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剑轩静室内,陈渊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与剧痛中沉浮。强行引动周天星辰之力带来的反噬,几乎将他的经脉、丹田乃至神魂都撕裂。若非生之本源那缕磅礴生机护住心脉,又有五枚剑符碎片在最后关头自发流转,调和力量,他早已爆体而亡。
“陈渊……后来者……”
“谨守剑心……星殒之路……方启……”
“集齐九符……净化寂灭……”
无影剑尊那威严又带着疲惫的意念,与星殒那温和苍老的低语,如同遥远的星光,在他破碎的识海中断断续续地闪烁。
“小子……别死了……老夫还没看到那生机造化之玄妙呢……”鬼医那干涩的声音也掺杂进来,带着一丝难得的焦急。
剧痛如同潮水,一次次试图将他拖入永恒的沉沦。但一股坚韧不屈的意志,如同风中残烛,始终未灭。
不知过了多久,陈渊猛地吸了一口气,如同溺水之人浮出水面,骤然睁开了双眼!
刺目的光线让他眯了眯眼,随即适应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听剑轩静室的玉榻之上,周身被一种温和的药力包裹,修补着破损的经脉。是厉锋和堡内医师的手笔。
他第一时间内视己身。
丹田内,那片暗金色的元力湖泊缩小了近半,色泽黯淡,布满裂痕。经脉更是千疮百孔,如同被暴力撕扯过的蛛网。神魂虚弱,神识范围不足全盛时期的一成。
然而,在那一片狼藉之中,一丝乳白色的、蕴含着至高生命法则的气息,正如同最灵巧的工匠,缓缓流淌,所过之处,裂痕弥合,枯萎的经脉重新焕发生机。正是他强行融入体内的那一缕生之本源之气!
不仅如此,五枚悬浮在丹田上方的无影剑符碎片,也不再是简单的环绕,而是以一种玄妙的轨迹缓缓运转,散发出五色光晕,共同滋养着他的丹田与神魂。方才意识深处听到的低语,并非幻觉。
“令主!您醒了!”静室门被推开,厉锋快步走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的喜悦。他手中还端着一碗散发着浓郁生机与药香的汤剂。
“我昏迷了多久?”陈渊声音沙哑干涩,想要坐起,却牵动了伤势,忍不住闷哼一声。
“整整七日!”厉锋连忙上前,小心地将药碗递到陈渊嘴边,“令主,您伤得太重了!经脉尽碎,丹田濒临崩溃,神魂亦受重创!若非您体内那股奇异的生机自行护主,又有剑符之力调和,恐怕……”他后面的话没敢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陈渊就着厉锋的手,将那碗显然用了极品灵草熬制的汤药一饮而尽。一股暖流散入四肢百骸,配合生之本源的修复,感觉好了些许。
“堡垒情况如何?黑煞老魔可有再来?”陈渊最关心的是这个。
厉锋脸上露出一丝后怕与庆幸:“那日您惊天一剑,惊退黑煞老魔化身,影魔殿与煞灵大军群龙无首,已被我们击退。堡垒外围损毁严重,但核心区域无恙。这几日我们正在全力修复防御,清点伤亡。黑煞老魔的真身……暂无动静。”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语气凝重:“不过,经此一役,堡内原本一些隐藏的暗流,似乎又有些按捺不住了。尤其是……金煞帮残余和一些原本依附鸠长老的丹鼎阁之人,近日活动频繁,似乎在串联什么。”
陈渊眼中寒光一闪,随即压下。他现在重伤未愈,还不是清算的时候。
“堡主呢?可有苏醒迹象?”
厉锋摇了摇头,神色黯淡:“没有。堡主伤势极重,且似乎伤及本源,至今昏迷不醒。我们用了各种方法,都效果甚微。”
陈渊沉默。堡主昏迷,他重伤,堡垒高端战力几乎真空,难怪宵小之辈蠢蠢欲动。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星殒令传来微弱的波动。并非厉锋那种急促,而是带着一种悠远、平和的意味。
“陈渊……你醒了。”星殒那苍老的意念直接响起,带着一丝欣慰,“汝之坚韧,超乎吾之预料。引动星辰之力,虽险死还生,然亦是一场造化。经此淬炼,汝之肉身、煞元、神魂,乃至与剑符之契合,皆更上一层楼。待伤势恢复,筑基中期之境,当可彻底稳固,甚至窥见后期门径。”
“前辈,第六枚剑符碎片,可有线索?”陈渊最关心的是这个。唯有实力,才是应对一切危机的根本。
星殒的意念微微波动:“吾正欲告知于你。你体内那缕生之本源,与遥远之地另一股同源气息产生了微弱共鸣。结合无影尊上遗留信息与吾之感应,第六枚剑符碎片‘生息’,极有可能存在于‘翡翠林海’深处,一处名为‘生命之泉’的古老秘境之中。”
“翡翠林海?生命之泉?”陈渊眉头微蹙,他从未听说过此地。
“那是古渊一处极为特殊的区域,位于极东之地,与万瘴谷的死寂截然相反,那里生机盎然,甚至到了……狂暴的程度。”星殒解释道,“生命之泉,据传是上古生命古神一滴眼泪所化,蕴含无尽生机,亦是净化寂灭之力的关键之一。‘生息’碎片镇守其间,调和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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