说实话,你那脑子较不过他。不是我说你,你可别看他才九岁,们俩人的脑子抠出来上成称啊,他一定比你脑容量大的多,所以你就早早认栽吧!”
廖一凡做出备受打击样:“我不信?我可比他多吃了二十年的干饭呢,我可一直在行走江湖,那小子就是温室里的一朵花,连外面的世界都没见过。”
浩夜听了廖一凡的话,撇撇嘴说道:“凡子,这回我可见识到你的小心眼了,大方的要把自己的工厂流水线拱手让人,小气吧啦的,又和一个孩子较劲,你这是有出息呢,还是没出息?不是我想踩你,那小逸轩的脑子不是一般人可比较的,那是给机器人设计大脑的人物,你敢想象吗?”
廖一凡也听了浩夜的话,简直又要跳脚了:“这臭小子,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这个叔叔往他那一站,怕都要被他给比较死了,这叫我这个叔叔可还怎么活呀?”
浩夜听了笑笑:“比什么比呀?你俩哪有可比性?你就凉快的活着就行了。”
这二人斗嘴说话一点也没有瞒着外边的女人,他们俩人的交琰被这个文雅而稳重的女人听得一清二楚,更觉得好笑,心想:“看着长得人高马大的二人,原来就是两个大男孩,刚进门时候看的沉稳老练,带着一股成熟稳重劲,可是听听这两个人的语言风向,简直就是没长大的两个孩子。我这房子交到他们手里,我也是放心的。这就是人生中的一场缘分吧!我等到了理解它的人,我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
女人从沙发上站起身,向茶室走了过来。见到浩夜和廖一凡二人,便开口说道:“两位小先生,打扰一下,你们感觉这茶室如何呀?或者说这房子的整体装修风格,你们喜欢吗?”
廖一凡很诚实的点头,如小鸡啄米:“喜欢喜欢,当然喜欢啦,就因为这书房和茶室,我这位发小弟兄的兴趣爱好全被勾起来了。”
浩夜很腼腆的:“是打心里喜欢这种设计风格,甚至可以说有几分喜爱。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把这一层买下来,您看可以吗?”
女人听了,伸手把耳边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笑了笑说:“那倒不用,我先给你介绍介绍这个茶室其他地方,说说你的看法。”
她这话是对着浩业说的。浩夜接过话茬说道:“您看这茶桌周围,红木茶椅错落有致。椅背线条流畅,贴合人体曲线,坐上去舒适而安稳。椅面同样采用红木材质,纹理细腻,触感光滑,仿佛能抚平心头的浮躁。每一把茶椅都如同一位沉默的守护者,静静地等待着有缘人的到来。
再看这茶室的角落,一架红木博古架静静地矗立着,架子上各式茶具雅玩。茶壶、茶杯、茶罐,每一件都经过精心挑选,与红木的色调相得益彰。雅玩中或有青瓷小瓶,或有玉雕摆件,在红木的映衬下更显清雅脱俗。博古架上的每一件物品,都像是茶室中的小精灵,为这片空间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
“再看这茶室的灯光设计,也别具匠心,柔和的灯光从红木吊灯中洒落,与红木的色泽相互交融,营造出一种温馨而雅致的氛围。光影在红木家具上跳跃,仿佛给这片空间注入了生命,让每一处细节都焕发出迷人的光彩。”
“在这虽然只有三十平米的茶室中,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每一次品茶,都是一次与自然的对话,与历史的邂逅。更让人的心灵在这片木色的海洋中得到了沉淀与净化。”
女人听完浩夜的介绍,竟鼓起掌来:“小先生,你比我更懂得它们,你的确是这一平层的有缘人。我把它赠予你了,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花一个房产证的过户费就行了,因为在这个房间里,你更适合居住。”
廖一凡和浩夜二人都被这女人的话给惊呆了。廖一凡从一个商人的思维问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可以拱手让人?您完全可以开出很高的价格的,我这个兄弟有这个实力。”
女人说道:“自古就有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之说。我在这儿等了五年,终于等到了,有缘人,我也该解放了。”
浩夜:“谢谢您!但我不能接受来路不明的产业,这毕竟是用钱包装出来的,能清说清楚它对您是什么样的意义吗?”
女人听到这儿,轻叹一声说道:“这是我先生留给我的一份产业,他是一个致力教育的人,是在一次交通事故上,他走了四年了。我们两个是丁克家庭,无儿无女,我的身体已经让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我得了胰腺癌,我想到大洋彼岸再去看一看,那里有过我们最美丽的青春。他也在那边的一个美丽的小岛上长眠了,我想把最后的时光到那里陪她。”
这里的世界沉默了,过了半天,浩夜问:“您还有多长的时间?”
女人回答:“四五个月。”
浩夜:“足够了,等我放寒假,我陪您一起过去,可以吗?”
女人听了却笑着说:“我先生也说过,不让我一个人到大洋彼岸,那我就等你寒假吧。我们明天就可以办过户手续,这件事情不能拖。”
浩夜听了点点头,同意了。
三个人又返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浩夜和廖一凡这才看清楚,女人已经是不小的年纪了,是妆容太过于光鲜亮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让人还真的一下子辨别不出她的年龄。
女人见浩夜和廖一凡看着她,笑着说:“这一栋楼都是我先生开发的,六年前把三层卖给了一个年轻人,说做婚房。先生在的时候,曾经也计划把这做成酒店,但是每层只有二百平,又觉得有点小气了。他说,我们留出一套自己装修好住吧,其他的可以出售的。”
浩夜笑笑:“那一套就是我买的,只是没有做成婚房,婚礼前三天,新娘子跑了。”
女人哭笑不得的:“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是不讲理,看起来这儿只适合做酒店和酒吧了,你们这两个年轻人选择是对的。
浩夜也很无奈的说道:“命也时也运也,非吾之所能也。”
女人听了又是摇头苦笑,廖一凡却在旁边叹息了一声,说:“开成酒店吧,尽力做成平价酒店,不要今天涨价,明天涨价,不上来燕城的人容易些,你们说好不好?”
浩夜和女人听了廖一凡的话,齐声说:“我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