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夜并未理会若冰的神色变化,而是语气平缓对廖一凡说道:“凡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尽管言传,别藏着掖着。”
廖一凡却没有接浩夜的话茬,定了定神说道:“夜子,你什么时候到的,我都没听见,不好意思啊!”
浩夜笑:“我就没打算让你听见。哎!说错了,说错了。是打算让你听见,这不刚敲的门么?”
廖一凡:“夜子,你真的刚到,还好!还好!你要是早到了,那可真就吓死宝宝了。”
廖一凡还真是有点怕浩夜听到他和若冰的对话,怕引起他的伤心。好友夜子去年见到小安雪后,才走出来了,不想因为见到这个女人,再次回到痛苦当中去。
浩夜看着故意装出一脸怕相的廖一凡,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年的自己不但不听劝,而且别人还不能说。且亲朋好友都不能多说。那才真正叫一个“见色忘友,护爱心切。”
谁敢当着他的面说若冰一个不字,他保准跟谁急。那是因为,他只记得自己在医院里,生病时的样子。
哥哥,姐姐都没来,父母也不在。唯有若冰守在身边,跑前跑后,陪说陪笑,嘘寒问暖。
可当时就是在篮球场上,廖一凡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对,人浑身发烫。把他拉到树下休息的。
可没过一会功夫,他昏迷了,那是他第一次生病。那年高三,他十七岁。
可昏迷后的他并不知道,他是被廖一凡和孙安,苏占锋三人连背带扛送进医院的。
他当时高烧,烧退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三个人在医院守了他一整夜,他一直处在昏昏沉沉中。
八点半,医生查房时,说中暑的危险期已过,观察输液即可。孙安和苏占锋才先离开医院,去学校了。
时近中午,廖一凡见他睡姿平稳,呼吸均匀,便下楼去食堂买饭了。
待廖一凡回来,在楼道恰好碰上若冰来探病。
若冰说:“廖一凡,你都辛苦一天一夜了,我来吧!你快回去歇一歇,我们下午有姜尚的英语。”
廖一凡一听,立马一哆嗦。那个姜老头,可没给他廖一凡少穿小鞋。稍微一个不合心思,倒霉的总是他廖一凡,就跟上辈子有仇,这辈子必报一样。
若冰见姜尚名头好用,心底里暗自好笑。又补了一句:“你看你现在这个样,顶着两只熊猫眼,一脑袋刺蓬头,快回家收拾一下,别让姜尚又给你请家长”。
廖一凡一听,立马一把手中的午餐递到若冰手里,急急忙忙的说:“照顾好我兄弟,我应付好姜老头的英语课,回头再来。”
若冰:“你去应付好姜尚就好,我和班主任张继科请了假,你就不用来了。”
廖一凡很固执:“你先在这,我现走现看,夜子是我兄弟,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医院,我不放心。课一下,就过来。”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中午时,浩夜在迷迷糊糊中看见一张娇俏的俊脸。一只柔软无骨的玉指在他的额头上移动着。
口里还喃喃细语:“看样子也不发烧了,怎么就不醒呢?好奇怪呀!是不是要去叫医生来一下。”
那模样细心而温暖,那串话软的能滴出水来。
这一幕一下子便投映在浩液的心海上,那儿涟漪顿起,燃起了他的层出不穷的保护欲。
从那以后,他就掉进了若冰编织的一张爱之网里,幸福的不能自拔。
这种美好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他成了她的“天奴”,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浩夜自己仿若不知,自己从那一天开始,就像变了个人。
篮球场不去了,去了也是若冰要求他去的,因为若冰要靠他这一**的个头,在篮球场上的英姿勃发,去碾压周边女同学的快感。
因为别的女孩子,一心想得到浩夜的特殊关爱,却连一个眼神也没获得,而她却得到了高三女生心目中偶像的全部青睐,却不用费吹灰之力。
足球场少去了,也只有若冰让他去,他才会去。为的是满足若冰在一大堆女孩子中的谈姿。
因为全校高三年级中最帅,最孔伍有力,拥有最好学习成绩的男生是他的同桌,同学。隐形中的男朋友。
这些在那个尚不太开放的年代,家教十分严格的浩夜身上发生了,他成了若冰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号人物。
好友廖一凡,孙安,苏占锋很看不惯若冰在众多女同学面前们狐假虎威,神气活现的劲,多次劝过浩夜,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三个人是真生气,干瞪眼,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浩夜的做法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其实,浩夜住进医院的当天夜里,浩爸和浩妈就来看过浩夜,见他基本平稳。旁边有三个同学照顾,在医生那了解了一下,知道并无大碍。便在廖一凡三人的要求下先回去了。
只因浩父第二天有个研讨会,他是第一个做报告的人。浩母也要接待一个临时课件观摩会,他们很忙,得回去做准备。
第二天早上和浩母郁淑凡和浩父又过来了。他们买了四人份的早餐,和一些水果放下。正赶上医生大查房,了解情况后,知无大碍,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病房里三个大小伙子,昨天从球场上下来,就没吃没喝,一直坚持到现在,早就饿了。他们给浩夜留出一份后,便一顿狼吞虎咽的灭掉了。
当浩夜醒来时,眼前只有一个嘘寒问暖的若冰,浩夜想及此不禁摇了摇头。
为此事廖一凡劝过他,说他见色忘友,早晚掉进桃色陷阱里。
他听了十分生气,还为此事,和廖一凡打了一架,结果是廖一凡被打的鼻青脸肿。
廖一凡还是不服气,对他大声嚷嚷:“有朝一日,你被人家利用够了,兄弟依然是兄弟,我接着你”。
浩夜听得心下一酸,还是抬抬手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放心。”
他让人放心了吗?还真没有,他的结果就是,他浩夜只是若冰的一块跳板和一个蒙在鼓里的傻子。
浩夜与坐在雅间主位上的若冰又对视了一眼,却转过头抬起手,不自觉的在廖一凡那光洁的额头上来了一个爆栗。口中还喃喃有词:“让你演,让你接着演,看看这下疼不疼?”
廖一凡被这突如其来的爆栗吓了一跳。一边捂着头,一边嗷嗷直叫:“夜子,咱不带这样的。你这么做叫故意伤害。”
“我可就剩这点头发了。俺老娘说了,俺这都是吃你的爆栗吃的后遗症。她可还说了,等着你给我把毛赔回来。”
浩夜听了,心里明白,廖一凡这是又想岔开话题,怕自己再次受伤。
毕竟正对门坐着的那个女人,可是自己用心呵护了七年,又莫名相思了六年的廿人。但这之中也不乏有指桑骂槐的意思在。
浩夜心中了然,心想:“凡子,你小子把心都快操碎了。去年遇到安雪后,我的心态就在改变,现在早开窍了。那已经是一段过去式。
别人选择离开时,我非常非常想知道为什么?我一个人在婚房里买醉,赶走了所有关心我的人。
那是我人生里最艰难的一段情感之路,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了。而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浩夜,凡子,放心吧!
如今的浩夜,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想放下一切的当口,这女人又高人一等的坐在那儿,与铁哥们在色厉内荏的谈解约。
浩夜在门外把这一切全部听在耳里,他都有点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立场上讲话了。
他现在只有一种恶心的厌恶感。更想一把拉着廖一凡一走了之。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别人强硬如铁,他浩夜难道还要做个软柿子吗?
浩夜看了一眼廖一凡,也故意的说道:“要赔吗?把我赔给你,你也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