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建国端起酒杯,同李玉婷和欧阳怀安碰了一下,然后说道:“大学时的老同学还都记得吗?”
欧阳怀安:记是都记得,但是来往的不多了,当时咱们最要好的几个?留在燕城的,还是有联系的。回到家乡的,这两年基本就不联系了。
冯建国慨叹道:“是啊,由于我们的工作生活繁忙起来,各自也成家立业了,许多人选择的重心都在改变中,家庭里的鸡皮蒜毛琐事也把人缠住了,情分都在见面却难了。”
阳怀安:“咱们几个要好的,自然还是电话中联系的。你看杨自强,燕城的教育局局长了,他也忙的焦头烂额的,基本上也见不到了。”
“我知道,杨老大对于一不惯的事情,郁也没有办法。就如他想改变的一些不合理的事,却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也只是干着急。”冯建国说道。
欧阳怀安:“是啊,现在这年头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专家和权威都如牛毛,一抓一大把。”
“你就看那个书法协会的会长叫什么来着?说会写吼书,我读了半辈子书,研究了半辈子机器人就没研究明白,他吼石是个啥劲。”
欧母李玉婷一听,赶紧去捂欧阳怀安的嘴巴:“你说你,没太喝就醉了是吧?建国跟你说,你们大师兄杨老大着呢?,你倒好,跑到吼书上了,那跟你研究的机器人有什么没关系,你这跳跃性咋这么大呢?”
欧阳怀安:“我这不是专门搞科研的人吗?看不惯那些人的弄虚作假呀!你要把这种思想带到科研里,我们还研究个屁呀!”
欧母李玉婷更有点急了:“欧阳怀安,我们都认识十几年了,第一次听到你从口里冒脏话,我都有点不敢相信是你了。”
欧阳怀安嘿嘿嘿的笑着:“我这是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无论你怎么干,到处都是受气。现在这风气真的太糟糕,人除了认钱,六亲不认。”
“你看那科研项目经费乱转乱挪乱有理的,让人干着急办不成事。可有些人的面子工程,吃喝拉撒,迎迎送送,花再多的钱也没人心疼,你说我能不气吗?”
“我这不也就是在老同学老朋友面前,这才敢胡说八道吗?出了这个门,我还敢说吗?”
冯建国,:“怀安兄,我理解。这是看不惯,所以才唠叨的。玉婷,你就让怀安兄倒倒苦水,我们听着,我又不是外人。”
欧阳怀安却话锋一转:“不提他们了,我接手的赞助经费,他们一分钱也拿不去。我不借,也不参与他们的周转玩法。”
欧母李玉婷十分赞成的说道:“欧阳怀安,你做的对,我支持你。”
欧阳怀安笑着说:“咱们这些同学里,杨老大也是命苦之人,与童瞳恋爱六年,结了婚,生女儿时,童瞳大出血,人没了。多亏他们有个好邻居程子建和妻子萧瑾帮忙照顾。”
“程子建,有印象,女生都叫他隔壁老程。老燕城人,咱们同专业的隔壁班上的。”冯建国说。
欧阳怀安说道:“是的,长的人高马大,还眉清目秀,他爱人是他同学,隔壁班的班花,萧瑾。”
冯建国:“这二人一直很低调,当年也是让人十分看好的一对儿。我们都知道他们在谈恋爱,但他们俩不承认,跟杨老大关系一直很好。”
欧阳怀安:我和老杨倒是一直有联系,他小女儿今年小九岁了,叫云初。人长得特别好看,很是聪明伶俐, 就是闲不住。很爱调皮捣蛋的。杨老大也是护女心切,稍一得闲,便一直把小初带在身边,我见过几次”。
冯建国有些动容道:“真想不到,杨老大这一结婚,还结成了这样。不过有个女儿,还算是件好事,家还在,有念想。”
欧阳怀安端起酒杯,三个人碰了一下后,说道:“杨老大谈恋爱时左瞒右瞒,找的是艺术班的一个女学生,童彤。那女孩,当年可是个大美女,咱家杨老大,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手的,不容易啊!”
冯建国说道:“是啊,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结局却令人扼腕叹息,竟然是是天人永隔,杨老大一人带个孩子也真够不易的。”
李玉婷接了一句,:“哎谁说不是呢?童瞳也算是为爱圆满,可就这样的走了。留下了人间的挚爱的结晶,还真叫人心痛不已。”
冯建国有点感伤到:“是天生丽质的一对,却成了老天的考验。硬生生的拆开了一对鹣鲽情深的之人。”
欧母李玉婷:“是啊,当年的他们,是那么令人看好的一对。可结局,却有点悲凉,让人心痛啊!这几年都在忙,也不知道杨老大的小女儿现在什么情况。”
欧阳怀安:“小初很好,出落的大大方方,他有一个好邻居,也是他现在的干爹干妈。程子健和萧瑾,是他们在照顾着杨老大的女儿,小初。”
冯建国:“世间的事哪能说的明白。你知道不?程子健有个儿子,叫程烨。比杨老大的女儿,小初大一岁,却是小初的保护神。”
“每天下课放学都护着小初,寸步不离。那个孩子我见过,在外形上不比咱们的个孩子差。听说学习也是一块材料,可塑性极强,杨老大有目标的想把他培养成接班人和女婿。”
欧阳淮安:“这件事我知道,杨老大还不让说呢,他是怕小初一个人孤单,所以就拉着程烨这孩子一起生活了,他们两家几乎是一家的在过日子。
李玉婷开台,天下竟有相处,这么好的关系
冯建国却羡慕地说:“人都说有人处就有江湖,有人处就有纷争。可这两家人的相处,就是和睦融洽,你敬我让的一家人啊!羡慕了!”
欧阳逸轩和冯瑞早已吃饱喝足,听着大人们絮絮叨叨的讲着历史,也觉得无趣,两个人一对视,就回房子,鼓捣自己的东西去了。
欧阳怀安:“嗯,陈老,三,陈伟国和你有联系吗?”
冯建国摇了摇头:“没有联系过,这陈老三不像话,仿佛是一入部队深似海呀,音信全无”。
欧阳怀安笑道:“不是他不想联系,是他的军事基地,不让他与外界联系,他们干的事是保密的。”
“这两年到是公开了些,他在东海舰队服役。为有这样的老同学骄傲啊!都是搞科研的,他直接去了前沿实践,多么有魄力的人。”
冯建国:“陈老三,陈卫国在我们几个人中,就是执着的代表,用燕城的话讲,很轴,认准的事是拉不回来的那种。贵州人的耿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欧阳怀安:“是啊!俺家里这个也是吗?小婷也是个小贵州!讲理,但是很犟,有主见。”
李玉婷听了,微笑着:“哎!欧阳怀安,当年只看到了你江南水乡的柔,像个腼腆的大男孩。现在却是不一样了,有了北方人的粗犷和狂野,现在更加阳刚了。”
冯建国:“历经岁月沧桑,社会大染缸的洗礼,人都会变的。我们是自己,但是都不是当年的自己了。”
欧阳怀安听了,端起酒杯:“敬我们的曾经,也敬我们的现在。我们的外貌都变了,生活变了,但是心还没有变,这就足够了”。
冯建国:“欧阳老二,咱们的老五呢?齐英杰,现在干什么去了?当年可是浩振宇老师眼中的高材生,比我们几个可重要多了,我当年都有点妒忌他。”
欧母李玉婷听了,不禁笑了起来:“还真没想到,你这老四还妒忌过老五,我这老六要妒忌谁去?”。
冯建国:“当年的六个人当中,谁有他那般任性潇洒过,他好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全凭自己的感觉,怎么任性怎么来?本来他可以留到燕大教学的,可他愣不喜欢大城市,人家要做一名徐霞客么?”
李玉婷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在当年还真有人上了老五的当啊!而且还是你这个燕城的公子哥,你还羡慕妒忌恨上他了,他当年就是想浪迹天涯,过一个人漂泊的日子。”
提起这事,欧阳怀安有点小兴奋:“当年的玉婷和齐老五可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他们一起考入了燕大,而且都是副院长浩振宇的爱徒。双方可是了不得,我当时和小婷谈恋爱都有几分惧怕的,我一直在躲着齐英杰。”
欧阳怀安此话一出,把冯建国逗得前仰后合:“哎,我说怀安兄,你那时候有这么怂吗?看你追晓婷挺积极的,三天不到,你们就在一起交往了,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啊!”
欧阳怀安笑着说:“还不是浩院长,振宇老师催的紧,让我三天必须拿下小婷。不然就想办法不让我完成学业。那老头可是妥妥的威胁。”
李玉婷:“ 当年还下过这么荒诞的命令,你为什么当时不说?”
欧阳怀安:“我当时敢说吗?左狼右虎的,况且我也十分喜欢你,你不知道而已。本以为你和老五是青梅竹马们一对,我哪敢有那个胆量,去摸老虎的屁股呀!
那是一天中午,老五把我拉到那棵许愿树下,对我说:“欧阳,老二拜托你一件事,小婷好点要对小婷好一辈子。”
“我这个人是不婚主义者,我跟小婷是朋友,我是他的哥哥,永远都是。我的目的很简单是一个人出去旅行,我是要做徐霞客。而不是封闭在这高墙里,听朗朗的读书声,我做不到。”
欧阳怀安讲到这里,还是有一些兴奋的看着李玉婷:“他的一次旅行,换来了终生监禁。婚姻的锁链还是把他套得牢牢的。”
欧母李玉婷听了,也坏坏的跟了一句:“这齐老五是躲过了初一,也没躲开十五。又掉进了表姐赵艳的魔爪里,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呀?”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好像对齐英杰的怨念很深,又感觉是在笑谈一段风趣幽默的故事一样,这把冯建国搞得有点懵。
冯建国往嘴里倒了一杯酒,缓缓说道:“你们两个说的这个齐英杰的事儿,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这老兄也是从出了校门,就音信全无,跟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我刚接手家族企业,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那时候正缺人,特别想找到他来帮忙。他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你两个也知道,他那个头脑风暴太厉害,太超强。我是想请他在海外市场上做外贸经理人的。凭他的实力,一定可以,但是没找到人,很婉惜。”
李玉婷笑着说道:“浩院长浩振宇老师,当时都被他气疯了,骂了他三天三夜,他也没听进去一个字。本已批下来了名额,让他留校做助教,然后让他慢慢提升。他倒好,听完老师的话,留了一个字条,直接开溜了。这一溜就没踏进燕城过,他不敢来。”
听了欧母李玉婷的这一堆解释,冯振国更蒙圈了:“这齐老五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把浩院长浩老师都气的发疯,为他动怒,这真是一般人能惹出来的事啊!老齐威武。”
欧阳怀安:“我说冯老四,不是做哥哥的想说你,你若是跟齐老五在一起,时间长了,怕你比他还要疯。”
“多亏你是被家族企业困住了,逼出来个精英。要不然你这颗心脏,会跳出来什么样怪诞的想法,怕只有天知道了。”
冯建国听了又把一杯酒倒进肚子里,哈哈的大笑起来:“怀安兄,真是把我猜透了。我当时也十分想逃离这种环境,满世界的流浪都好。不去背这个负担,该多么轻松的人生啊!
欧阳怀安:“人各有命,因为齐老五的放弃,我才以替补转正。陪着玉婷留下来,我们成了夫妻,而且过的还很不错。”
“如果换作齐老五留下来,和玉婷也可能成为夫妻,但会不会鸡飞狗跳?还真是一个未知数,别看他们曾经是青梅竹马,真的过起日子来,就不好说了。”
冯建国完全赞成欧阳怀安的观点,附声道:”人的命真的是老天安排好的吧?争来争去,好像没争过,我的将来在哪里?我现在都是迷茫的,但我不喜欢王丽丽是真的。”
“夫妻做了也近十年了,即使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都想不起来他的脸是什么样子的,我这样又算不算是一个坏男人呢?”
餐桌上的菜早已凉的透透的,此刻的一瓶茅台酒也喝的见了底,而冯建国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
欧阳怀安,看了一眼冯建国,认真的讲了这样的一段话:“建国,我不知道站在我的立场说这样的话,对不对?但是在这世界上,在你有能力的情况下,还是要问问自己的心在哪?这也是解决问题的一个落脚点。”
冯建国很努力的点点头:“怀安兄,我知道了,我的心在爱琴海的白房子里,我今生不会放弃!”
我你的主意。一方面怕齐老五折腾,一方面怕浩老师的威胁,我也只剩下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