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夜与廖一凡,当晚住在无忧居中没回,看着那几款菜单的名字与酒的名字好像与无忧二字有冲突。
浩夜:“什么吗?爱过,笑过,哭过,伤过,恨过,这还能无忧吗?”
廖一凡:“人生岂能真的有无忧居吗?每个人能真的走到莫愁湖里吗?仔细想想,这不过是给人一种暂时的放松之地,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嘶喊可以吵闹。不就是一个精神的放松状态吗?”
浩夜:“我明白了,人这一生岂能做到真正无忧,到这儿只是放下暂时的压力,获得一个好的心情,能够重新出发,是最好不过的。”
廖一凡很大方的承认道。:“还有一点,我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让这酒吧运转起来,我们既使不赚钱,也不能赔钱,我得把这发生与钱有关的事情,控制在一定的风险之内才行,要不然我们投资这八百多万,赔进去就不值得了,这不是个小数目,我要维持正常,至少不要再往进贴钱,这是底线。”
浩夜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你若不把那一二层买下来,很少有人会直接来三楼的,这儿几乎就成了一个摆设。”
廖一凡说:“我们的酒吧刚装修好,还没有开业,这周边又开出了很多个酒吧。和我们酒馆的外面装修相似度十分贴近。”
浩夜:“这个也能跟风,国人的一种习惯干什么事都喜欢一窝蜂?有的人干好了,就从中上岸了,挣个盆满钵满。有的人就沉到水底了,这一生就扎进去了,这是规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就是人性,追名逐利利是太多人的一种本能”。廖一凡补了一句。
浩夜听了笑着说:“这都无可厚非,我俩替古人担忧了。就是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又在这上面摔跟头了。现在的形式是,农村人扎堆往城里来,且是越来越多,这些酒馆也许都会生存的很好的。”
廖一凡:“我们俩个又扯远了,这也不是我们管辖的范围,我们俩又有点胡说八道了。”
廖一凡说完,还嘿嘿嘿的笑起来。
浩夜:“凡子,你说我们哥两个是不是有点吃饱了撑的?咱俩基本都不在这发展,又把这闹了这么大一个酒吧!这还要找一个好的管理员来替我们管理了,不然的话,我们两个谁有时间来这打理?”
廖一凡:“我也正愁这件事呢?我从沈阳回到燕城,这半年来跑了十几次,盯着这儿装修进度和装修情况,当时听你的话,没有想过赚钱盈利的事,只想为受伤的人提供一个好一点心理疗伤地。可是看到那孤零零的三楼,总觉得缺了一些东西。它就像空中楼阁,让人看得见却够不到的感觉。”
浩夜笑道:“你心念一动,就一口气把一楼二楼全买了下来,然后弄了这么一处邂逅回忆的解忧?”
廖一凡点点头:“嗯,但是我没跟你商量,想给你一个惊喜。”
浩夜听了廖一凡的话,伸出手拍了拍廖一凡的肩膀:“总算不是惊吓,我这小心脏还接得住。这的地理位置不错,会盈利的。更何况这儿守着一处水乡,用不了几年还会飞速向前发展的?这儿将来一定会是一个旅游打卡地,更会是来燕城的人旅游度假的好地方。”
廖一凡听了浩夜的话,立刻双眼放光道:“夜子,你这一句话倒提醒了我,上边还有几层楼是空着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可不可以买下来改装成酒店?这样我们就有了喝酒和住宿的地方。”
浩夜想了想:“凡子,你有信心投资酒店吗?这可是需要有人管理的,而且还要雇佣很多的员工,至少现在的情况下,你可能要亲力亲为的去做。”
廖一凡伸出手,挠了挠头,想了想又说道:“我有这个信心,其实我有点想转行了”。
浩夜盯着廖一凡的眼睛问:“转行,转哪一行?为什么?”
廖一凡:“我想抛下服装厂,虽然我已经干了八年,那个行业里也算挣得盆满钵满了。但这个行业里挤进来的人太多了,这是一群不守规矩的人,我不想被她套的太牢了,不想再被她提出的无理要求而饱受煎熬,我想让自己从这个行业里解放出来。”
浩夜听了廖一凡的话,知道他这话里说的是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想解套就解出来吧,不要因为我想这想那,那都是过去式了。”
廖一凡笑着说:“还是我的兄弟好啊!这回我想跟他签一个返销合同,把我这些年经营的服装厂,全部卖给她,他和他美国的家人一直盯着我,好像我就是一块肥肉,隔三初五的咬上一口,才舒服。
浩夜心里明白。廖一凡说这个话所指的人就是若冰,因为上次廖一凡没有解除合约,反而又续了约。只因他选择了同学情朋友情,选择的相信。只因为那一次相信,廖一凡的公司就被若冰的公司给栓牢了,四条生产线成了白白给别人做了嫁衣。
浩夜想起这件事,心里难免也有几分气,对廖一凡说道:“凡子,学聪明点吧,们都不是若冰的对手,现在放下就是一种止损。她能控制你四条生产线,也可以控制你另外四条生产线。你手下的技术工人已经很成熟了,你现在就是他嘴边的一块肥肉。不吃,你吃谁呀?另外,你培养出来的那些技术工人,能保证每个人的人心都那么向善吗?不会为了金钱利益而出卖了你,这个厂长呢?人心都是逐利的。”
廖一凡听了浩夜的话,苦笑着点了点头:夜子,你才是商场里的高手,不接触都能找到痛点。在这段时间里,就是有老员工在出卖我的技术。甚至把我们刚设计好的系列服装手稿,都拿出去换利益了。这是堵不住的一个缺口。”
浩夜:“你们公司的规章制度呢?那白纸黑字难道成了摆设不成?”
廖一凡:“多少年的感情了?我忍不下心来去追究,发生这种事情会是早早晚晚的事,人的好处获得的越多,私心也膨胀的越大。我想给他们留下这些面子,已经帮我挣了七八年的钱了。就让我们之间体面的说个再见吧!”
浩夜听了廖一凡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凡子,你啥时候也不再那么善良了,这个世界是不是就要多了一个百亿的富翁了。”
廖一凡听了浩夜的话,倒是咧着嘴笑开了:“哎!我说夜子,你可真敢想象,还百亿富翁,这一生能把自己的生活打点好,就很不错了。下海经商,只是觉得人生无聊,从中找到一种积极向上的动力,让自己的人生处于一种快乐之中。”
浩夜:凡子,你说我们的人生真的是如此快乐吗?在我们三十年的人生里,经历了起起伏伏的事情有多少,总觉得自己当时撑不下去了,已经没有办法了。在时间的长河里,又不知不觉的,把自己从那种泥潭里逃出来了。想想这一路走来,还真是不容易。”
廖一凡:“是啊!我虽然没有经历你那种刻骨铭心的痛,可是看到你被伤的体无完肤时,对感情这玩意是怕了,对女人这种生物更是怕了,尤其是今年接触过来之后,我对这个女人更有点噤若寒蝉。我有种想逃的感觉。这是商业上的合作,并没有牵扯什么个人感情,但若冰给我的感觉,她能把一个人算计到骨头里,且有点吃人都不吐骨头的那种,我也认栽了。”
两个男人在三楼上开着无忧酒馆里所有的灯,这里的灯光一直吸引着站在跑车外面的若冰没有离开,她的眼泪一直顺着双颊往下流着。偶有路过的人看着这样的若冰,感到很奇怪。
路人甲:“这是谁家这么有钱的女人呢?就那一台兰博基尼,不知道够多少人挣一辈子了。
路人乙:“有钱又怎么样?你看他呆呆望着那个楼上灯光的样子,像在犯花痴,是不是这年越有钱的女人越有病啊?”
路人丙呵呵的笑着说:“你瞧瞧你们两个,,她要是能上去的话,何苦还在这哭呀?” 几个人一边嘻嘻哈哈的说着,一边从若冰的身边绕了过去。
夏日里燕城的夜有点凉,此刻的若冰,竟是感觉浑身冰冷,寒气从头顶窜到了脚后跟,她在这个夜里瑟瑟发抖着。
廖一凡和浩夜又从无忧阁走了出来,他俩决定沿着楼梯看看上面的十五层里到底住着多少人家,能不能达到他们的心中所想。”
俩人一拍即合,说做就做,一下子就转到了四楼门口。说来也巧,楼的门上贴着卖房的广告,上面还有联系电话。他们俩记了下来,在这开始上五楼,六楼,七楼,八楼,九楼,十楼,一直到十三楼,没有了售楼的信息。这让二人感到很奇怪。
廖一凡:“夜子,这怎么会是一座空楼呢?当年你买这个大平层的时候,我们看到电梯里进进出出,有人的,难道现在人都不住了吗?”
浩夜摇摇头:“这个我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这儿不适合人居住?或者说这房子有什么说法吗?”
廖一凡:“我们再到上面几层去看看,我记得你说当年买这个房子的时候,这里一下子都被抢光了,这都六年了,为什么没有人来住呢?或者说住的人搬走了。”
浩夜:“不管它了,我们再看看其他楼层吧!”
二人说着,绕过十三层向十四层走去。同样,十四层的门上也是贴着广告售楼宣传标语,与下面的一模一样。
二人一直来到了十八层,都是贴着广告售楼宣传单,这给人的感觉很明显,这栋楼可能只有浩夜一个人买了一套大平层,其他的都没有卖出去,或者是卖出去了,没人来住。
“凡子,你买下边的一层和二层,有人住吗?”
“没有,但是没有贴广告,我是联系到了这里原售楼部的一名经理,是通过他的关系我才买下的。这两层楼的交易都是通过他来办理的,我只是交钱拿房,也直接办过户手续,房产证也拿到手了。我把这里本是把住宅用途改成商业用途了。
浩夜听了廖一凡的话,想了想说道:“当年买这个大平层时,并没有太在意周围的买房人的情况如何,觉得自己手里的钱是宽裕的,就直接购房了。也没在意当时房子是否都被卖了出去。那时候还不太了解房地产,当时过来买的时候,也有点稀里糊涂。”
廖一凡:“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我是一边做小生意,一边跑着给你装修的事,这儿进进出出的人并不多。对了,十三层好像就是一个样板房,那时候就是看过了十三层,照着那个房子内的设计给你装修的。”
“这几年来,这水边又新开发了几处楼盘,这的水也执行了强化治理,现在水质特别好,还来了各种鸟类,别的地方也到处栽花种草种树了,明天闲了,你出去溜达溜达施就知道这块儿的变化了。”
浩夜:“六年了,这的房子还没有卖动,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这房子太大了?不适合居住,所以人就没有买过,一直囤积到这了。”
廖一凡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大声的说道:“夜子,当时正给你运东西装房子,那几个装修工闲聊的时候说,这破地方,谁来住呀?臭水坑加蚊子,一到夏天,让人都喘不过气来,况且房子这么大,住起来空落落的,谁会跑这儿来瞎投资啊?”
浩夜听了廖一凡的话,眉头皱了皱说:“原来我当年就是个大傻帽啊!花了二百零八万,买了这个大平层,兴高采烈的奔着结婚而来,结果是这样的,看来也不亏,让你改成商业用途是对的。
廖一凡笑着说:“人有一难,天有一补,这话一点不假,我从时装界退出,再走进酒店管理行业,我今年三十岁,六十岁退休,还可奋斗三十年,想一想该是多么有意义的一件事,夜子,我现在有点血脉澎胀了呢?”
浩夜抬起右手,再廖一凡的额头上,就是一个爆栗子:“俺家凡子啥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就像心里住了个孙悟空,闹腾开了。”
廖一凡急忙辩解道:“没没没,不就是在兄弟面前原形毕露吗?在别人面前,我可是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浩夜笑着说:“你还谦谦君子,小时候打架,谁有你凶?把人家赵老二的脑袋都打的流血了,还问人家服不服呢?”
廖一凡听了,笑着说:“还不是为了你吗?他一直在欺负你,你都不还手。兄弟这不是看不过眼么,就出手教训了他一顿。”
……
两个人高高兴兴的一边说着话一边来来到了十三楼的门口,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