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千手一族再次伟大 第244章 继承者们

一处远离战场，深入地下不知多深的空间。

这里一片黑暗，只有外道魔像那巨大嶙峋的躯体上，以及周围岩壁上镶嵌的，散发着幽绿色或惨白色光芒的奇异晶体。空气浑浊，弥漫着泥土、朽木的衰败气息。

巨大的外道魔像如同枯死的世界之树，被无数粗大的、如同血管或根须般的管道连接着，深入岩壁和下方无尽的黑暗。管道中，隐约有黏稠的液体缓慢流动，发出细微的、令人不安的汩汩声。

在魔像下方，是一个简陋却森然的巨大石座。

石座之上，一个身影如同早已与岩石融为一体。他的身形异常高大，却异常枯槁。深陷的眼窝中，点点红光在幽绿光芒映照下颇为诡异，它们如同年轮般的纹路缓缓旋转。

他身披破烂的、早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袍子，满头白发如同枯萎的乱草，脸上皱纹纵横，如同龟裂的大地，只有那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透着偏执与疯狂的嘴角，还能隐约看出昔日的一丝风采。

大量的外道魔像延伸体的枝条如同共生体般缠绕、刺入他的背部，为他这副破败的躯壳输送着维持生机的能量，也将他牢牢固定在这冰冷的石座之上。

宇智波斑。或者说，是依靠外道魔像苟延残喘、等待着月之眼计划的继承者出现的，斑的残骸。

这里并非全然死寂。

细碎的、仿佛无数人低语叠加的窸窣声，从岩壁的阴影中、从地面的缝隙里传来。那是白绝，一种人型却如同植物的怪异存在，它们是这片地穴的住民，也是他意志的延伸。

一个比其他白绝看起来更“像人”一些、五官也略微清晰些的个体，从阴影中蠕动着“生长”出来，它没有寻常意义上的脚，下半身如同融入地面，上半身则微微前倾，对着石座上的身影，用一种混合了谄媚、好奇的轻快语调开口：

“斑大人~有新的‘观察报告’哦~关于您特别关注的那几位……‘苗圃’。”

石座上的身影纹丝未动，但一股无形的、沉重的压力已然弥漫开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几分。

“我们按照您的指示，在木物色了数个拥有巨大潜力、尤其是心灵存在‘缝隙’的宇智波族人。” 白绝继续汇报，语调快，“有几个看起来还不错，情绪饱满，内心充满矛盾，是很好的继任者。”

它顿了顿，似乎在整理信息：“不过，最近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您知道，战争时期，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其中一个备选者，” 白绝的漩涡脸孔似乎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其中一个，原本的‘剧本’里，他应该经历一些‘小小的挫折’和‘珍贵的失去’，让那份憎恨的养料更加肥沃……但是呢~”

白绝歪了歪它那并不对称的脑袋，语气带着一丝假模假样的惋惜，“意外总比计划快呢~他在一次小小的任务冲突中，运气太差了~‘眼睛’还没来得及真正绽放，就提前……熄灭了哦~真可惜~”

石座上，宇智波斑的独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听到的只是一片落叶的凋零。

他沉默着，等待下文。

“不过呢~另一个备选的‘苗圃’，倒是给了我们一点惊喜~” 白绝的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他经历的‘失去’和‘背叛’，比我们预计的还要深刻呢~那份痛苦、不甘……啧啧，真是诱人的香气。本来按照‘剧本’，他应该在那场盛大的‘谢幕’中，完成最后的蜕变，将‘眼睛’和‘意志’都托付出去……但过程出了点小岔子，他伤得比预想的重那么‘一点点’，差点真的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啦~”

白绝用两根手指比划出一个“一点点”的距离，表情夸张。

“所以呢，我们觉得，让这么有潜力的‘花朵’提前枯萎，太浪费了~就……稍微‘帮’了他一下下，把他从那个混乱的舞台边上，‘请’过来做客啦~” 白绝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窃喜。

“现在他还在‘休息’，睡得很沉呢~不过，他身体里孕育的东西，已经能感觉到在躁动了哦~只要等他‘醒’过来，接受‘现实’的洗礼……一定会成为非常、非常合格的‘继承者’呢！比之前那个意外坏掉的，要合适得多！”

宇智波斑依旧沉默。溶洞内只有外道魔像管道低沉的搏动声和白绝们无处不在的细微窸窣。

良久，他才缓缓地将目光投向洞穴深处，那外道魔像躯干延伸向的更加幽暗的区域，看到那个正在石床上的重伤的宇智波少年。

“痛苦、绝望、失去……正是最好的养料。” 斑低语，声音在空旷的地穴中回荡，带着某种期待，“关键在于……他心中，是否还剩下那簇不肯熄灭的火焰，那份无法释怀的执念，那道……可以被无限扩大的‘裂痕’。”

“等他醒来，” 斑重新将目光转向白绝，那黑洞般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漩涡在生成，“好好‘照顾’他。让他‘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感受这无尽的绝望。然后……告诉他，我可以给他力量，给他改变一切、挽回一切、实现‘梦’的力量。”

“是~斑大人！保证让他看到一个这个世界的真相！” 白绝欢快地应道，身体又往阴影里缩了缩，“那……之前那个意外坏掉的‘苗圃’……‘果实’似乎被摘走了呢~要处理掉吗？”

斑的眼中，猩红的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仿佛夜空中掠过一道冰冷的流星。

“不必。”他缓缓说道，声音里透出一丝掌控一切的漠然，“既然有人拿走了，就让他先保管着吧。那双眼睛……最终都会回到它该在的地方。”

白绝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窸窸窣窣的笑声，慢慢融入了阴影之中。

这里也重归了平静，只有石座上那如同古老魔神般的身影，和那双在幽绿荧光下映照地更为冰冷的猩红眼眸，在无声地注视着这片属于他的、黑暗的地下王国。

继承者们的命运早已被注定，棋子在棋盘上移动，只待最终的落子，与……盛大的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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