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尘回到家中,已是深夜。此时的兰花刚将年幼的孩子哄睡,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从卧室轻手轻脚地走出。她揉了揉酸胀的额角,带着惯常的、不加掩饰的关切问道:“今天干啥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许慕尘却板着脸,面无表情,如同没有听到她的问话,径直绕开她站在客厅中央的身影,如同避开一件碍手碍脚、毫无价值的旧家具,直接钻进了那间平时很少使用的小卧室。他重重地躺在床上,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反复回味着与三姐在一起时,她那婀娜主动的身段与大胆刺激的风情。他再次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微信钱包,看着三姐不久前转来的那笔“心意”,数字虽不算天文,却仿佛在灼烧他的视网膜,也烧尽了他对家中任劳任怨的妻女最后的一丝温情与愧疚。
在他此刻扭曲的比较体系里,兰花每日操持的柴米油盐、琐碎家务,自然敌不过三姐带来的感官刺激与虚妄却诱人的财富承诺。他只觉得兰花素然无味,如同隔夜的白开水,全然忘却了这份“无味”的安稳,正是他多年来得以苟且偷生、不必为生计奔波焦虑的根基。
此刻的他,脑子里冰冷盘旋的只有一个念头:如何才能尽快、尽可能少付出代价地,甩掉身边这个被他视为“素然无味”、阻碍了他通往“富贵人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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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当年,许慕尘追求兰花与如今他纠缠三姐,是两种截然不同、暴露其本质的路数。那时的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长相在同龄人中堪称“奇崛”——脸型过于狭长,太阳穴部位明显塌陷,浓眉下嵌着一双过于深凹、显得有些阴鸷的眼睛。正应了那句俗语“美妻常伴拙夫眠”,相貌堪忧的男子,往往因无所顾忌、手段用尽而更能娶到漂亮的妻子,许慕尘便是这句话的活例证。
他既是一个幸运儿,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幸运的是,他凭借层出不穷的手段与精心设计的骗局,竟真的娶到了兰花这样温柔、貌美且品性贤良的妻子;不幸的是,他内心那套扭曲的价值观与永远无法安分的卑劣**,注定会让他亲手毁掉这份旁人求之不得的幸运。他拼命想挣脱原生家庭带来的深刻自卑,却不知自己此生最珍贵的救赎与温暖,早已被他握在手中,却又被他视如草芥,弃若敝履。
兰花的美,如同春日的溪涧,清澈、温润,不带任何攻击性,却自有沁人心脾、抚慰人心的力量。
她的脸庞线条柔和流畅,总带着一抹浅浅的、发自内心的甜意,不张扬,不媚俗,却让人见了便心生宁静与好感。五官生得极为端正标致,一双眼睛尤其清澈明亮,仿佛总含着温柔的、善解人意的笑意。她身姿挺拔而优雅,并非刻意训练出的僵硬仪态,而是源于骨子里的沉静与从容,行动间自带一种安稳和谐的、令人舒适的气韵。
最动人心魄的是,她那份甜美的长相与内里沉稳坚韧的性格,在她身上达成了完美的统一与平衡。你初见她,会被那份温柔可亲、如沐春风的气质所吸引;再深入了解,便会折服于她内心的主见、智慧与不为人知的坚韧。她的优雅,不只是形体的曼妙,更是精神独立、灵魂有根的自然流露——一种不依附于他人、自己便能支撑起自己一片天空的底气与力量。
这份由内而外、表里如一的优雅与甜美,让她像一株静静生长的兰草,不在喧闹中争奇斗艳,只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循着自身的节奏,散发着幽远而持久的芬芳。她接地气,性子稳,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正气。表面温婉顺从,心里却极有主张,那份不示于外的韧劲藏在日常的从容与淡然里,让她既能安然享受生活赐予的平淡馈赠,也能稳稳接住命运突如其来的重击。
当年的她,与人相处时总能让对方如沐春风。言语温和有度,诺言重于千金,是那种你无论交代什么事,交到她手上就能彻底放心的靠谱。但你若以为这份温和是软弱可欺,便大错特错了。她心里亮堂如水,界限分明,只是不爱与人斤斤计较;一旦她深思熟虑后做了决定,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再无转圜余地。
她重情,且只对自己认定的人毫无保留地付出。那份带着些微“护短”倾向的实在与真诚,让她成了亲人朋友身边最坚实、最温暖的依靠。她天性里不屑于那些精巧虚伪的算计,更愿意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开辟天地,赢得磊落,输得坦荡。
她信奉最务实的人生哲学,坚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天上不会掉馅饼。她的智慧不在于构建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而在于能将朴素的想法,通过不懈的努力,一步步变为触手可及的现实。她走的每一步都踏实稳重,做的每个选择都清醒理智,这让她在纷繁复杂的世事中,总能凭借直觉与理性,寻到那条最适合自己、也最稳妥踏实的路。
她精神独立,却不孤僻冷漠。她更信赖自己这双勤劳的手,这份不依附于任何人的底气与能力,本身就是一种沉静而强大的力量。她善于规划,默默积蓄能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总是能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构筑属于自己的世界根基深厚,足以抵御外界的任何风雨侵袭。
在感情里,她倾慕的是真正的强者——不是浮华的外在、显赫的声名或财富,而是灵魂深处蓬勃的生命力、内在的智慧与不容推卸的担当。她渴望的伴侣,是能与之灵魂共舞,能并肩俯瞰人生风景的知己与战友。
她或许不善言辞,不常把爱挂在嘴边,但她的爱,是世间最沉重的承诺与最坚实的行动。若她选择了你,便会用一生的忠诚、理解与付出去滋养、守护这份关系。她所追求的婚姻,既是心灵的归宿,也是现实的堡垒;她会用全部的耐心、智慧与爱,亲手搭建一个安稳、富足、充满深情与责任的家。
总而言之,她如同历经风雨洗礼后,姿态愈发从容优雅的凤凰;如同沐浴着和煦阳光,在属于自己的山涧边静静生长的兰草;更如经冬不凋、傲然挺立的松竹,始终守望着内心的准则与那份不容玷污的纯净。
这便是兰花——一位将温柔炼成护身铠甲,把踏实铸成人生基石,在平凡日常中活出不凡力量与光芒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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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许慕尘初次见到兰花时,眼前确实豁然一亮,被那份独特的气质深深吸引。那一瞬间,他脑海里迅速闪过无数从地摊文学和市井智慧中学来的“泡妞秘籍”,精密地盘算着该如何一步步拿下这个看起来纯净而美好的姑娘。他尝试过戴上精心伪装的“绅士”面具,刻意营造体贴与风度,嘘寒问暖;也暗中盘算过将自己包装成颇有潜力的“成功人士”,用虚浮夸张的言语,勾勒自己并不存在的事业蓝图与广阔前景。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想起自己那个一贫如洗、负担沉重的家庭,想起智障需要常年照顾的哥哥和毫无依靠、日渐苍老的父母,一股深刻入骨的自卑便从心底最深处猛烈涌起,几乎要戳破他精心构建的所有伪装。但这份自卑并未让他退却或反省,反而转化成一种更加强烈、更加扭曲的占有欲与征服欲——在他功利而阴暗的眼中,兰花已不再是一个值得真心相待、呵护尊重的独立女子,而是一件能够装点他贫瘠失败人生的珍贵战利品,一个他必须不惜代价锁定、用以证明自身价值的“猎物”。
一个暮色如黛、飘着细雨的傍晚,在上市公司厂门口,下班的年轻女员工们像一群归巢的麻雀,叽叽喳喳地涌出。许慕尘蹲在对街店铺的屋檐下,目光如同猎鹰般,牢牢锁住那个背着朴素双肩包、独自安静走来的身影——兰花。她的步态很轻,很稳,像春风里悄然摇曳的兰草,自成风景。
许慕尘掐准时机,抱着一个看似沉重的纸箱迎面走去。在即将与兰花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故意脚下一个“踉跄”,失手将箱子打翻,里面的会计账簿、凭证散落一地,瞬间被雨丝打湿。“美女,实在不好意思,能帮个忙吗?这些账本很重要的,不能沾水……”他抬起那双刻意练习过无数次、努力显得真诚而无辜的眼神,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兰花果然没有丝毫犹豫,蹲下身来帮忙捡拾。雨丝打湿了她额前的刘海,贴在光洁的皮肤上。许慕尘适时地、仿佛不经意地撑开一直准备好的油纸伞,伞面不着痕迹地、大幅度地向她倾斜。收拾停当,他递上一方洗得发白、却干净整洁的蓝格子手帕:“擦擦吧。我叫许慕尘,在……在洗浴中心做会计。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这个身份是他精心设计的伪装——将洗浴中心临时帮忙、给人递毛巾拿拖鞋的工作,美化成了体面的“会计”;地摊淘来的过期旧账簿和作废凭证,成了他接近猎物最好的道具。
随后半个月,许慕尘开始了精密如手术刀般的情感围猎。他摸清了兰花每天上下班的固定路线,开始制造各种看似偶然的“邂逅”。有时他捧着一本《红与黑》,在兰花经过时,恰到好处地朗读书中关于爱情与野心的段落;有时他带着自己偷偷临摹的兰花侧影素描,假装在路边写生时,“偶然”捕捉到了她的神韵。
最让内心文艺的兰花心动不已的是那个瑰丽的黄昏,许慕尘特意换上了白衬衫,站在她回家必经之路的老槐树下,用口琴深情吹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夕阳金色的余晖给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梦幻的光边,这个唯美的画面,让路过的兰花眼眶微微湿润,心头小鹿乱撞——她当然不知道,这个看似深情的姿势,许慕尘对着家里那面破镜子,反复练习了不下百遍,连嘴角微笑的弧度都精心设计过。
然而,尽管许慕尘使尽了浑身解数,兰花的父母凭借丰富的人生阅历,始终对这个眼神游移、言语浮夸的年轻人心存极大的疑虑,坚决不同意女儿与他交往。眼见寻常手段难以奏效,许慕尘决定兵行险着,上演一出苦情大戏。
他打听到兰花父亲每日清晨有去村头老茶馆喝茶的习惯。那日天刚蒙蒙亮,许慕尘便穿着一身特意找来的、洗得发白却整洁的旧衣裳,跪在了茶馆通往兰花家的必经之路上。当兰花父亲与几位老友出现时,许慕尘便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并非简单地长跪不起,而是严格按照极其隆重的古礼,行那“三跪九叩”之大礼。只见他双手合十,目光“虔诚”地望向兰花家的方向,而后缓缓屈膝跪地,一叩首,额角轻触微湿的泥土;起身,前行三步,再次跪下,二叩首……如此反复,动作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钧的“爱意”与“诚意”。他口中还念念有词,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渐渐聚拢的乡邻听清:“晚辈许慕尘,对兰花一片痴心,天地可鉴!恳请二老成全!晚辈愿此生做牛做马,报答二老恩情,绝不负兰花!”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他额上已因反复叩首而沾满尘土,膝盖处的布料也被露水打湿,看上去狼狈不堪,却又“执着”得令人动容。这出戏,他算计得精准:地点选在人流必经之处,时间选在众目睽睽的清晨,仪式选在最显“诚心”的古礼。
一连三日,天天如此。
第一日,乡邻议论纷纷,大多觉得这小子疯了,或是看多了戏文。
第二日,开始有妇人被其“痴情”打动,私下劝说起兰花父母。
第三日,围观者中已有人出声附和,认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此“诚心”的年轻人实属少见。
兰花被禁足在家,听着窗外传来的隐约议论和母亲无奈的叹息,再想起许慕尘平日那些“深情”的举动,心乱如麻,那坚固的心理防线,终于被这极端而公开的“痴情”表演,撕开了一道裂痕。
就在这时,许慕尘暗中安排的好友又“恰好”路过,在人群中对兰花父母“低声”解释(声音却足以让周围人听见):“伯父伯母,小猫(许慕尘小名)他就是太实诚、太痴情了!他在我们那儿,可是老板最看重的人,前途好着呢!就是这性子轴,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最终,在乡邻无形的舆论压力、女儿日渐软化的态度以及许慕尘这出“三跪九叩”制造的巨大“诚意”假象面前,爱女心切又顾及颜面的老两口,发出一声长叹,怀着满腔的忧虑与一丝被表演蒙蔽的侥幸,艰难地、缓缓地点了头。
新婚之夜,宾客散尽。许慕尘抚摸着那张薄薄的、却意味着他阶段性胜利的婚书,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冰冷的笑意。窗外,月亮悄然隐入厚重的云层,仿佛不忍见证这场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算计与欺骗、以爱为名的残酷骗局。
兰花在梳妆台前,对镜卸去淡妆,镜中映出她满是幸福与憧憬的甜美笑靥。她轻轻哼着慕尘曾为她吹奏过的那首定情曲调,全身心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没有看见,也根本无法想象,身后那个刚刚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属于阴谋家的得意与冰冷。很多年后,当兰花在无数个孤寂清冷的夜晚独自垂泪、回味半生时,总会清晰地想起那个在清晨薄雾中三跪九叩的年轻人。她倾尽一生,也始终分不清,那沾满他额角的,究竟是虔诚的泥土,还是精心调配的油彩;那沉重的叩首声,究竟是痴心的鼓点,还是通往深渊的序曲。而命运看似慷慨馈赠的所有虚假温柔与甜蜜幻象,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残酷的价格,等待着她用漫长的痛苦去偿还。只是当时的她,被那盛大而虚伪的“诚意”彻底蒙蔽了双眼,看不见也感受不到,那庄严古礼之下,隐藏着的是怎样一颗冰冷而算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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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许三姐,无疑是世界上最惶惶不安、如坐针毡的人。这段仓促开始、先孕后爱的关系,像一栋没有打好地基、偷工减料匆忙建起的楼阁,外表或许光鲜,内里却时刻处在倾塌的边缘。仓促与深入骨髓的不安如影随形,将她紧紧缠绕,几乎窒息。
她几乎每隔片刻就要与许慕尘发信息或打电话,那份生怕他一去不回、将自己与未出世的孩子弃之不顾的恐惧,已深入骨髓,折磨得她茶饭不思,神情恍惚,坐立难安。极度的不安全感,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最终催生出了极端而危险的念头——她竟将一把寒光闪闪、透着森然杀气的厨房尖刀拍照,直接发给了许慕尘,配以决绝残忍的言语,声称他若敢辜负、逃避责任,她便要来个割腕自尽,一尸两命,让他余生都活在阴影与谴责中。
自觉人力已穷、无计可施的三姐,转而向那些她平日深信不疑、奉若神明的“高人”求助。她找到了自己的所谓师父“蚂蚱大仙”与干娘“孙二娘”,将满腹的惶恐、对许慕尘的控诉以及自己那狠厉的打算和盘托出,恳请他们务必施展“无上法力”,下咒作法,让许慕尘尽快、死心塌地地与妻子离婚,回到她身边,与她正式成婚。蚂蚱大仙与孙二娘听闻此事,眼中精光一闪,互相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拍着胸脯痛快应承下来:“此事包在我们身上!定叫那负心汉回头是岸!”许三姐见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颇为“豪横”地当场用手机给每人转了三百元,作为“法金”。蚂蚱大仙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寒酸的到账信息,捻着下巴几根稀疏的胡须,意味不明地低声喟叹,不知是感慨还是嫌弃:“三百……也是钱呐……”
一场彻头彻尾荒唐、如同儿戏的法事,就在这样各怀鬼胎的氛围中开场了。
香烛点燃,劣质的香精气味与烟雾缭绕弥漫在狭小的房间里。三人煞有介事地披上颜色艳俗的“法袍”,开始“做法”。他们先是摇头晃脑,念动谁也听不懂、胡编乱造的咒语,声称要“斩断”许慕尘与兰花那本就因背叛而风雨飘摇的夫妻姻缘线;继而,又装模作样地焚符洒水,请动所谓的“地仙”、“狐仙”,意图迷惑许慕尘的心智,让他对三姐死心塌地,唯命是从。
说来可叹又极其可笑,这番装神弄鬼、漏洞百出的操作,竟也因缘际会地产生了几分微弱的效果,如同石子投入死水,泛起一丝涟漪。这效果绝非源于什么超自然的神秘力量,而是基于一个丑陋而现实的根基:许慕尘早已与三姐有了肌肤之亲,并且使她珠胎暗结。这份业已存在的**牵连与即将到来的、无法推卸的道德与法律枷锁,本身就像一道无形的、越来越紧的诅咒,捆绑、侵蚀着许慕尘本就薄弱的意志。即便从最朴素的因果报应角度来看,这种背弃家庭、放纵**、不负责任的行为,也理当承受相应的反噬、纠葛与内心折磨。
法事完毕,许三姐似乎从这荒诞的仪式中,汲取到一丝虚幻的慰藉与短暂的精神力量,仿佛真的有什么“神力”已然加持于身。然而,她并不知晓,也拒绝去思考,真正能决定一段关系走向、决定最终结局的,从来不是几道鬼画符的符咒、几声故弄玄虚的咒语,而是复杂难测的人心、冰冷的现实规则与个人选择交织下的残酷博弈。她与两位“大仙”的这番作为,不过是溺水将亡之人,在慌乱中抓住的又一根毫无浮力的稻草,既救不了命,也丝毫阻挡不了那正在前方等待的、由她自己亲手种下的、必将由她自己品尝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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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姐身处的那片注重宗亲关系的乡土上,吉丁是个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关键人物。他比三姐年长五六岁,既是看着三姐从小长大的同村长辈,又与三姐的父亲交情匪浅,乃至与许慕尘也有着不算浅的交情。更关键的是,他们都属于同姓宗族,在这片极其重视血脉亲缘与乡土人情的土地上,这层层叠叠的关系,无形中织就了一张紧密而牢固的人际网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吉丁此人,确实颇有几分能耐与手腕。他在本地一位颇有势力的“大哥”关照与提携下,承接了一些乡镇的建筑工程与装修活计。他头脑灵活,为人处世圆滑周到,凭着自身的勤劳和这股子强大的人脉,他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蒸蒸日上,在当地算得上是家境殷实、生活美满的体面代表。他处事圆融,善于平衡各方关系,在宗族内外都维持着相当不错的口碑与人缘,是乡邻眼中一个能办事、也往往能办得成事的能人。
[本故事纯属于虚构,编造,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