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嫌我打扰就好。”
贾正毅将礼物递给娄母:随便买的,您别介意。”
小贾太客气了。”
娄母暗自比较,觉得他比许大茂强太多。
妈,我们先说点事。”
娄小蛾推走母亲,蹲下帮他换鞋:下次直接打电话,我出去找你。”
这次来不光为你。”
贾正毅习以为常,娄母却看得眉开眼笑。
娄国栋走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微沉。
这就是小蛾天天念叨的贾正毅?
你觉得怎么样?娄母期待地问。
和许大茂一路货色。”娄国栋低声道,去 ** 的事得抓紧......
你少管!
娄母打断他:上次听你的嫁了许大茂,我看小贾挺好。”
你懂什么......
我只知道女儿开心最重要。”娄母把礼物塞给他,这事得问他们意见。”
餐桌上,娄母热情招呼,娄国栋却防贼似的看着贾正毅。
听说你是保卫科长?娄国栋举杯问道。
算是吧。”
贾正毅直截了当:伯父有话不妨直说。”
娄国栋尴尬一笑。
小贾多大了?娄母夹着菜问。
二十三。”
小蛾比你大两岁,还离过婚,你不介意?
娄小蛾红着脸嗔怪。
娄国栋冷哼:都快贴人家身上了,还好意思说当弟弟?
他的怒火看似针对女儿,实则指向贾正毅。
娄国栋也曾年少轻狂,对隔壁嫂子的那点心思再明白不过。
伯父?
贾正毅实在忍无可忍。
他好心登门拜访,这老头却阴阳怪气。
要不是看在娄小蛾份上,他早就甩手走人了。
小娥没您说得那么差,我也没您想得那么龌龊。
今天来就是想看看小娥和伯母。”
说完,贾正毅站起身,目光在娄小蛾和娄母身上停留片刻,欲言又止。
罢了。”
他长叹一声转身就走:既然伯父不欢迎,我就不打扰了。
李为民私吞的股份我已经要回来了,让小娥去签个字就行。”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
对娄小蛾,他问心无愧。
两人在一起时你情我愿,谁也不欠谁。
正毅?
直到贾正毅走出客厅,娄小蛾才如梦初醒,急忙追上去:别生气,我爸他不是那个意思...留下来吃饭好不好?
别为难自己了。”
看着娄小蛾楚楚可怜的模样,贾正毅的火气消了大半。
但他还是轻轻摇头:我留下只会让大家都不痛快。
等哪天老头子...不在家了我再来看你。”
差点就说漏嘴了。
不行!你不能走!
娄小蛾死死抱住他的胳膊,扭头冲看热闹的娄母跺脚:您还笑!都这样了也不管管您丈夫!
真是女大不中留,现在连爸都不叫了?
娄国栋气得嘴角抽搐,冲着贾正毅哼道:过来吃饭!难不成还要我给你赔不是?
本来就是您不对,道个歉怎么了?
不等贾正毅开口,娄母就补了一刀,笑吟吟走过来:正毅来吃饭,别理这老顽固,他就是闲得慌看谁都不顺眼。”
不吃了!
娄国栋摔下酒杯就往书房走:吃饱了过来聊聊。”
没事的正毅,待会儿我陪你去,他不敢...
娄母和娄小蛾一左一右把贾正毅拉回饭桌。
见好就收,贾正毅顺势扮演起乖女婿。
没了娄国栋,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他妙语连珠,逗得母女俩笑声不断。
书房里的娄国栋黑着脸翻书,哗啦哗啦的声响暴露了他的心烦意乱。
半小时后,客厅终于安静下来。
听到脚步声,娄国栋立刻端起架子,假装专心看书。
吱呀——
贾正毅推门而入,一手果盘一手糕点。
看得真投入,他忍俊不禁,书都拿反了。”
娄国栋慌忙要翻书,却见贾正毅狡黠一笑——原来是被耍了。
很得意?
本就窝火的老头气得摔书:你对小娥是真心还是玩玩?
我说真心您信吗?
贾正毅的反问让娄国栋一愣,随即恍然——无论怎么回答他都不会信。
我可是小娥父亲,这么不给我面子?
娄国栋忽然笑了,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兴趣。
方才您让我不痛快,现在我也不能让您舒坦。”贾正毅嬉笑着放下点心,伯母说您胃不好,别硬撑了。”
哈哈哈!
娄国栋大笑着抓起糕点:柜子里有茶叶,喜欢就拿走。”
您渴了直说。”
贾正毅无奈地泡了茶,顺手把整盒茶叶揣进兜里。
我们全家要去 ** 了。”
娄国栋递过果盘,贾正毅坦然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去哪儿随您,但小娥必须留下。
只要我活着,没人能动她一根手指头。”
当真?
娄国栋满脸诧异。
您可以当耳旁风。
但总有一天...
小娥真是命苦。”
娄国栋苦笑着指指椅子:也许你是真心,但你太具侵略性。
小娥单纯重情,只希望你别利用她的善良。”
您当我是许大茂?
你比他更危险。”
娄国栋一针见血:自从叫小娥回来,我就调查过你。
李为民、周庆年都不是你对手,现在两厂合并,你更能从中渔利了。”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男人可以无情,却不能背信弃义,更不能玩弄感情,唯有如此,方能长久……”
这番话让贾正毅有些窘迫。
“您说的是哪些女人?”
这情形倒像是见家长,娄国栋既然调查过他,想必对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了如指掌。
“眼界窄了。”
娄国栋抿了口茶,轻笑一声:“男人打拼事业,图的不就是财富、权势和红颜?比起我当年,你这点 ** 韵事算不得什么。”
果然是过来人。
贾正毅眼中闪过精光:“您这是要指点我?”
“随便聊聊,你若想听,我便多说几句。”
娄国栋不再端着架子,放下茶杯凝视着他:“你得立个更大的志向,最好是穷尽一生都难以实现的宏愿。
这样才不至于迷失方向,永远保持奋进的动力。”
“因为当一个人富可敌国、权倾天下时,往往会陷入空虚,狂妄到企图改变世界规则,最终只会被时代洪流淘汰……”
这番话让贾正毅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身影——马讲师!
这就是资本家的真实面目吗?
“我没那么远大的抱负,只求吃好喝好,与一众佳人逍遥快活,再生十几个孩子,此生足矣。”
尽管娄国栋言之有理,贾正毅却听得兴致索然。
“野心倒不小,你这是想超脱法律约束?”
什么歪理?
如此庸俗的理想怎就成了野心勃勃?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有道理。
女人可以成群,但明媒正娶的只能有一位。
想要妻妾成群、子孙满堂,那是古代 ** 的特权。
“我可不敢有这种找死的心思。”
再狂妄也不敢挑战法律底线,吹牛也得讲究基本法。
“懂得分寸就好。”
娄国栋似是听出了弦外之音,满意地点点头:“我在京都还有些产业,临走就留给你。
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先去香江探探路,也算为小娥和你铺条后路。”
“您就这么看重香江?”
虽然香江遍地黄金,但熟知历史走向的贾正毅清楚,不出几年香江富豪们都会转战内地。
真正的财富机遇,其实就在脚下这片土地。
“并非看重,只是需要个香江身份。”
娄国栋笑着起身:“我膝下无子,百年之后产业都归你。
只有一个条件——别让小娥受委屈。
替她做主这么多年,也该让她随心所欲活一回了。”
“那就多谢岳父大人了。”
既送钱财又送 ** ,这亲戚必须认。
贾正毅咧嘴一笑:“要给您续杯茶吗?”
“你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娄国栋笑骂着指了指他:“若有机会,和小娥要个孩子。
万一你靠不住,至少还能有个血脉至亲。”
“哎老头,别得寸进尺。
就算有孩子也得姓贾!”
事关男人尊严,贾正毅必须据理力争。
“放心,没打算招你当上门女婿。”
说罢娄国栋朝门外喊道:“想听就进来,全家躲在门外 ** ,老夫是洪水猛兽吗?”
终于凑齐了。
不卖古董字画金条的情况下,李为民东拼西凑这一万现金着实费劲,此刻他恨得牙痒痒。
“周庆年!”
“给老子等着,今天吞多少,明天就让你加倍吐出来……”
前往招待所的路上,李为民的嘴像机关枪般喋喋不休,把周庆年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周庆年也没闲着,此刻同样在“问候”
李为民全家。
而罪魁祸首贾正毅,正与娄小蛾探讨人生理想,兼论诗词歌赋。
胜利招待所。
提着鼓鼓囊囊文件袋的李为民阴沉着脸走进大厅,袋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十捆大团结。
“厂长您来了。”
等得昏昏欲睡的曹国安连忙打起精神迎上来。
“发现可疑人员没有?”
李为民冷淡询问着,目光扫视四周,径直走向三楼。
“里外都排查过了,没发现异常。
据店员反映,三零三房间是个女人登记的,开房后就再没露过面。”
曹国安一五一十汇报着调查结果。
“女人?”
李为民冷笑一声,却没多作解释:“这几天你驻守招待所,发现可疑人员只需暗中跟踪,切勿打草惊蛇。”
“那这笔钱?”
曹国安满脸困惑——这可是一万巨款,李为民何时变得如此慷慨?
“让他拿。”
扔下这句话,李为民独自推开三零三房门。
标准单间陈设简单:衣柜、木床、方桌,外加两个暖水瓶。
连床底和衣柜都翻遍后,李为民依然一无所获——这个结果早在他预料之中。
周庆年既敢勒索,必然做足万全准备。
随手将钱袋扔进衣柜,李为民开始摸索叠好的被褥。
很快从夹层抽出一张字条:
【这一万买你手上账本,想要剩余证据,再备一万......】
“混账!”
虽早有心理准备,看清内容的李为民仍暴怒咒骂。
“好!”
“周庆年你够狠够阴险,咱们走着瞧......”
李为民怒气冲冲地揣着纸条走出房间,脸色阴沉得可怕。
厂长?
曹国安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直打鼓,生怕自己成为发泄对象。
给我盯紧了。”
李为民咬牙切齿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必须加快归还股份的进度,否则等周庆年榨干油水,事情就难办了。
但这条利益链上的人会轻易放手吗?想到要损失一大笔分红,李为民不禁苦笑。
他骑上自行车,直奔红星招待所。
眼下只能找关系联系马福业,只要他点头,其他人就不敢造次。