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中的人物虚拟灵感于 兰花:世界里面的兰花,许慕尘:满银和废柴的结合
许三姐:满银带回来的那个洋妞,和王彩娥的合体,
大锤,福堂,唠叨,大猫,金家王家的混合体
吉丁 东南,小翠,来源于言情小说
然后混合几十本小说加上丰富的想象力言,结合民间一些故事资料,编撰次本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从西安回来后,许慕尘像是变了个人。那座古都的繁华与黄老板出手的阔绰,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生活全部的寒酸与不堪。他变得躁动不安,在家里来回踱步,对眼前的一切都看不顺眼。那种见识过“大世面”后反噬而来的自卑,像虫子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也就在许慕尘内心躁动的同时,三姐那原本看似稳固的财运,也悄然出现了裂痕。几笔本以为十拿九稳的“生意”莫名黄了,新超市的客流也稀落下来,进账大不如前。
也正是在这双重压力下,他们关系中最冰冷的真相,再也无法遮掩。连接三姐和许慕尘的,从来不是什么深厚感情,说穿了,就是一个“钱”字。过去,是三姐用钱搭建了这个舞台,让许慕尘得以扮演一个看似风光的角色;如今,当舞台的基石开始松动,台上那点虚假的温情,便也到了散场的时候。
西安之行像一剂醒药,彻底激化了许慕尘心中积压的不满。往日被虚荣和温存掩盖的怨气,如今尖锐地浮了上来。他越来越多地想起三姐当年的承诺——那些关于富贵闲适的生活、受人尊敬的地位、让他茂银彻底翻身做“人上人”的蓝图。
那时,她的话语编织出一个璀璨的未来,像一张无法拒绝的邀请函,让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原有的生活轨迹。可如今,他得到了什么?是寄人篱下的憋屈,是“吃软饭”的污名,是开着别人买的车、守着别人建的超市,活在另一个男人的阴影里。三姐许下的“富豪”诺言,如同阳光下破裂的肥皂泡,一一破灭,连一丝湿润的痕迹都没留下。
这份落差的重量,悉数化作了对三姐的怨。他觉得自己像个被骗上贼船的傻瓜,当初登船时描绘的星辰大海没有看见,眼前只有越来越汹涌的浪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婚姻的外壳依旧,但内里却在悄然变质。随着共同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茂银对三姐的了解也愈发深入,那些曾被激情和承诺掩盖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一种清晰的、被愚弄的感觉开始在他心底扎根、蔓延。他回想起三姐曾经许下的那些天花乱坠的诺言,对照眼下这依附于人、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处境,落差感尖锐得刺人。
更让他心头复杂难言的是孩子的长相——从儿子到姑娘,孩子们的脸庞似乎越来越清晰地映照出另一个男人的轮廓。这无声的证据,日复一日地敲打着他那点残存的自尊。
在这样窒息的环境里,茂银自己也忘了原本的位置。他仿佛被困在一个由谎言和虚荣编织的戏台上,时而觉得自己是主角,时而又像个无足轻重的龙套。他忘了,自己最初想要的,不过是一份踏实的生活和一份有回应的感情,而不是眼下这看似风光、内里却空洞无比的寄生状态。
老爷子的寿宴,场面热闹,亲戚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包厢里,大圆桌上觥筹交错,表哥表弟们齐聚一堂——有掌管着几百人私企的董事长,有在城里开着好几家连锁店的老板,有事业风生水起的企业家,还有端着铁饭碗、前途无量的公务员。
他们谈笑风生,聊的是宏观经济、行业风向、最新政策,偶尔夹杂着几句只有他们那个圈子才懂的调侃与默契。
许慕尘也坐在其中,却感觉自己像一件被摆错位置的家具,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他插不上话,只能机械地跟着大家举杯,脸上挤出的笑容越来越僵硬。那些他完全陌生的词汇和概念,像一堵无形的墙,把他牢牢隔绝在外。他听着那些意气风发的谈吐,再想到自己依附于三姐、名不正言不顺的处境,一种混杂着自卑、尴尬与失落的情绪,像冷水一样浸透了他的全身。
命运的齿轮在两人之间残酷地转动。当小茂银的内心被虚妄的野心充胀,渴望挣脱现状、博取更大舞台时,三姐却正被现实的重压拖入泥沼。
收入的锐减抽走了她最后一丝耐心,身体的莫名虚弱更让她终日惶惶。往日的从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焦头烂额与一点就燃的坏脾气。
裂痕,在重压下无可挽回地扩大了。
在许慕尘眼里,三姐曾经亲手描绘的那幅富贵蓝图,如今看来全是欺骗。他怨恨她,怨恨她没能兑现承诺,让他活成一个笑话。
而在三姐看来,许慕尘的膨胀与无能,正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明证。她曾天真地以为,世上男人皆应如罗清般手腕通天,随便找一个也定会比罗清更听话、更能干。正是这种荒谬的偏见,让她当初只顾着从别人手中抢夺许慕尘,却从未真正看清过这个男人的本质与局限。
一个怨恨承诺成空,一个鄙夷对方无能。两种无知的期望碰撞在一起,共同铸就了这场早已注定的、不可挽回的悲剧。
茂银把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语气里带着刻意的挑衅:“三姐,你不是总吹自己本事大吗?最近这财运差成这样,怎么不赶紧给你自己调调风水、转转运?”
三姐正对着一堆账单发愁,头也没抬,冷冷回道:“缺你吃了还是短你穿了?在这儿阴阳怪气什么。”
这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茂银心里积压已久的怨气。他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早知道有今天,我茂银就是瞎了眼,也不会为了一个生过别人孩子的女人离婚!当年我表哥拦着我,说你就是给人当二奶的,身上不干净,还带着个拖油瓶,根本不值钱!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要把所有的失意都归咎于她:“现在想想,你能找到我这样的男人,没嫌弃你的过去,愿意跟你过日子,真是你们老许家祖上积了八辈子德!”
三姐终于抬起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地反问:“许茂银,你摸着良心问问,当初要不是我‘不值钱’的超市和房子,你那个破工作能撑得起你现在的派头?我是不值钱,那你这个靠着‘不值钱’的女人吃软饭的,又算什么?”
此时的三姐,整个人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那些刻薄恶毒的字眼,如同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她最在意、最脆弱的自尊心里。
她素来爱面子胜过爱命,此刻却觉得脸上那层光鲜的皮被当众血淋淋地撕了下来。一股热血“嗡”地冲上头顶,耳边一阵轰鸣,震得她眼前发花,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茂银那张因刻薄而扭曲的脸,和他那句“二奶”、“不值钱”在她空洞的脑海里疯狂回荡。她精心构筑了那么久的体面,她引以为傲的“本事”,在这一刻,被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彻底击得粉碎。
眼下的三姐,早已不复往日风光。
曾经门庭若市的景象,如今只剩门可罗雀。她只能靠着过去攒下的那点人脉,靠着几个老朋友的零星介绍,才勉强有些客户上门。这些散碎活儿,也仅够糊口罢了。
现如今,能稳定给她输送资源、让她这摊生意还能维持住基本盘面的,几乎只剩下山鸡了。山鸡路子野,人脉杂,总能从意想不到的角落里,给她扒拉出一些“生意”来。
这局面着实有些讽刺。两个都心比天高的女人,如今却像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个不得不依赖,一个乐于施舍,在这现实的泥潭里,互相拽着,勉强维持着不至于彻底沉没的体面。
“山鸡”,这名字背后藏着她全部的野心与悲剧。
她总扑棱着翅膀,奋力想要飞上枝头,成为众人瞩目的凤凰。可惜她不明白,凤凰生于烈火,是神话与信念的化身;而山鸡,终究是活在现实尘土里的生灵。
于是,她只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地搭建着华丽的巢穴,披上想象中凤凰的羽衣。在那个世界里,她不是那个需要靠算计和手段谋生的女人,而是高高在上、备受宠爱的公主。
现实越是粗粝,她就越深地躲进那个虚拟的王国。她所有的精明与挣扎,不过是想把那场不愿醒来的公主梦,编织得更真实、更长久一些。
转眼已经是怀孕第八个月了,三姐肚子已经大了起来。此时的许慕尘和三姐都是慌张,怕再生出来一个女儿,这样会丢了面子。整日的恐慌、生气,每日烟酒不离身,每天的香烟啤酒零食从来没断过。三姐是固执的,她不听医生的话,也不听父母的,也不听小茂银的。除了当年的罗清能制止她这些无知行为外,已经再无他人。
时光飞逝,转眼三姐已怀胎八月,身子沉重得像是坠了个磨盘。那高高隆起的肚皮,如今成了她和茂银共同的恐惧之源——两人整日提心吊胆,就怕里头又是个女儿。
这恐惧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牢牢困住。茂银心烦意乱,烟一根接一根,啤酒瓶在脚边堆成了小山。三姐更是固执得吓人,仿佛要将所有不安都溺毙在口腹之欲里,辛辣的零食、冰镇的饮料从未断过。医生苦口婆心的告诫,父母忧心忡忡的劝阻,甚至连茂银小心翼翼的提醒,她都充耳不闻。
她那股子横劲又上来了,仿佛在用这种自毁的方式,跟看不见的命运较劲。这世上,除了当年的罗清曾用绝对的威信让她短暂低头之外,再无人能按住她这匹脱缰的野马。如今罗清早已退出她的人生,她便在这条无知而危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任由恐慌与任性,一同孕育着腹中那未知的苦果。
就在这愁云惨淡、一筹莫展之际,蒙超的登门拜访,如同一道意外的阳光,瞬间照亮了三姐阴郁的心绪。
只见蒙超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神情恭敬,竟是特地前来行正式拜师礼的。看着地上那些丰厚的拜师礼,再看看眼前这个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徒弟”,三姐多日来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经过之前一段时间的交往和观察,蒙超深感三姐“功力深厚”,决心正式拜入其门下。这一举动,在三姐看来,无疑是对她能力和地位最直接的肯定与追捧。在她最为落魄、自我怀疑的时刻,蒙超的这份“虔诚”,极大地满足了她那濒临崩溃的虚荣心,让她仿佛又重新找回了昔日的几分风光与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