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剑轩静室内,陈渊强忍着经脉传来的阵阵抽痛,在厉锋的搀扶下站起身。仅仅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气息紊乱。
“令主,您的伤势……”厉锋看着陈渊苍白如纸的脸色,忧心忡忡,“不如由属下先去探查,您在此静养?”
陈渊摇了摇头,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必。此物与剑符相关,我必须亲自前往。”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厉锋,“况且,此刻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听剑轩。我若露面露怯,那些魑魅魍魉只怕立刻就要跳出来。”
厉锋心中一凛,重重点头:“属下明白!”
两人刚走出静室,碧丝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迎了上来,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发颤:“令主!宝库那边……能量波动越来越强了!金煞帮的副帮主‘屠烈’带着几个人已经赶过去了,说是要协助镇压异动,但看守的韩长老不让进,双方正在对峙!”
“屠烈?金煞帮那条疯狗?”厉锋眼中寒光一闪,“他消息倒是灵通!肯定是想在宝库里做文章,或者……想趁机接触那件古器!”
陈渊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协助镇压?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走!”
他不再多言,在厉锋的灵力托扶下,化作一道微弱的遁光,直奔内堡核心区域的资源宝库。碧丝连忙爬起来,小跑着跟上。
资源宝库位于内堡一座独立的黑色石殿内,此刻石殿外围拢了不少闻讯而来的修士,正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石殿大门紧闭,门前,一名身穿灰袍、面容古板的老者(韩长老)正带着几名守卫,面无表情地挡住了一行五人的去路。
那五人为首者,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眼角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壮汉,正是金煞帮副帮主屠烈,筑基中期修为。他身后四人,也皆是金煞帮的筑基好手,气息彪悍。
“韩老头!你别给脸不要脸!”屠烈声如洪钟,带着浓浓的煞气,“宝库异动,关乎堡垒安危!我金煞帮身为堡垒一份子,有权进去查看,协助稳定!你一再阻拦,莫非是想包藏祸心,还是那异动本就与你有关?!”
他这话极为恶毒,直接将帽子扣在了韩长老头上。
韩长老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干涩如同金石摩擦:“宝库重地,非堡主令谕或执事堂联合手令,任何人不得擅入。这是堡规。屠烈,你想违逆堡规吗?”
“放屁的堡规!”屠烈身后一名瘦高个修士叫嚣道,“现在堡主昏迷,执事堂名存实亡!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韩老头,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哦?本座倒要看看,你们想怎么个不客气法?”
一个平静却带着无形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厉锋搀扶着面色苍白的陈渊,缓缓落在石殿门前。碧丝紧随其后。
“是星殒令主!”
“令主醒了?!”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
屠烈和他手下几人脸色瞬间一变,尤其是看到陈渊虽然重伤,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刀,心中不由一紧。
“令主!”屠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拱了拱手,“您重伤未愈,怎么亲自来了?此等小事,交由属下处理便是。”
陈渊看都没看他,目光直接落在韩长老身上,微微颔首:“韩长老,辛苦了。”
韩长老见到陈渊,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缓和,躬身道:“职责所在,不敢言辛苦。令主,宝库内的‘那件东西’异动剧烈,老夫已暂时封闭大殿,但恐难以持久。”
陈渊点头,这才将目光转向屠烈,语气淡漠:“屠副帮主,方才你说,要如何不客气?”
屠烈被陈渊的目光看得心底发寒,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弱了气势,硬着头皮道:“令主明鉴!宝库异动,人心惶惶,我等也是为堡垒安危着想!韩长老固执己见,拒不配合,属下这才……”
“够了。”陈渊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堡垒安危,自有本座与诸位执事操心。何时轮到你们金煞帮来越俎代庖了?”
他目光扫过屠烈身后那四人,冷声道:“厉锋执事。”
“属下在!”厉锋踏前一步,金丹初期的灵压若有若无地散发开来。
“记下这几位‘热心’道友的名字。堡垒正值用人之际,外围防线破损严重,煞灵残余尚未肃清。即日起,调派他们去最前沿的‘断魂崖’哨所值守,没有命令,不得擅离。”陈渊语气平淡,却决定了这几人的命运。
断魂崖!那是目前最危险的前沿哨所之一,随时可能遭遇煞灵袭击!
那四名筑基修士顿时面如土色。
屠烈脸色铁青:“令主!你……”
“屠副帮主。”陈渊再次打断他,眼神冰寒,“你若也想为堡垒‘分忧’,本座可以一并安排。”
屠烈后面的话生生噎了回去,他看着陈渊那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又感受到厉锋那毫不掩饰的杀意,知道今日绝讨不了好,甚至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他咬了咬牙,狠狠瞪了陈渊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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