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罗颖双琴表演之后,欧阳逸轩又成了一个独立的个体。翁爱玲眼神里的期待,刘旭东的友谊之手,陈红的希望望之音,同学们的恋恋不舍,他全收纳于心底。
他选择了一条只属于欧阳逸轩的路。那就是一步步孤独的向前进,慢慢等待,等待他与安雪的长大。等待有朝一日的鲜花盛开,繁星满天。青山绿水,溪流潺潺……
他怀念过去,渴望相逢。到那时,他应该是一个优秀的大男孩,亦或是一个思想与身心成熟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那时候是很有能力与实力的保护与一生一世的长情,他每天都在为此努力着。
远在清宁县城的安雪,弱小的心灵里感应着有人在召唤一样,她这两天的心态波动挺大。他的梦里又有了影子,哥哥和小胖子的样子,不停的交替呈现着。
今天一早起来,他眼皮有点肿,像哭过了一样。是乔振宇与安雪相处近二十天来,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安雪。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餐,乔振宇看到安雪的脸色不太好,像哭过,问道:“雪儿妹妹,今天周四了,明天就可以和你的两位同学舞蹈比赛了,你是不是担心了?”
安雪:“没有,我只是梦到有人在呼唤我,他们是我的朋友,可什么联系方式也没留下,我只是知道,一个好朋友在燕城,他只说等他长大了,会来我我。”
十一岁的乔振宇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安雪这句话,他的心里微微有些发疼,然后这种感觉又悄然而过了。
乔振宇:“梦里的事情不要过于当真,开心才是最好的,你说是吗?”
安雪微笑着说:“我知道了,振宇哥哥。可他们都在我心里扎了根,我时不时的就会想起他们,更怀念那段时光呀!”
秦育良:“雪儿,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人得往前看,向前走,这才是人生。人不可能停滞不前的。你看你现在和振宇哥哥在练舞,不是很开心吗?”
安雪抬头看了秦育良一眼:“秦爸爸,你说的雪儿都懂,可是就是放不下,还心疼,怎么办呀?”
乔嘉辉看着安雪,嘴唇动了动,但却没有讲出话来。
林荣有点坐不住了?她可不希望安雪又掉到曾经的不堪回首的过去里,那是一种痛。
她赶紧劝慰道:“雪儿,你看看你一个人的周边,我们都那么爱你,难道我们就抵不住你心中的朋友吗?”
安雪听了林荣的话,大眼睛骨碌碌了两圈,然后说:“林妈妈乔爸爸,你们对我的关心,很像父母,胜似父母。但是有些有些人是长在心里的,不可比较,也不能比较。他们和你们一样的重要。都在安雪心里。”
话说到这份上,有点沉重,几人都闭了口,默默的吃饭,不再多言。
今天的安雪也开始参加期中考试,乔振宇骑着自行车,在八点半时,把安雪送到了校园门口。
安雪下了自行车,刚想和乔振宇说声再见。乔振宇却先说了一句:“雪儿妹妹,不说再见,只说回见。”而且是满脸微笑,笑得那么的阳光灿烂。
安雪看着乔振宇的笑容,把心中的不悦融化了,她高兴的摇着小手,说着:“振宇哥哥,回见。”
然后就愉悦如只展翅的小鸟向教室飞去。
乔振宇看着一路飞跑的安雪,心中默默的祝福着:“雪儿妹妹,愿你永远开心快乐,眼中有光,心中有爱,身中有暖,永远被爱围绕着。”
他默默的讲完这些话,心里并未轻松,而是莫名的多出了一抹惆怅,还隐隐带有一种伤情的别离。
乔振宇忍不住甩了甩头:“我一个男孩子,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我可是阳光无敌小子乔振宇啊!”
乔振宇一直注视着安雪走进了走廊,已经看不到的安雪的身影,他才骑着自行车返回了家里。
乔嘉辉已经出院一个星期了,但是没有急于回省城,是在秦玉良的家里住了下来,这个家目前就是五口之家,在生活。
秦育良,乔嘉辉,乔振宇住在秦育良的卧室,安雪与林荣住在安雪的一个卧室。相处融洽,互相包容,很有一家人的模样。
可乔嘉辉所在的辉创集团已经存在几十几年了,这是他从父亲手里接管的家族企业,他现在基本上就是辉创的话事人。
集团下属很多家分公司,海外国内均有,涉猎了石油,路桥建设,房地产开发,服装,珠宝首饰等。
到目前为止,他只告诉秦育良自己只是个商人,可这个商人商圈大小却没讲。
秦育良这个人又从来不在乎别人的家世背景,他在乎的基本就是自己的工作能力提升,教好他的徒弟。现在第一位更是照顾好安雪。
今天的秦育良还能在家待一天,明天,他的二十天假期就该结束了。
这两周以来,林荣把所有的家务事都包了,秦育良也就闲着没事,便于乔嘉辉又拉起了家常。
一壶清茶,三只茶杯,三个人坐在餐桌上,一边小啜,一边闲聊。乔嘉辉:“秦大哥,你知道我是被谁介绍来的吗?”
秦育良听了,愣了一下,心想:“我只是治病救人,从来没有管别人,是如何来到自己身边的,如何请求他给治疗的。
他是来者不拒,无论贫富贵贱,一律是正常治疗,正常对待。贫困的人若交不起医药费,他往往就给垫付了,所以他的日子一直过的紧紧巴巴,他还乐此不疲。
这与秦育良在医院的另一个绰号,“傻大个秦主任”有直接关系。他的这个绰号比他,“秦育良”的名字更有名。
有个出院的记者患者,为此事做过调查,他三天内选了二百名病人家属和患者。
结果是令人大跌眼镜,200人当中,有113人记得傻大个秦主任,65人知道秦玉良秦主任,22人不知道。
消息一公布,这傻大个秦主任就更出名了,成了秦育良的一个代名词。好多慕名而来的患者,第一个来找的就是傻大个秦主任,而不是秦育良。
这些言传,秦育良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们既然找他来看病,他就好好看病好了,管他是傻大个,还是秦育良呢,反正都是自己。
秦育良的大脑反应了一圈,回过神来后问道:“乔老弟,谁介绍来的?”
“张孝谦,你一定不陌生吧?”
秦育良听了脸部的肌肉,都抖了一下,问道:“孝谦,没想到,我们已经有十几年没联系了”。
乔嘉辉:“张孝谦娶了我堂妹,他们结婚有六七年吧,是个女孩。我妹妹喜欢他的书法。”
秦育良听了点了点头,说:“孝谦结婚的事,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我的二师弟。当年因为一件小事,二师弟与三师弟安康,为了一幅画发生了争执,然后孝谦就不再理我们几个人了,包括老师岳瑾初,他也没有再去看望过。”
现在想想都成了一桩桩的遗憾事事。如若安康,当时不坚持原则,孝谦不去出售那幅画,我们一定是最好的三兄弟。永远不会出现后来的样子。”
秦育良很实在,也没做隐瞒,三言两语的,就把当年的事情和乔嘉辉讲了。
乔嘉辉还是没忍住,问了秦育良当年那件关梅兰竹菊那幅画的事。
“秦大哥,张孝谦手中拿去拍卖的梅兰竹菊那幅画到底是谁画的?”
秦育良:“是我的三师弟,安康画的,被二师弟孝谦拿去卖了,孝谦把它说成是温润先生的墨宝,所以那幅画卖了块钱。”
“三弟知道后非常生气,觉得孝谦这种做法是在欺骗别人。此时他们俩吵了一架,当时是各不相让。”
“孝谦把块钱交给了老师一家人,当时我也在场,可老师一家人决定把这些钱全部交捐给了困难儿童救助基金会了。”
“孝谦当天夜里就离开了清水镇的翠屏村,打那以后,他再也没踏过翠屏村半步。也与我断了联系,这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乔嘉辉:“我好不巧的,就是买画的那个人。为母亲生日买的。”
秦育良也来了兴致,笑着问道:“你们就是那样认识的?”
乔家辉说道:“是的,张孝谦是个很好的人,他当时就跟我说,卖了这幅画,是为了捐给儿童基金会的。他也告诉了我,这幅画是他师弟画的,这都是拍卖之后的事了。”
“我母亲很喜欢字画,当我把这幅画拿回去的时候,我跟他说这是温润的画,她还笑着对我说,你有没有搞错?温润的画,有些落笔之处,特别遒劲若虬,笔力可力透纸背,但是梅兰竹菊是花,应雅些。”
“这幅画画的更加饱满柔和些,我更加喜欢。这幅临模的画,轻柔适度,运笔灵动飘逸,使花更有仙气。我认为超过了原主的画技。”
秦育良:“你母亲眼力超人,温润老师本人也是这种说法。说安康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可孝谦的字是安康教的,孝谦却拿安康的那幅画,说是温润的画,有赝品之嫌,两个人才发生争执的。”
“孝谦说,无论谁的画,只要是多卖一些钱给儿童基金会,多捐一些就是最好的。可安康说,他那是欺骗,因为人家喜欢的是温润老师的画,而不是他人,都是冲着温润的名头来的。”
“自己的画摆到那儿去,冒充温润的的画,就有点大逆不道,有辱师名了。他问孝谦可实话实说,待价而沽才对。”
“孝谦却觉得安康有些小题大做,这种指责他不接受。谁也不服气谁?其实说来两兄弟都是好心,但孝谦应该事先声明才对,这就有欺骗的嫌疑了吗?”
乔嘉辉:“拍卖方当时口口声声说的,是温润先生手笔的梅兰竹菊,假一赔十。我当时得到这幅画,还是几个老友给了面子,不然还要往上加价的。”
秦育良:“你们这些有钱人呐,让我们理解不透。我看师弟做一幅画,擦擦擦的就完事了,好像就在那儿,腕力一动,笔若娇龙,一会就可画一张。你们却争先恐后,花着那么高的价钱买,连工钱算上能值30块钱的一张纸,这该怎么判断?”
秦育良:“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如果一个画家画的画,用价值来衡量,这人一出名,作品就炒成个天价,它值那个钱吗?那就不是用来生欣赏了,怕大半都会被束之高阁了。”
乔嘉辉听了秦育良的话,觉得句句在理,无法反驳,他问道:“秦大哥,说的太好了,我现在对古玩字画都感觉厌烦了,真是毫无价值。如果你是真正研究它的人,他或许有他的生命价值,否则他就成了死物一件。”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就像在讲故事,说的彼此开心,心花怒放。
乔振宇送完安雪早就回来了,听了这两位爸爸高谈阔论的讲着书画,他也插不上嘴,就跑到秦育良的房间,坐在书桌前,安静的学习了。
乔振宇来到清溪县,已经有二十天了,这段时间的课程,他全凭自学,一点儿也没有落下过。
他是个十分聪明的小孩,掌握的技能也很多,学习能力更强,他现在的水平说是在读五年级,却已达到初中毕业的水准了,可他还只是在走马观花的学着,没下什么力气?
林荣坐在餐桌边上,一直没有说话,也一直听秦育良和乔嘉辉人的东拉西扯的讲着过去的事,觉得蛮有趣。
说到的张孝谦,林荣补充道:“秦大哥,你知道吗?孝谦是很好的一个人,他很正直,不贪图名誉,不贪图功利,做人坦坦荡荡的。”
秦育良:“这一点我知道,我们小时候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他什么尿性,我清清楚楚。他离开我们一是有他的事情要做,我一点抱怨的意思都没有。只要他过得好。”
林荣笑着说:“他的确过得很好,高中的英语老师,就在你们县城,我堂妹也是高中英语老师,这二人可以算得上是琴瑟和鸣,任教学,不为官,也算得上两袖清风了。”
秦育良:“哦,这是他的个性,没变,挺好!”
林荣:“孝谦一有闲即没时间,就是写字画画,他的画工也很强,让我看他画画的功力,也不一定会输给安康了。”
秦育良:“这老二长劲不少,功夫在勤,一点不假”。
林荣:“孝谦闲暇时画的画,都是嘉辉帮他卖出去的。每幅都在三四百元之间,他基本上一周画一幅,每幅画出手都很快,现在也算赚得盆满钵满了,可他仍一直在坚持着在作画”。
乔育良:“这让我有点不理解了,孝谦不是个以贪为宝的人,他这么做为什么?”
林荣:“除了工资以外,他的收入都来自于他的画,他画画收入的钱三分之一,留给自己三万之二都捐给了儿童福利基金会,这十几年,他一直坚持到现在了。”
秦育良听了,很高兴的说:“听你们俩这么说,我真想见见孝谦师弟了。改天约约,看他还理不理我?”
林荣和乔家辉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去那儿预定一餐,我们把他们夫妻请过来,就好了。”
秦育良爽快的答道:“好呀,这个我去准备。”
乔嘉辉说道:“好呀!我留嘴吃白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