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等你。”
丁秋楠温顺地点头,起身为贾正毅整理衣领:其实爸妈早就想见你了,只是我怕吓跑你,一直没敢说。”
我没那么胆小。”
贾正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发虚:那个...你父母有什么喜好?
刚才谁说不怕的?
丁秋楠忍俊不禁,替他抚平翘起的衣领:放心吧大帅哥,我爸妈肯定会喜欢你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贾正毅将丁秋楠搂在怀中,轻抚她的后背: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绝不会辜负你。”
还算有自知之明。”
丁秋楠轻轻掐了他一下,推开他道:别在这儿腻歪了,快去忙正事吧。”
下班来接你,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像个小媳妇似的,丁秋楠红着脸送贾正毅出门。
咔嚓——
门一开,就见胡春兰神色古怪地坐在对面的长椅上。
大姐来了。”
贾正毅脸皮厚不觉尴尬,丁秋楠却羞得无地自容,手指绞着衣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也太胆大了。”
胡春兰板着脸训斥,狠狠瞪了贾正毅一眼:臭小子,敢不负责任,看我怎么收拾你。”
大姐您放心。”
傻乎乎的丁秋楠连忙为贾正毅辩解:是我自愿的,您别怪正毅......
傻丫头。”
胡春兰笑着捏了捏丁秋楠的鼻子:大姐是过来人,上次你们在李为民办公室,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姐!
这下更尴尬了。
本以为藏得很隐秘,胡春兰是怎么发现的?
丁秋楠顿时羞得说不出话来。
年轻人就是冲动,未婚先孕,工作不要了?
训完丁秋楠,胡春兰还不解气,又踹了贾正毅一脚:你这混小子,净给我惹麻烦。
我看你们也别拖了,赶紧结婚,省得整天瞎折腾。”
知道了大姐。”
虽然知道胡春兰在演戏,贾正毅心里却暖暖的。
这不是他有受虐倾向,而是感受到了家人的关怀。
施工队有人找你,赶紧滚蛋,看见你就烦。”
突然变得这么听话,胡春兰反倒不习惯了,摆摆手打发走贾正毅,拉着丁秋楠进了屋。
把那小子拿下了?
一进屋,胡春兰立刻换了副表情,眼中既有祝福也带着几分欣慰。
同在一个办公室朝夕相处,她对丁秋楠这个弟妹是一万个满意。
至于刘岚——
说实话,胡春兰还真看不上。
倒不是长相不如丁秋楠,而是她在厂里风评不好,跟李为民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哪像丁秋楠,清清白白,文静秀气,脾气又好。
更重要的是个高材生。
将来有了孩子,基因肯定差不了。
这当大姐的,真是为贾正毅操碎了心。
大姐你说什么呢...
这么私密的事,丁秋楠哪好意思说出口。
现在知道害羞了?大姐可都听见了!
见丁秋楠脸红,胡春兰也不再逗她,关切地说:你们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一个半小时,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万一累垮了...
大姐!
丁秋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见就听见,干嘛非要说出来?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好了好了不说了。”
知道丁秋楠脸皮薄,胡春兰从柜子里拿出一盒 ** :这个你收好,等那小子再来找你...
别说了大姐,我都要羞死了。”
丁秋楠手足无措,本想拒绝又怕胡春兰唠叨,只好勉强收下。
她心里清楚,胡春兰是为他们好。
不过医务室的 ** ,比起贾正毅私藏的差远了——超薄透明还带草莓香...
哎呀!
想什么呢!
回忆起方才的亲热场景,丁秋楠的脸更红了。
幸好胡春兰没多想,否则又要刨根问底了。
......
离开医务室,贾正毅直奔工地。
忙了一中午的工人们正排队打饭。
午餐很简单:猪油白菜粉条、白面馒头、西红柿鸡蛋汤。
但在工人们眼里,这堪比年夜饭了。
关键是价格实惠——仅限于现场吃。
如果想打包带回家,就得按原价。
即便如此,带饭的人依然很多,因为饭钱可以直接从工资里扣。
在这个年代,能让全家吃饱就是头等大事。
其他工地连饭都吃不饱,这里不仅能吃饱,还能吃上白面、猪肉、鸡蛋,简直是奢侈。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年代,只有端铁饭碗的人才能让全家吃饱,每月还能攒下一两块钱。
而现在,他们这些普通工人也实现了这个梦想。
有了这样的待遇,工人们干劲十足,谁都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驻足观望的贾正毅,看着工人们满足的笑容,竟涌起一丝成就感。
也许这就是商人的自我感动吧。
难怪那些商业大佬总说赚钱不是目的,造福社会才是。
以前觉得纯属扯淡,现在自己居然也有了这种感觉。
真是讽刺。
虽然刚刚起步,但贾正毅很清楚:他的目的就是赚钱,其他都是扯淡。
贾哥!
贾哥...
一阵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马学军带着十几个精神小伙在大门口招手。
打手找来了。
人数不多,但个个面相凶狠。
尤其是站在马学军旁边的年轻人——穿着校呢大衣,歪戴毛绒军帽,看似吊儿郎当,却给贾正毅一种恶狼般的危险感。
是个狠角色。
学军。”
贾哥!
马学军快步上前,指着身旁的年轻人介绍道:这是我发小卫军,在客运站一带混,去年刚出来...
贾正毅饶有兴趣地伸出手:贾正毅。
兄弟方便说说为什么进去的吗?
没啥不能说的,卫军咧嘴一笑,捅了几个小混混,进修了三年...
进修?
这说法倒是新鲜,敢情是把坐牢当镀金了。
不过...
从谈吐就能看出,这个卫军背景不简单。
“流氓罪都能吃枪子儿,何况是捅人这种事儿。”
“听学军说,你身手不错?”
聊了几句,卫军突然话锋一转,两眼放光地盯着贾正毅:“要不比划比划?要是你能碰到我,从今往后,我和我手底下这帮兄弟,认你当大哥。”
“你这什么路数?”
贾正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挑战整无语了:“学军?你找的人靠不靠谱?”
“嘿嘿……”
马学军尴尬地挠了挠头:“军子就这脾气,都怪我多嘴,把你上过战场、打过洋鬼子的事儿说出去了。”
“你是军二代?”
听马学军这么一说,贾正毅大概猜到了卫军的背景。
只有军人家庭出来的,才会对战场这么热衷。
“算军三代吧,老爷子退休了,我之前在边防……”
卫军说着说着就不耐烦了,直接撸起袖子:“到底打不打?”
“让你一只手,免得说我欺负小孩。”
这话倒不是嘲讽,卫军看着也就十七八岁,至于是不是娃娃脸,那就不好说了。
“糟了!”
一听“小孩”
俩字,马学军心里咯噔一下,刚想提醒,就见卫军怒吼一声扑了上去。
他手臂如钢鞭般劈下,直取贾正毅头顶。
**通背拳?**
继承了武术宗师的记忆,贾正毅对各种拳法都有所了解。
卫军一出手,他就看出这小子是真练过的,不是花架子,而是实打实的功夫。
“我最恨别人叫我小孩!打伤了医药费我包……”
“先碰到我再说吧。”
贾正毅脚步一滑,轻松避开攻势,不等卫军变招,一个箭步上前,肩膀轻轻一顶。
**蹬蹬蹬!**
只用了三成力,卫军就被撞得连退五六步才稳住身形。
“贴山靠?!”
“你练的是八极拳?”
卫军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随便练练。”
贾正毅收了架势,淡淡一笑:“你的通背拳练偏了,光有大开大合的气势,下盘却松松垮垮,实力至少折了一半。”
“你懂通背?”
卫军眼睛一亮,随即又压下兴奋,不服气道:“刚才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也是练家子,再来!”
“等办完正事再说。”
贾正毅没空陪他玩,转头问马学军:“你们怎么来的?荣威城建队在哪儿?”
“军子弄了辆大巴,家伙都在车上,您说怎么打?”
终于能 ** 了,马学军瞬间兴奋起来。
“咱们是 ** 律的文明人,打架不是目的。”
打肯定要打,但打完怎么收场才是关键:“你们先过去,我去接几个人,等我到了再动手。”
### “学军?”
“你没忽悠我吧?我怎么觉得贾正毅有点怂了?”
见贾正毅走得干脆,卫军忍不住怀疑,这家伙不是因伤退伍,而是当了逃兵。
“时代变了,军子。”
马学军了解贾正毅,知道他绝不可能怂,笑着解释:“光靠打打杀杀那套行不通了,你背景这么硬,老爷子动用了那么多关系,不还是蹲了三年?”
“你是说……贾正毅要玩阴的?”
卫军不傻,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兵不厌诈,这话你应该听过吧?”
马学军咧嘴一笑,冲众人一挥手:“都上车!没我命令,谁都不准亮家伙,见机行事……”
听到这话,一群小弟齐刷刷看向卫军。
“听学军的,上车!”
卫军吆喝一声,带着人穿过马路,上了借来的大巴。
“去荣威城建队。”
马学军说完,瞥了眼车厢里的刀棍,让大伙儿先收起来。
贾正毅没发话,还是别太冲动。
十几分钟后。
大巴停在了荣威城建队门口。
大院里有几排二层小楼,堆满了脚手架和钢管。
马学军笑了,指了指那些建材,对卫军道:“告诉兄弟们,真要动手,就直接抄家伙,就地取材不算带武器上门,省得落下把柄。”
“可以啊学军,啥时候变这么精了?”
卫军蹲过苦窑,见识过不少 ** 湖,一听就明白马学军的用意。
真要闹出人命,操作空间就大了。
反正人多势众,完全可以说是 ** 急了才抄家伙反抗,最多算个防卫过当。
找找关系,赔点钱,说不定就能私了。
“不是我精,是跟贾哥学的,他做事总想得很周全……”
这话有点拍马屁的意思,但马学军说的也是实话。
贾正毅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遇到麻烦,第一反应不是硬刚,而是怎么全身而退。
说白了,就是未雨绸缪。
“学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