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石接过孔明锁,走到灯火明亮的地方去看,看了一会儿颤抖着手激动道:“是,是我儿青山亲手做的。”
“是就好,你试试能不能打开,或许内部会有你儿子的线索。”
“哎…哎…”木三石拿着孔明锁摩挲一阵儿,慢慢尝试开解,过了好一会儿拆分了孔明锁,一颗蜡丸从渐渐拆开的内部掉了下来,在脚边咕噜噜滚了一会儿停下了。
木三石扔掉孔明锁拿起蜡丸打开封蜡,里面是一张两寸见方的草纸。
草纸上用炭笔弯弯曲曲画着一些线条,乱糟糟的,看不出画的是个什么东西。
“这……”木三石看了许久,求助似的地望向吕尚恩。
接过纸张,吕尚恩也看不明白,似乎是山,又不太像。
“看不懂,”
木三石问道:“二小姐在何处发现的孔明锁?”
吕尚恩没有说话,手指在木床上笔划了几个字。
木三石呆呆地望着空无一物的木床,脑海中文国公府四个字嗡嗡作响。
“孔明锁出现在这个地方,并不能证实你儿子就在这里。我会继续找木青山,你不要胡乱揣测。”
木三石低下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只是一介普通百姓,身份低微,即便是去寻,也进不去国公府。
勋贵高门的门庭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去登一座高山容易。
“小老儿明白,多谢吕小姐相助。”
“我会尽力帮你找人,不过我有一事请你帮忙。”
木三石抬头“吕小姐请吩咐,但凡小老儿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辞。”
吕尚恩取出一枚玉佩和墨玉扳指,还有一张图纸,“我要你找人仿制这两件玉饰,材质尺寸一样,但图样照着图纸上的来,不能有错,此事保密,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晓。”
木三石接过玉饰和图纸,郑重点了点头,“吕小姐放心,此事定能做到。”
相较于恳求,自己能帮上忙,为吕小姐做事更为实际。
交代完了事情,辞别木三石回了隐庐。
路过百灵的屋子,见她手里抱着鹦哥撸羽毛,呆呆的表情带着怅然。
能让这丫头走神的人不多,可惜了,从祁衡的反应来看,不会轻易放过百灵,这丫头以后有的苦头吃。
翌日
吕尚恩当值听到了御书房内传来宣帝怒斥肃王的声音,气恼肃王殴打亲子。
”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下那么重的手,难不成要打死他?大过年的,给朕添堵……”说到恨处,从李和手中抢过拂尘照着肃王就打。
“当年你求娶王妃,许人家一生一世一双人,十里红妆风风光光把人迎娶进门,怎么着?也学周勤那个混蛋宠妾灭妻杀子不成?!”
肃王动也不动站着挨兄长的打,听到宣帝拿他与襄王比较,皱眉争论:“别把臣弟跟那种人相提并论!”
“呵!你比他还拎不清,他好歹还有两个庶子,你就少康一个儿子,就敢下死手,我叫你下死手……”
“啪…啪…“
“皇兄,我没有下死手,你侄儿皮糙肉厚,也没有那么不堪一击,打一顿过几天就能好了。”
“听听……”宣帝打累了,指着肃王对李和道:“有这么说自己的儿子的吗?他配做父亲吗?”
李和只是干笑,一个字也不敢附和。
“皇兄,为什么不替臣弟想一想,少康身为儿子指责父亲,就没有错吗?做父亲的不教训他,威严何在?”
宣帝踢了肃王一脚,指着肃王教训道:“少康不是你手下的兵,他是你儿子。
当年王妃生他一个伤了身体,不能再生,宝贝眼珠子一样捧着长大。
为了继承你的志向,王妃含泪拱手把孩子教给你带去边城教养。
你都不知道王妃在皇后面前哭过多少次!
少康为他母亲出头有错吗?啊?身为人子忍心看着母亲受难置之不理才是不孝……”
吕尚恩垂下眸子,假装听不见里面传出来训斥声。
唉!宣帝真的是操碎了心。
每天日理万机的忙政务倒也算了,还要忙后宫前朝各种琐事,弟弟的家事也要管上一管。
做帝王,真心不容易。
正想着,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缓步而来,初时步履均匀速度稳定。
走了一段之后步伐明显放慢,到了御书房门前,那脚步竟有踌躇之意。
吕尚恩没有抬头,估摸着是一位初次进宫的人心中忐忑惶恐,不敢迈步。
熟料那脚步没有继续走向御书房的门,反而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吕尚恩垂着的眼眸里,一双绣着精致云纹的靴子缓步映入眼帘,朝着她走过来。
接着天青色的锦袍下摆,腰间的坠着的羊脂玉,玉带,相继进入了吕尚恩的视野。
吕尚恩心念微动缓缓抬头,看到了大氅之上的白狐毛领与一张皎洁如月俊美绝尘的脸。
如玉般温润的脸上,一双狐狸眼定定地望着吕尚恩,眸中光华流转星辰璀璨,潋滟眸光中有欣喜、不可置信、久别重逢、迟疑等等诸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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