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近三更,吕尚恩悄无声息的起身,点晕守护在外间的丫鬟,翻窗跃了出去。
几个纵跃离开了郑府潜入了宣威将军府。
与郑府松懈的守卫不同,宣威将军府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严谨程度快赶上皇宫了。
想来是百灵的刺杀引起了祁府的戒备,以防刺客继续来袭。
吕尚恩伏在屋脊上,借着星光环顾将军府,朝着一处亮着烛火的院子潜了过去。
趴在房顶上,揭开屋瓦朝下面看去,下面是座小佛堂。
祁老夫人跪在佛像前祷告,旁边的案桌旁坐着祁玉和姜茹,两个人正在抄写佛经替祁衡祈福。
祁玉瞄了一眼祖母,瞅瞅对面的江茹,伸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自从哥哥受伤回府,祖母忧心不已,不分日夜地跪在小佛堂里烧香念经,保佑哥哥平安度过此劫早日康复。
这么大的年纪这般辛劳,她这做妹妹的不好意思懈怠,抄佛经为哥哥祈福。
“老夫人,时间不早了,歇息吧,熬坏了身子少爷醒来会心疼的”近身嬷嬷劝着祁老夫人,“两位小姐白日里照顾少爷,晚上抄写佛经,也累了。”
祁老夫人闭了闭眼,看了一眼两个长了黑眼圈的孙女,心下不忍,叫她们两个回去休息。
祁玉执拗不肯走,“祖母不歇息,我也不能休息”
姜茹也附和地说道:“姑祖母忧心表哥伤势,我们又怎么睡得着,不如多抄写经书供与佛前,保佑表哥早日痊愈醒来……”
祁老夫人心疼两个孙女,站起身,道:“好,我们一道去休息”
祁玉与姜茹赶忙站起身去扶祁老夫人回了卧房,侍奉祁老夫人宽衣解带上床休息,两个人这才离了祖母的院子。
祁玉打着哈欠与姜茹回了卧房,头沾上枕头就睡了。
姜茹却没有睡,等祁玉睡着之后提着灯笼去了祁衡的院子。
院中值守的侍卫见是她,没有阻拦,姜茹提着灯笼迈上台阶敲响了房门。
守夜的程诺打开了房门,让姜茹进了屋。
这些日子姜茹每日都来照看祁衡,殷勤程度超过了祁玉这个亲妹妹。
程诺知道祁衡对姜茹没有男女之情,开始时还拦着,可女人照顾伤患毕竟心细,又非常有耐心。程诺便网开一面默许了姜茹照顾祁衡。
祁衡遇刺,受伤极重失血过多,一直昏睡不醒,不然不知道该怎么与祁衡解释。
“程大人辛苦了,明天还要去兵马司当值,表哥就交由我来照看吧”
程诺有些不好意思,“姜姑娘,晚上照看很累的,还是下官来。”
一个姑娘家晚上留在祁衡房里,虽说是照顾病患,难免传出些不好听的话来 ,姜小姐的清誉是要受损的。
姜茹不在意道:“是祖母让我来照顾表哥的。”
程诺语塞,若是老夫人让姜茹来的,他就无法拒绝了,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姜茹嫁给祁衡了。
“呃……好吧,有劳姜姑娘了。”程诺施礼,转身出了房门离去。
姜茹解下披风关上房门,在铜盆里添加了几块儿碳火,把屋子烧得暖暖的。
起身走到了祁衡的床前,坐了下来,一瞬不瞬地盯着祁衡看。
“表哥清减了许多,昏睡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姜茹手指抚上祁衡的眉峰,指腹在祁衡的眉眼间游移摩挲。
“表哥一向对我视而不见,真的是讨厌我吗?我心悦表哥,自小就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吕尚恩在屋顶听着屋中的碎碎念,有些不耐烦了。
原本想着祁衡活不过今晚,容姜茹与他多说几句,没想到竟说起来没完没了。
“……平日我与表哥说不了几句话,今晚,便将心里的话一并讲与表哥听了……”
吕尚恩眉梢跳了跳,看姜茹这样子是要讲通宵阿。
翻身下了房顶,鬼影一般打开了窗户悄无声息地跃了进来,走到床前一手刀劈晕了姜茹。
真啰嗦,这么喜欢直接嫁了不就好了。
可惜今晚祁衡要死,再喜欢也嫁不成。
吕尚恩缓缓抽出腰间凤鸣,剑尖挑开床帐,要刺下去的时候感觉剑尖碰到了一个悬挂着的物什,斜眼瞥了一眼那物什,不由怔住了。
那是一个小孩巴掌大小弯月形的木雕,上面弯弯曲曲刻着一条虫子。
好丑的一只木雕。
吕尚恩闭了闭眼,没错,弯月形雕着丑陋的半截虫子!
握剑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吕尚恩剜了躺在床上浑然不觉,在阎王殿走了一圈的祁衡一眼,收起剑离开了宣威将军府。
回到郑府厢房,躺在床上睡下。天色蒙蒙亮时周少安派左廷监送来了解药。
骆子云接过药进了厢房给了吕尚恩,验过之后确定是解药,当即装模作样给吕尚恩服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吕尚恩在众人面前醒了过来。
郑家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暗道:“菩萨保佑,顺利过了一劫。”
左廷监见毒已解,回廷尉府禀报给了周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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