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页功法 第274章 星核碎，道心鉴，归墟现

“不——！”

韩嵩的惊怒吼声与两名虚组织金丹的攻击，几乎同时爆发！

然而，陈渊掷出的那枚布满裂纹、光芒尽失的星核，却在触及那旋转的漆黑阵盘前的一刹那，内部最后一丝被压缩到极致的空间本源，被陈渊决绝的意志彻底引动！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一声仿佛琉璃破碎的、清脆到令人心悸的“咔嚓”声。

星核，碎了。

并非能量的宣泄，而是空间的……**内塌**！

一个微小的、却散发着恐怖吸力的漆黑奇点，在阵盘上方骤然出现！那是星核破碎后，其内部承载的那一小片不稳定空间彻底崩毁形成的景象！

“嗡——！”

暗红色的能量光柱猛地一颤，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抽取戊土天擎能量的过程出现了瞬间的紊乱。那旋转的漆黑阵盘更是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尖鸣，其上流转的符文光华乱闪，结构变得极不稳定！

“空间奇点！他疯了！竟敢引爆星核！”一名虚组织金丹后期修士失声惊呼，攻向凌清雪的血色掌印不由得一滞。

另一人也是脸色剧变，他们虽不惧这临时形成的微型奇点，但其引发的空间紊乱，却严重干扰了蚀星阵眼的稳定运行！

“好机会！”凌清雪美眸一亮，她虽惊骇于陈渊的决绝，但战斗本能让她瞬间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

“玄天分化，冰莲绽！”

她手中长剑划出玄奥轨迹，原本磅礴斩出的冰蓝剑罡骤然分化，化作无数朵精致却锋锐无比的冰莲，并非硬撼两名强敌，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绕过他们的正面防御，精准地袭向他们的周身要害与能量节点，逼得他们不得不回防！

与此同时，她身形如电，并未趁势强攻，而是急速后退，一把揽住向后倒去的陈渊，将他护在身后，同时玉手连连挥动，布下层层冰晶壁垒，暂阻敌方攻势。

“陈渊！陈渊！”她急促呼唤，神识扫过，发现陈渊气息已微弱如风中残烛，神魂波动几乎沉寂，唯有丹田内那颗布满裂痕的本命道星，还在凭借着一股不屈的意志，极其缓慢地旋转，维系着最后一线生机。

而此刻，阵眼核心处，韩嵩死死盯着那不断扭曲、吞噬着周围逸散能量的微型空间奇点，脸色铁青。他双手急速掐诀，试图稳定阵盘，但那空间奇点造成的干扰远超他的预估。

“韩嵩！还不快稳定阵眼！若‘蚀星协议’启动失败，主上怪罪下来，你担待不起！”一名虚组织金丹一边应付着漫天飞舞的冰莲，一边厉声喝道。

韩嵩猛地抬头，看向那出声的虚组织金丹，眼中竟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厉色：“闭嘴！老夫行事，还需你来指手画脚？！”

那虚组织金丹被他吼得一怔，显然没料到韩嵩会如此反应。

韩嵩不再理会他们，目光重新落回阵盘，以及阵盘前倒在地上的陈渊身上。他的眼神剧烈变幻，愤怒、不甘、挣扎，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悔意？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韩嵩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在问陈渊，又像是在问自己，“明明只要低头，只要顺应大势，就能活下去……就能看到新时代的曙光……”

“因为……他不是你。”

一个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响起，是凌清雪。她持剑护在陈渊身前，尽管面对两名金丹后期和状态不明的韩嵩，她清丽的脸上却毫无惧色，只有一片冰封的杀意与守护的决绝。

“他的道，是抗争，是守护，是问心无愧！而不是如你这般，为了虚无缥缈的‘生路’，背叛一切，践踏信任，将屠刀挥向同袍！”凌清雪字字如剑，直刺韩嵩心神，“韩长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与魔何异？不，你比魔更可悲！魔遵从本性，而你，连自己坚守过的道都背叛了！”

“你懂什么？！”韩嵩仿佛被彻底激怒，周身气息暴涨，元婴期的威压轰然扩散，竟暂时压制了那空间奇点的干扰，稳住了阵盘，“你们这些生活在阳光下的天才，怎知在黑暗中摸索前路的绝望！古渊将倾！唯有融入‘虚’，才能获得真正的超脱！你们所谓的抗争，不过是螳臂当车，徒增笑耳！”

他指向昏迷的陈渊，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就像他！拼尽一切，换来什么？不过是加速自己的灭亡！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是由你评判！”

突然，一个微弱，却异常清晰、带着斩钉截铁意味的意念，如同黑暗中重新燃起的星火，直接在场所有人的识海中响起！

是陈渊！

他竟然在如此重伤、意识近乎沉寂的情况下，凭借着一股不屈的意志，强行凝聚起了一丝神念！

“我的道……我自己走……我的选择……我自己承担……”

那缕神念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与力量，仿佛在回应韩嵩，也仿佛在向这片天地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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