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尚恩歪头疑惑地看着他
白日做梦——魇着了?!
叠指在沈怀瑾脑门上敲了一下,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
沈怀瑾如梦初醒,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原来刚才在片刻之间做了一场美梦。
“清醒了吗?”
“嗯,”
梦醒了,沈怀瑾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闭了闭眼,调整情绪后笑道:“失态了,刚刚见到你太过欣喜。”
吕尚恩觉得他没完全清醒,淡淡道:“你有女儿了?”
“呃……”
沈怀瑾怔住,回想刚才说的梦话尴尬地红了耳尖。
“咳咳……我…我有事求见陛下,先过去了,”
吕尚恩看着他脚步慌乱地奔御书房的房门而去,眯了眯眼。
数月不见,性情似乎变毛躁了。
晚上下职,吕尚恩见沈怀瑾的马车停在宫门口,心里纳闷,沈怀瑾回禀完公务出了宫,应是早回去了,马车怎地会停在这里?
牵过马正要离开,轻舟小跑着过来,“二小姐,主子等候多时了,请上马车一叙。”
吕尚恩没有拒绝,马缰绳交给轻舟,撩衣摆上了马车。
轻舟将吕尚恩的马拴在马车后,坐上车辕赶车。
车厢内燃着碳暖暖的,小几上放着茶点,点着灯烛 ,昏黄的光晕映的车厢壁上精美的装饰若隐若现。
脚下铺着花样繁复的毡毯,踩上去绵软舒适。宽大的车厢里弥漫着淡雅的香气,马车布置的豪华舒适。
“你还没走?”
“在等你”沈怀瑾微微一笑,“心中有疑,等你问清楚。”
“你今日方回,有什么话可以放到以后再问。”
“我等不急”
吕尚恩坐在对面,打量了感觉有些忐忑的眼前人,淡然道:“有什么话想问?”
沈怀瑾隐在大氅里的手紧了紧,抿了抿唇问道:“你既然回到京城,以后你便是吕尚恩不是无心,是不是?”
吕尚恩挑眉,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
记得上次分别时,相似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沈怀瑾,如今有了答案。
“我是吕尚恩,做的事都是吕尚恩该做的,但更是无心,吕尚恩做不了的 ,无心来做。”
沈怀瑾听得糊涂,明明是一个人,为何分为两个人来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吕尚恩理了一下思绪,简单扼要的说:“无心的目的是摧毁覆灭忘生谷,其他的都与无心无关。
吕尚恩是吕家亲女,主要目的掩藏无心,其次做吕家女该做的事,譬如亲近梅氏,成就吕尚义,保护吕尚佳与吕尚伟,查出吕贤的死,守护吕家……
这么说,你能懂吗?”
沈怀瑾听明白了,沉默良久,突然道:“如果忘生谷不存在了,无心就没有必要存在,你会不会留在京城,永远成为吕尚恩?”
吕尚恩嗤笑一声,哪里有什么永远,两年的寿命而已。
“不会,我喜欢独居,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会离开此地去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隐居。”
过几天没有人打扰,轻松无虑的生活,静静等待生命终结。
沈怀瑾只觉心口一空,好似被人生生扯下一块儿似的难过。
“哦,你不想做刺客了?”
“如果有选择,没人愿意做刺客。”
车厢里一下子沉闷起来,各自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静静地,不再有人说话。
赶车的轻舟瞥了一眼寂静的车厢,暗暗心疼主子命苦,好容易动了娶亲的心思,人家二小姐好似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主子的心思是要落空了。
马车到了吕宅门口,吕尚恩下了马车,牵着马进了门。
轻舟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颓丧的主子,张了张嘴,拉着车转了个方向默默的赶车回城东。
回到沈府,沈怀瑾黯然失神地下了马车,回了自己的卧房,躺在床上直勾勾地望着帐顶。
喃喃道:“吕尚恩根本不在意我!”
另一边,吕尚恩刚进了梅氏的院子,便听得里面传出来的说笑声。
挑帘子进去看到了说得正起劲的吕尚义与听得入神的梅氏秋嬷嬷等人。
百灵也在,嗑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众人见吕尚恩进来,停下了话头,吕尚义从椅子中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
“二妹妹,我回来了。”
一段时间不见,吕尚义神采飞扬,较之以前憨厚的样子成熟自信了许多。
“大哥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到了城外,城门关闭,今早回来的,妹妹上职早,没来得及相见。”
吕尚义目光灼灼地看着吕尚恩身上的公服,颇为自豪。
“二妹妹,我早就想到你不是一般人,只是没想到你还能进宫当差,六品侍卫,有品阶的官身,二妹妹了不起。”
吕尚恩弯了弯唇角:“这有何难?待他日大哥哥武艺精进,或许也可以做我这个位置。”
吕尚义眼睛更亮,声音里充满希冀:“当真?”
“当然,过几日传授大哥哥一套功法,大哥哥的武艺会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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